“对付这种人,应该用匕首而不是剑。”费尔顿说。
“白金汉前一天已作为使者被派到西班牙去了。他去替当时还是威尔士亲王的查理一世国王向西班牙公主求婚。我的未婚夫就回来了。”“他对我说,‘这个人暂时逃脱了我的惩罚;不过,现在我们就像我们本来就应该的那样结合吧,把这件事托付给温特勋爵。’”
“温特勋爵!”费尔顿叫了起来。
“是的,是温特勋爵。白金汉已离开近一年了。他回来的一周前,我的丈夫突然去世了,我成了他的惟一继承人。”米莱狄说。“啊!多可怕的罪恶啊!”费尔顿大叫。
“生前,温特勋爵什么也没对他弟弟说,看到自己的哥哥与一个没有家产的年轻女子结婚,你的保护人感到不舒服。”米莱狄接着说,“我明白,要从一个希望得到遗产的人那里得到支持。所以我到了法国,决定在那里度过我的余生。但是,我所有的财产都在英国。如果由于战争中断了两国的交通,我就一无所有了,所以,我六天前在朴次茅斯上岸了。”
“那后来呢?”费尔顿问。“后来白金汉一定知道我回来了,他向温特勋爵讲起了我,说他哥哥的妻子是个妓女,一个烙了烙印的女人。我的丈夫已不可能活过来为我辩护了。尤其是,温特勋爵觉得别人的话对他有益,所以,他轻信了他。”
米莱狄似乎很伤感地说:“他派人把我抓到这里,由你看管。后天,他就要把我驱逐出境,终身流放了。啊!阴谋策划得太好了!我的名誉将不复存在了。我宁愿去死,费尔顿,把刀子给我吧!”
说完后,米莱狄像完全耗尽了力气一样虚弱,疲惫地倒在了费尔顿的怀里。爱情、愤怒和他从未体验过的肉体的快感使他忘乎所以了,他激动地把她紧紧搂在杯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不,你将受人尊敬,清清白白地活下去,你将为了打败你的敌人而活下去。”费尔顿激动地说。米莱狄一边用手轻轻地推开他,一边用目光吸引他。而费尔顿呢!他一边搂住她不放,一边像哀求上帝一样哀求她。
“啊,我宁死也不要侮辱,费尔顿,我求你了!”米莱狄的嗓音变得不清楚了,她闭上了眼睛。“不,不,你要活下去,你要在成功地报了仇后坚强地活下去。”费尔顿大叫。“费尔顿!我已经给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不幸!你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吧!”
“那好!我们就一起死在这儿吧!”他一边大叫,一边吻着她。这时有人连敲了几下门。这一次,米莱狄猛地把他推开了。
“听,有人来了,我们完了!”米莱狄说。
“不,这只不过是来通知我,巡逻的卫兵来了。”费尔顿说。
“那你快去开门。”米莱狄说。
费尔顿的全部思想都被这个女人主宰了,他的全部灵魂都被这个女人占有了。他打开门,面前是一个率领一支巡逻队的军士。“嗯,有什么情况吗?”费尔顿问。
“你曾告诉我,一听到呼救,我就赶快开门,但你忘了把钥匙给我。我听见你在呼叫,但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我想开门,但门从里面给关上了,所以,我叫来了一个军士。”那个士兵说。
“我在这儿。”军士说,费尔顿惊惶失措,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米莱狄知道,这样的局面需要她来解决,她跑到桌边,拿起费尔顿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刀。
“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死?”她说。“仁慈的天主!”费尔顿看见刀子在她手中闪闪发光,大叫喊来。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讥讽的大笑声。温特勋爵来了,他身穿室内便袍,胳膊下边夹着剑,站在门口。
“哈哈!现在,我们已到了悲剧的最后一幕了;费尔顿,你已看见了,这场戏按照我计划的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发展;不过请放心,不会流血的。”温特勋爵说。
米莱狄知道,她必须证明她是勇敢的,否则,她就完了。“你错了,米罗尔,会血流的,但愿这血溅落到让它流出来的人身上!”米莱狄边,边朝自己刺了一刀。
费尔顿大叫一声,直扑过去,但已经晚了。但是,那把刀子很巧妙地碰到了铁制的胸衣撑,在那个年代,胸衣撑与护胸甲一样,是用来保护妇女的胸部的。刀子从肋骨间刺了进去。
但很快,米莱狄的连衣裙还是被血染红了。随后,米莱狄迎面倒在地上,好像昏了过去,费尔顿一把夺下刀子。“看,米罗尔,我看管的一个女人自杀了。”他神情忧郁地说。
“费尔顿,放心吧,她没有死,恶魔是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放心吧,到我屋里去等我。”温特勋爵说。
“不过,米罗尔……”费尔顿欲言又止。
“去吧,我命令你。”温特勋爵严肃地说。费尔顿服从了这个命令。但他出去的时候,把刀子贴胸放进了衣服里面。
温特勋爵只是把服侍米莱狄的那个女人叫来,让她一个人单独陪着囚犯,还派人骑马飞速地去请医生来给女囚犯治伤。【回家的路:WwW.ltxsFB.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