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急中生智,拉着仁王就蹲了下去。她紧紧捂着仁王的嘴巴,生怕他一冲动就和她爸打招呼,到时候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而她只能灌进水泥柱沉入相模湾——没想到仁王竟然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睡前涂过身体乳的干燥手掌上,蜻蜓点水般一痒,不像是舌尖触碰,倒像是小火苗燎过,腾得一下,直接烧上了脸。
她手抖了抖,声音都有些不吻了:“你在干嘛。你是猫吗……?”
月光下他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眸光端凝着不动,简直是挑衅。早川莫名有些窝火,想起自己时时刻刻循规蹈矩,生怕越出雷池半步,他倒好,时间地点全不管,越是胡来,越有兴味。此时再捂住那张嘴,怎么都感觉是输了一样,于是好胜心上来,突然就松了手,不待开口便倾身上去吻他。仁王的睡衣被她抓着,绷开了两颗扣子。春光乍泄。
亲完之后他正正领子,慢条斯理地问:“毫无章法。你是狗吗?”
父亲已经离开,隔壁的帘子重新拉上。早川从他嘴里尝出了牙膏的味道,水果香气,带着一点沙沙的苦涩。她呵呵一笑,转身要走,留他一人在阳台上吹冷风。仁王见到情况不对,当即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说,哎,别走嘛。
她平生最见不得帅哥撒娇,即使这帅哥半分钟前还笑她吻技毫无章法。于是只好长叹一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爬过来的。”
“搞了半天你是猴子。”
他于是又解释说,白天家里装修,正好搭了梯子。两家本来就靠得近,爬过来真的比想象中容易。末了还邀请她爬到他房间去玩。
早川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病。
那天晚上,很好的月光。他们坐在阳台上,背靠落地窗,看了许久月亮。他说那几颗很亮的星星是大熊星座,她觉得如此笃定,很可能是信口胡诌。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故意,仁王居然睡着了。早川朝月亮翻了个白眼,只能拉开落地窗,手脚并用把他拖进自己的房间。
仁王只在睡觉时候掩藏起攻击性。柔软铺开的睫毛如小扇子,让人有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错觉。她不无恶劣地想,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睫毛偷偷剪了。
地板毕竟不是睡人的地方,她只能再次把仁王拖上床。此间还得注意,不能出太大声音,不能让隔壁父母听见,不能把仁王当成毫无痛觉的麻袋,想扔就扔——虽然她的确有这么做的欲望。折腾了十几分钟,等她的脑袋挨上枕头,没空多想就闭上了眼。醒来时候,现仁王正撑着下巴望着她——这一次,是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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