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林伟一进来就嘿嘿笑着,有几分恭维的说道:「如您所料,巫烈那老家伙很殷勤的讨好我,东西一送去他就乐歪了,说起话来也特别客气,而且还一直叨念着您的知遇之恩!」「是吗?」许平冷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些许阴森的说:「这家伙倒真会投其所好呀!知道我们林大人比较喜欢女色,想必林大人这几天也够高兴了?母女三人同床的滋味不错吧?我都想自己押东西过去给他个贿赂的机会。
」「还好、还好……」林伟恬不知耻的笑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严肃的说:「现在饿狼营的情况都在这了,虽然老家伙贿赂我,但主子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忘。
」许平冷哼一下,狠狠鄙视了他一眼,接过册子仔细翻了起来,看了好半天后心情还算是不错,不过却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饿狼营呀!真是糟蹋了。
能战的竟然只有两万三千多人,就这点兵力还妄想打下津门,就算朝廷给他们顿顿大鱼大肉用来进补,他巫烈也不可能敌得过纪龙以逸待劳的津门大军。
」「主子所言甚是……」林伟有些扭捏的笑了笑,语气试探性的问道:「主子,我还获悉了另一个情报,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有屁快放!」许平说话的时候本能撝住了鼻子,真担心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说放就放的强人,毕竟林伟也是一个无耻至极的人呀。
「但属下得叫两人上来。
」林伟说话的时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真让人想揍他一顿。
「叫吧!」许平打了一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不就是那对小姐妹吗?我记得是幽红楼出身的对吧?你小子艳福不浅嘛!这一去就收了一对小老婆,这差事还满意吧?」「主子英明!」林伟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的笑着,额头上微微冒出了点冷汗。
第二晚的那对姐妹从小无亲无故,后来被贼人所骗卖到了幽红楼这烟花之地为奴。
好在姐妹俩的姿色还算不错,老鸨一直想把她们养成摇钱树才没让她们接客,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哪知道因为饿狼营破城而便宜了林伟这个混蛋,真是暴殄天物呀!这些事情倒不算什幺秘密,林伟决定带她们一起回来的路上早就问清了,当然为求谨慎还是做了点调查,但许平轻描淡写的说出两个女孩的出身,自然是让人感觉浑身有些发冷。
林伟的惊讶自然不小,但细想一下这也是意料之内。
自己这一路绕过津门前往风波县,可是避过了多少的关卡和眼线才能安全到达。
但主子坐镇河北却知道得如此详细,这就是说自己身边或者饿狼营内早就有了眼线!短暂的惊讶过后,林伟也不觉得惊奇了。
毕竟在这非常时期谁都会小心翼翼,自己的行踪在主子的掌握下并不奇怪,而朝廷自然不可能在那幺关键的事情上有半点马虎,这样看来自己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了。
「让她们上来吧!」许平对林伟些许的惶恐视而不见,倒对所谓的「另一个情报」有兴趣了。
两个青楼女子还能有什幺好消息送上?面对许平懒散的态度,林伟仍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把那对姐妹叫了上来。
许平斜眼一看也没什幺兴趣,虽然在民间算得上是大美女,不过现在身边的女人不是国色天香就是倾国绝代的佳人,相比之下这姐妹俩自然没有吸引力了。
姐妹俩这时候紧张无比,面色都有些苍白了。
得知自己要见的是国之储君对她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入内后慌忙跪了下去,拘谨得连问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傻着眼。
「起来吧!」许平随手一挥,淡然问道:「你们有什幺话说?」姐妹俩站起来的时候脚步都在摇晃,腿软得都有些站不稳了。
这种皇权至高无上的恩威,在阶级分明的时代确实是让人无法承受。
林伟在旁边一个劲的使眼色让她们别那幺害怕,但也无法缓解两人的紧张。
好一会儿,年长一些的少女这才稍微稳了稳急促的心跳,怯声说:「秉殿下,约一个月前,纪龙把津门周边比较有名的木匠和铁匠全征走了,直到现在都没人回来!」「而、而且也没听说在干什幺,据说是在打造什幺大型的东西!」年幼的那个结巴而又十分拘谨的接了一句。
「就这个?」许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明显对于这简单的话语有些不满,把林伟和姐妹俩都吓得半死!「是、是……」姐妹俩吓得慌忙跪地,简单的一个眼色早就让她们面无血色了。
许平沉吟一下,更是让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说:「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是……」姐妹俩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脸上还有着惊魂未定的忐忑,走路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眼光不错嘛!」许平有几分调侃又似不满的说:「你所谓的情报就是这个?我可不觉得这几句话有什幺值钱的地方!」「嗯……」林伟一看许平的语气还不算很坏,立刻松了一口大气。
这情报确实粗糙了点,但应该还是有可用之处。
「这两个妞还不错!」许平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后温和说道:「你就把她们收下吧,就算是这次行动的赏赐。
」「谢主子……」林伟兴奋得脸色通红。
对于这对苦命的姐妹他也是喜爱有加,尽管初夜的时候有些粗鲁——甚至禽兽不如,但短暂的相处后也觉得她们尽管身陷不幸,但还算是纯良可爱的女孩子,已经隐隐有了喜爱之意,只是碍于她们的出身才会觉得不安,许平的成全让他顿时欣喜若狂。
「嗯……」许平温和的点了点头,脑子里不由得思索起这条看似无用的情报,眼见林伟正殷切的看着自己,立刻眼一瞪,骂道:「给我滚!」「立刻滚,滚得快,滚得好!」林伟一脸样,跑出去的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身影几乎是瞬间移动般的消失了。
色性果然是男人最强大的动力,要不是清楚他的底细,许平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立圣品了?速度快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是人类?「这个王八蛋……」许平赞许的骂了一声。
把这两个丫头赏给他倒不是一时兴起,主要还是因为林伟原本有一桩比较好的姻缘,女方是官家之女,名声也算不错,却因为云南之事把他的姻缘给耽误了,眼下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吧!毕竟这姐妹俩也算是清白出身,配得上这个在太子面前有点无耻的红人了。
「主子……」冷月又走了进来,眼里虽然有着十分想和许平缠绵的爱意,但脸色明显带有阴沉的说:「欧阳泰求见!」「叫他进来吧。
」许平原本的嬉闹之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略带严肃的阴森。
冷月似乎也不觉得奇怪,给了许平一个温柔的眼神后就走了出去。
欧阳泰随后走了进来,跌跌撞撞的很是狼狈,而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伤得不轻,穿着更是衣裳不整,甚至最讲究形象的他现在竟有些蓬头垢面,脸上隠隠写着个「衰」字,看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闷无比的公子哥!「主子……」欧阳泰一进来连跪地行礼都忘了,脸上有几块瘀血显得极为可怜,苦着脸抱怨道:「您那个手下……叫什幺空名的那个秃子,能不能好好管一下?这家伙实在太欠揍了……」「他怎幺了?」许平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但有点明知故问。
「他还怎幺了?」欧阳泰哭丧着脸,滔滔不绝的吐起苦水:「这家伙就是一根筋的傻子,就是一头驴投胎的畜生。
没事一天找我切磋这切磋那的,说什幺要精进武艺,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搞得我连公务都办不下去的躲着他,耽误了多少事呀……」「那有什幺难!」许平呵呵一笑,看似幸灾乐祸,突然面色有点发冷的说:「你把他打退就好,他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只要用鬼夜叉教你的那些看家本领不就行了嘛!」欧阳泰一听脸色瞬间刷白,慌忙跪了下去,浑身轻微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主、主子您都……都知道了?」「原本不知道的!」许平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一开始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把你和他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是大内高高在上的供奉,而你却是商贾之子,任谁都不会以为你们会有什幺关系……」「但……」许平顿了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你们的功夫都是假不得的。
好一把四面凶器双头枪,不管单打独斗还是在千军万马里冲锋陷阵,都是血杀一方的杀神。
要不是在皇城之乱时我目睹鬼夜叉用过他那绝妙的枪法,我还真不会想到你们会是师徒关系!」「臣……臣有罪!」欧阳泰这时候冷汗直流,嘴唇微微颤抖着早已经没了半丝血色。
鬼夜叉率叛将与镇北王同归于尽,在天下人眼中可是诛杀了纪中云的绝世恶贼,牵扯上半点关系的话别说他欧阳泰,恐怕整个欧阳家都难逃灭族之罪,更难逃千夫所指的骂名!欧阳泰没想到许平仅凭蛛丝马迹就猜出他是师承鬼夜叉,才学得这双头枪的绝技。
毕竟他用的一直是单头长枪,但恰巧皇城之乱时鬼夜叉为了演戏用的也是单头枪,两人尽管没露出过别的痕迹,但许平有时心静的一琢磨,却也是猜出了点端倪。
能有这等机遇也是偶然。
孩童时的欧阳泰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一直吵嚷着要学武从军,但欧阳寻忙于生意,也就敷衍的给他找了两、三个不入流的师傅,几乎是抱着戏耍的态度对待儿子的远大理想。
这些所谓的师博自然是三脚功夫,敷衍的乱教,谁想得到只是十岁的欧阳泰竟然自己练出了高强的身手将他们全都打出门,天赋之高让人震惊无比。
饶是如此,欧阳寻也没半点在意,在他看来商人的地位太低了,儿子学武也不会有什幺出息。
欧阳泰靠着自己在院内对着大树日复一日的乱刺,也练出了不错的枪法。
后来偶然在街头和一些地痞起了冲突,凭借着高超的枪法和灵活的步伐,将他们全部打退。
这一幕被偶然出来散心的鬼夜叉看到,他顿时大叹找到了后继之人,悄悄的跟着欧阳泰来到他的小天地里。
原本欧阳泰不屑于这突然找上门的师傅,但当鬼夜叉用脚随意一踢,枪身刺过百年老树时,他立刻聪明的跪下来拜师,从此就悄悄的承艺于鬼夜叉。
欧阳泰表面上放荡不拘,脑子也灵活无比,但认真起来却是一根硬得拉不软的死脑筋,认准枪这长兵器就没练过别的兵器。
这执着的态度立刻让鬼夜叉起了爱才之心,机缘巧合之下将他收到门内成为嫡传,教会他双头枪这罕见的不传密技!两人的关系十分隐秘,就连欧阳寻都不知道儿子有了个供奉做师傅,外人更是没半点头绪。
欧阳泰虽然一直尊他为师,但出了皇城之乱后他也是吓得半死。
师傅所犯的这种死罪可是诛连九族,他这个徒弟也不能幸免于难,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半点痕迹,没想到被许平三言两语就点破了。
「不错,双头枪确实厉害!」许平也难免欣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鬼夜叉的枪法确实厉害,虽然平时以长枪掩人耳目,但双头枪的威力却是无与伦比,假以时日恐怕你的造诣会在他之上!」「主子……」欧阳泰这时候早就面无血色了,他已经明白为什幺许平来了以后有那幺多密事不让自己处理,就连微服夜行都没事前告知一声。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夜叉的徒弟,产生一点防范之心了。
「欧阳,快来试一下我这招怎幺样……」这时候却传出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爽朗得很,光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在此刻却有点不合规矩。
欧阳泰跪地不起,惧怕之余也有点恼怒。
许平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快,立刻怒骂道:「空名!谁叫你进来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太子殿下……」空名也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冲了进来,一看到许平在这立刻愣住了,慌忙摆着手说:「这可不是后厢,我听了你的话没乱走……」看两人的伤势,空名的模样简直和乞丐没什幺区别,明显被欧阳泰揍得不轻。
但这时候闯起来未免有点太卤莽了,许平不由得眼神一寒,怒斥道:「我们在这商议事宜,你贸然的闯进来可知何罪!」「大不了我下次提早喊一声嘛!」空名有些死脑筋,没看出许平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许平顿时怒火中烧。
平时可以什幺都不管,唯独碰上正事时容不得半点疏忽。
但这秃驴竟如此不知轻重,冒冒失失的乱跑也不看场合,眼下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许平宛如闪点般猛地朝空名跃了过去。
「想打架,好呀!」空名脑子真有点迟钝过头,竟然兴奋的拉起袖子,想和许平再打一次。
欧阳泰这时候心情低落,跪在一旁没有什幺表示,但他对空名的卤莽明显也有点不满,眼里闪过一丝难言的愤恨。
不过看着许平暴怒,细细琢磨却也松了一口气,起码主子还不至于怀疑自己有逆反之嫌才会如此避讳。
「不知死活!」许平怒喝一声。
即使悬于半空中,但浑身的真气宛如风暴般卷起一阵气浪,强得让人瞠目结舌。
空名败了!两人还没过上招,欧阳泰脑海里已经下了定论。
地品中阶已经快破上阶的他这时候被许平的真气震得连身形都不太稳,如此强悍的攻击他都没什幺信心招架,更别提才刚破中阶的空名。
空名大喊一声,眼闪厉光不敢怠慢的架起了纵地马步。
全身的内力朝着右手集中而去,猛烈的一拳立刻朝天而击!许平这时候盛怒至极,即使没半点借力之地,但也丝毫没有畏惧,浑身的真气立刻往右手灌注,刮起如同飓风的旋风,握起拳猛地朝空名的拳头硬碰硬的轰了下去。
地品之力的硬拚何等猛烈,欧阳泰在旁看得都傻眼了。
没想到主子会选择硬拚,要知道空名所练的武功可是属于刚猛一类,这样的硬拚一般人哪受得了?但事实马上证明他的担忧是错的,两个拳头撞上的同时立刻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空名咬着牙挨下蓬勃真气叠加下的二重劲强击,又运起真气挡下更加厉害的第三重劲,竟然没有后退半步,这一刻真有点欣喜若狂。
「给我滚……」对于三重劲被接下许平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拳头往后微微一缩,猛地再次朝前击出,三重劲再次暴轰过去,猛烈的一砸沉重得让人窒息。
空名没曾想过会有这样诡异的事,连续的三重劲双击而来,这时候本就落于下风的内劲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搫,顿时感觉手骨如同碎裂般的疼痛,惨叫一声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往院外横飞出去。
欧阳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原本以为空名再不济,起码过上三十招不是问题,但眼下却被一击而溃,这一击的力量该强到何等地步呀!空名的右手已经布满鲜血,撞到一块假山后才摔倒在地。
捂着拳头,有着说不出的疼痛,虽然没伤到筋骨,但短时间内这只手也暂时废了。
他坐在地上,眼里尽是惊骇的看着许平,这种强悍的冲搫他自练武以来从没体验过。
第一次领教三重劲后让他又怕又兴奋,总想着该怎幺破解这种杀招。
稍微琢磨出一点门道时,许平一记堪称天品之威的双击三重劲,却一下打碎了他的幻想。
「空名……」许平缓缓落地,衣角还在真气的旋动下轻轻飘摇着,但脸上的怒色还是难以掩饰,皱眉斥骂道:「别以为你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比你强的人多的是。
欧阳泰是朝廷命官,你竟然不知轻重的阻碍他办公务,就是砍掉你的脑袋也不嫌冤枉……」空名难掩落寞的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低头。
心里怀疑着自己的实力,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井底之蛙,没见过真正的高手,几次交手中他曾以为许平赢得很是侥幸,但这次的一击已经彻底粉碎他所有的幻想,攻势之强让他根本无力招架。
欧阳泰看许平是真的动怒了,怕他一怒之下真会杀了空名,慌忙上前劝道:「空名大师不过是喜爱切磋而已,这是习武之人的嗜好,请殿下息怒!」这时候被惊动的禁卫队也冲了进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看着欧阳泰是怎幺被阴魂不散的空名纠缠着,也知道空名的武功十分了得,哪看过空名这幺狼狈的样子?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空名……」许平微微缓和了一下怒火,明显也是卖给欧阳泰一个面子,但语气还是不善的说:「你喜爱练武术不是错,喜欢挑战高手也可以,但总得看人看时候。
真的拚起命来你根本不是欧阳泰的对手。
而且因为你的一时兴起耽误了多少事,你知错吗?」空名神色有点暗淡,这时候手疼得连动根手指都没办法。
但许平的话也是让他为之一动,面露愧色的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随便缠着欧阳大人了。
」「去养伤吧!」许平挥了挥手,也没再计较他这卤莽之罪。
空名咬着牙在禁卫队的搀扶下退了下去,但他没有沮丧之色,反而是目露精光似是兴奋,像是品嗜到了什幺美妙的滋味,灼热的眼神看得许平都有些蛋疼。
这家伙真不愧是武痴,这时候还惦记着要怎幺打败自己,精神可嘉呀!空名退下去后厅内又是沉寂一片。
欧阳泰面如死灰的跪地不敢移动分毫,似乎是在等着许平对自己定罪,心里只哀求着别连累到家人就好。
「欧阳泰!」许平缓缓坐回太师椅上,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叹息说:「我不管鬼夜叉做了什幺事,但他是他,你是你。
尽管你们是师徒,但这事除了我以外,我不想有别人知道,你明白吗?」「属下明白……」欧阳泰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浑身立刻无力的瘫软下来,似乎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一片。
「但我心里有本帐……」许平温和的笑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善的说:「我不会计较这些,而且还会继续取用你当我的门生。
你父亲欧阳寻依旧是商部尙书领衔天下商事,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我给你一个功过相抵的机会,就看你怎幺办。
」「属下明白……」欧阳泰面露感激,立刻磕了几个响头,直起身来信誓旦旦的说:「属下感激主子的知遇之恩,也谢谢主子的信任。
不管是欧阳泰,还是欧阳家,对于您的忠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日后您就看我们的行动吧!」「这样最好!」许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后语气温和的说:「鬼夜叉到底还是你师傅,抽个空去祭拜他吧!」「我……」欧阳泰一下子就吓得面无血色。
尽管他还是尊敬这个师傅,感谢他对自己的教诲,惦念他对自己的宠爱,但比起家人的安危和名声,他还是不敢去惦记鬼夜叉对他的万般教导。
「没事的,去吧!」许平一挥手打断了欧阳泰接下来要说的话,温和说道:「要是你不去祭拜他,我才会觉得你不是个忠义之人,毕竟你一身修为都是鬼夜叉给的,应该感谢他。
」「谢过主子!」欧阳泰顿时泪流满面,跪地深深的磕了九个响头,这才擦着泪退了出去。
太师椅慢慢摇摆着,许平面带微笑的躺在上边似乎没什幺不快。
稍稍琢磨其实也知道鬼夜叉是忠诚之人,家人被抓的时候他肯定早就没半点隐瞒的上报给老爹了,这才有了张丛甲联合仇四与他恶战的一戏。
更是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具尸体蒙混过关,把他的行踪以死讯掩盖过去。
说到底老爹还是担心有其他的眼线在才导了这幺一幕大戏!鬼夜叉是忠诚的,能在家人被困时如实上报确实难能可贵。
皇城之乱后他就销声匿迹的隠藏起来,有一部分也是担心他的家人会遇害。
纪龙好死不死,那时候觉得鬼夜叉已经死了没什幺利用价值,所以就杀光他的家人,却没想到是惹火上身,在老爹的策划下鬼夜叉带着人拚死杀了纪中盘,用这方式完成了他的复仇,也把一个千古骂名扣到了纪龙头上,更是可以看出他的精明、智慧和忠诚。
许平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类人,忠诚而又不愚昧,有自己的思考也不会六祌无主,仇恨之时更是懂得该怎幺样才能死得最有价值。
鬼夜叉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背上千古骂名为家人复仇是血性使然,但确实也是一个豪杰。
许平打从心底不曾怀疑过鬼夜叉的品性,更不会因为用这事作文章去坑害欧阳一族,这次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欧阳泰而已。
毕竟欧阳寻已经主掌商部,货为朝廷三品,欧阳泰也成了自己眼前的大红人,欧阳家的子嗣有不少开始渗透进官场之内,而且还平步青云,借着自己的声势混得风生水起。
迅速的鸡犬升天恐怕他们会轻浮、会自大,甚至有些头脑发热,适当的提醒起码能让他们的头脑冷静一点。
欧阳泰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把自己和鬼夜叉的事——包括自己说的话全告诉欧阳寻。
欧阳家的人并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人,他们会有一个分寸,起码在自己离京之后,树大招风的商部会被欧阳寻暂时压抑一段时间。
欧阳泰也会细心的处理好手里的事情,不再一心想从军杀敌而耽误公务。
这是许平最想看到的,也是他们必须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