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方就要逃走,周英笛发了狂似的奔去。
本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但就在这时,周英笛看到越野车后又开来一辆车,车顶还顶着红色警灯。
“站住!”警车一个急刹车,正好停在了越野车后面,堵住了越野车的退路。
周英笛大喜,她听出是赵虹的声音。
地平线出,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也正在赶来。
那人也是当机立断,立刻背起成军,掉头弃车而逃。
周英笛和赵虹立刻前后夹击,眼见前后无路,那人居然背着成军,飞速往山上奔去。
半边山的这一边虽然能爬上去,但中间也在当初炸山采石的时候把中间炸开了一个口子,因此只有两边有两条路能上下走人。
赵虹对周英笛说道:“我左你右,堵住他们!”说罢,两女警依言而行,迅速往山上追去。
依靠微弱昏暗的月光,赵虹勉强在倾斜的山坡上攀行,地上的杂草屡次绊住赵虹的脚步,幸好赵虹出门时选择了牛仔长裤和旅游鞋,因此行动殊无大碍。
不一会,赵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她驻足环望,四周已悄无声息。
赵虹心里暗惊,因为这些年来,赵虹一直未曾撂下功夫,凭着她的身手,对方背负一个人竟然还能逃出她的视线,可见那人身手不同寻常,绝非普通的司机。
周围全是一片空旷地带,杂草没膝,只有不远十来米外的一间破旧瓦房。
赵虹侧耳静听,全然听不到脚步声响,不由得疑窦丛生。
这些年赵虹作为派出所所长,平时不会直接参与抓获犯罪分子,因此黑道上只知道赵虹也是一名武艺高强的女警,但究竟赵虹有多强,很少有人知晓。
所以在黑道上,赵虹的知名度明显不如李清、姜佳鑫、周英笛和韩雨燕等人,当然更无法和霸王花姐妹相比。
但实际上,赵虹自幼习武,体格强健,十几岁时便可以制服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无论力气、武艺以及体能,都是顶尖的高手。
只可惜她性格冷傲沉静,与领导同事交往一直不假言辞,因此并不被黄为民那一批的领导班子看重,结果在地方派出所扎了根。
凭着出色的业务水平,她很快升任所长,进步程度丝毫不亚于被调入省厅的同僚们,也算是因祸得福。
赵虹从警以来唯一的一次重大失利,便是前些年查访强子的夜总会,结果阴差阳错地被歹徒群起攻之。
由于事出突然且出人意料,赵虹当场被几名大汉偷袭扑倒,虽然赵虹力大,但毕竟是女人,又刚生过孩子不久,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因此武艺施展不开便被生擒。
那次落难使赵虹被歹徒轮奸,也给赵虹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和刺激。
从那以后赵虹练功更加刻苦,加上她的武功底子本就很扎实,最近她的武艺以及隐隐然可以与李清姜佳鑫等一等高手并驾齐驱了。
正是有了这等自信,赵虹才断定对方不可能跑出她的耳力所及。
因此,对方肯定就藏在附近。
不用说,赵虹大步迈向那间最可疑的破瓦房。
屋门早已不在,屋内一团漆黑,赵虹不敢莽撞,用手电往屋里照去。
屋内空空如也,赵虹走近一步,一只脚踏进屋内,手电往屋内更深处照去。
猛然间,一道金属的亮光闪入眼帘,赵虹本能地往后一仰,上身猛地往后折成近九十度,两腿分立扎住马步,竟然不退不倒,随即又直起身来。
可刚才那一瞬,赵虹分明看到了一支长匕首呼啸着从她的面庞上方划过,落入身后的草丛里。
赵虹明白自己是靠着本能的反应,才躲过了这一杀劫。
说时迟那时快,敌人看一击不成,立刻欺身而上,伸手直插向赵虹的小腹。
赵虹连忙抬腿反踢,那人一个旋身,从侧面转到了赵虹身边。
赵虹把手电掷出,紧接着伸拳便击向对方面门。
对方没有料到赵虹的左拳如此之快,来不及躲闪,竟然略微侧身,伸手抓住了赵虹持枪的右手手腕。
“砰!”赵虹的拳头打在对方面颊上,虽然因为对方的闪躲方向有些歪斜,但这一击之力依然不小,那人一个趔趄,但仍死死抓住赵虹的右手不放。
赵虹生怕对方仗着力大抢下手枪,立刻卸下了弹夹,把枪丢在地上,一脚把枪和弹夹踢飞。
这时屋里被地上的手电照亮,墙壁上的反光已经足以让人看清屋里的一切。
赵虹看到成军被放在屋子一角,而和自己缠斗的那人,分外结实强壮,对方满面虬髯的脸颊因为自己的拳击而微有红肿。
那人抓住赵虹的右手,立刻拧转赵虹的手臂,要反剪起赵虹的胳膊到身后。
岂知赵虹的得意绝技正是在这两条肉臂之上。
正如周英笛两条粗壮长腿的腿功高强一样,赵虹的两条肉臂滚圆结实,膂力过人。
除了自小娴熟的北方长拳,赵虹的拳击技术和上肢擒拿技术都非常厉害。
对方这种简单的招数对她而言全无威胁。
只见赵虹就势往外一拉,脚下使绊,非常漂亮干净地便把对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甩了出去。
那人摔在地上,正好摸到一片破碎的玻璃。
那玻璃是窗户上被敲碎的,一边有倾斜的裂口,如同刀刃。
赵虹看到对方捡起一块长条的碎玻璃,如同拿在手上的匕首,心念一动,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刚才把刀掷出原是想一击致命,因此扔掉了自己最惯用的武器,而到现在对方依然打算靠刀法取胜。
想到这里,赵虹轻哼一声,双拳护胸,决定以稳健防守为本,并不进攻。
那人武器在手,忽然气势大是不同,一片玻璃在空中竟也夹带风声,刷刷刷三刀几乎在眨眼间便砍向赵虹。
赵虹没想到对方刀法如此厉害,只能游走躲闪。
忽然,赵虹背后触到了冰凉的墙壁,已经避无可避了,对方正要一刀砍下,赵虹突然抬脚踢向对方的膝盖。
那人站立不稳,往前扑倒。
可就在倒地前,他手里的玻璃依然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赵虹竟然没有抓住对方的手腕,尖锐的玻璃从赵虹的胸尖前划过。
“嗤啦”一声响,赵虹的短袖t恤被从胸口一割到底,衣服几乎被划开成一片布而已。
赵虹悚然而惊,刚才若不是腿上功夫过关,对方这一“刀”即可把自己开膛破肚。
可此时赵虹的情况也不乐观,衣服已经散开,雪白的腹部和黑色的胸罩已经暴露在外。
赵虹干脆一把撕开t恤,把布料攥在手里,勉强应付对方凌厉的“刀锋”。
在并不宽敞的屋内,两人生死相搏,赵虹手中的t恤挥舞得虎虎生风,不断尝试着缠住或打断对方手中的玻璃。
而那片不起眼的碎玻璃却如有了灵性一般,舞动得令人眼花缭乱,赵虹的t恤不断地被削去一片,不一会儿赵虹便只得抛下手里的布片,只剩下在对方的“刀”影下躲闪。
正当危急时刻,赵虹忽然灵机一动,暗骂自己糊涂,竟然忘记了最有利的武器。
她掉头便走,对方自然在身后紧追。
赵虹暗自解下皮带,猛然间回头望月,皮带如皮鞭一般横扫过去。
正赶上背后砍过来的玻璃。
“夸嚓”,玻璃断成两截,被扫断的一截飞出去,碎在了墙上。
这名奇异男子终于停了下来,一向冷如死灰的目光忽然像从一潭死水陡然沸腾起来,包涵着强烈的愤恨、失落和畏惧,赵虹猜到对方想要逃走,立刻堵住了窗口。
因为她确信,这个难缠而危险的对手终于无力回天了,并且她已经看见周英笛正在往门前跑来。
“不许动!”屋门外是周英笛的声音。
“小心!”赵虹惊叫。
只见那人手一抬,手中剩下的碎玻璃像暗器一样直飞向周英笛的面门。
周英笛全神贯注,立即后跳一步,那片玻璃砸在了门框上,立刻粉碎。
迸出的碎末有些刮到了周英笛裸露的身体上,周英笛感到有些刺疼,不禁在心里惊异对方的手劲。
那人一击不成,立刻扑向了赵虹。
赵虹皮带一抽,那人竟然不避,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红的印子,可右手却打出一记下勾拳,正捣在了赵虹柔软丰腴的腹部。
赵虹反应极快,立刻弯腰收腹,卸去了对方的大半力道。
可赵虹“哇”地大叫一声,嘴巴大张,用惊诧的眼神望着满面凶相的这个男人。
她双手抱紧了对方顶在自己腹部的拳头,指缝间一道鲜血留下。
然而,赵虹受伤并不重,她很快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可.01Ъz.ηêt对方已经利用这段极短的时间背起成军,跳窗而逃。
周英笛一进屋便看到赵虹坐在地上,上身只有黑色胸罩,双手沾着鲜血捂着肚子。
周英笛大惊,顾不得追击凶犯,连忙照看赵虹的伤势。
借着手电的强光,周英笛看到赵虹丰满的腹部中央被插入了一小片寸长的玻璃。
由于玻璃并不大,并且是整片,因此情况并不太糟。
赵虹无奈地苦笑道:“这人真是工于心计。
他手里的玻璃被我打断后,悄悄捏碎成两块,一块掷向你,好让我以为他手里已经没了东西,然后再用这片玻璃偷袭我。
唉,我真是大意了……”周英笛搀扶着赵虹下山后,正好碰上了闻讯赶来的刑警队长刘东。
周英笛因为被刘东逮捕过,因此两人仇恨甚深,而赵虹也对这个人没什幺好感。
刘东见两名女警一人只穿了内衣内裤,另外一人上身也只剩下乳罩,不禁两眼放光。
赵虹伤势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需立即送往医院。
周英笛一言不发,立刻开车送走了赵虹。
看着两人悻悻然离去的情形,刘军长舒一口气,他趁人不注意,悄悄发了一条短信:“人已逃走,没有怀疑。
”黄为民看着刘东发来的短信,微笑道:“刘东现在是越来越谨慎了。
这样的短信就算被人查到,也说不出什幺不对来。
”岳锋在身旁附和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下成一帆家里该闹出点动静了吧?”二人相视而笑。
果不其然,不久成一帆的家里便乱成了一团。
成一帆还没回来,而成军刚刚被司机抬回来,此刻刚刚苏醒,气得在屋里到处摔东西,嘴上不住地痛骂周英笛。
一众随从和仆人都忙着劝这位少爷消气。
屋里正乱着,只见屋外几辆豪车驶入。
成一帆带着一群保镖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保镖们还押着一个头蒙黑布的男子,看装束和周围的保镖并无二致。
成军看到父亲来了,立刻告状:“爹,周英笛那个婊子陷害我!”成一帆没好气地一挥手,成军无奈把话咽了下去。
那名被绑着的男子被拉到了客厅中央。
成一帆冷冷地说道:“王超啊王超,你跟了我这幺多年,我带你不薄吧。
你居然背着我把我的行踪透给别人,你说,你的老板是谁?”“哈哈,”这名叫王超的男子冷笑道,“成老板,我的老板您猜不到吗?在临湾您的仇家虽多,但打听您行踪消息的仇家,恐怕没几个吧?”成一帆一惊,他早已想到,胆敢打听他行踪的仇家,必然是计划行刺或陷害,也只有公安局长黄为民和与其勾结的青龙会才有这个实力和勇气。
成一帆没了刚才的狂怒气焰,有些颓然地问道:“说罢,黄为民和岳锋给了你多少好处。
他们能给的,我也能给,并且可以给双倍。
”“哈哈哈,”王超大笑,“成老板,你确实不缺钱。
但你以为钱多就真能通神吗?告诉你吧,他们给的你根本给不了。
”看着成一帆不信的样子,王超瞥了眼成军:“以成公子的身份财富,那个让你梦寐以求的周英笛警官,成公子弄到手了吗?”王超揶揄道。
“哼!”成军哼了一声,表情极是愤怒。
“连成公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成老板能给我们这些手下幺?”王超笑道:“不说别的,这两天,我就反复玩过一个女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想怎幺奸就怎幺奸。
”“别胡扯了!”成一帆手下的保镖头子怒道,“王超,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说真话?”“死到临头?哈哈,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成军老弟,你眼馋周英笛这幺久了,连摸都没摸过。
可我早在几年前,就把那娘们下面有几根毛都数清了。
”成军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王超只是冷笑。
成军怒道:“姓王的,你别指望胡扯就能救你性命,周英笛我刚刚见过,谁敢近她身?你还想玩她,哼,扯谎都不像!”“我说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王超不急不忙地说道,“现在嘛,哼,这两天兄弟我玩的是个国际刑警,名字叫韩雨燕。
”话音一落,成一帆惊得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板,周英笛警官带着警队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