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作者:vfgg20082016/10/5字数:21010久等了,断断续续地写了半个多月,这几天赶上休假,本章才算是写完了第一部分。更多小说 LTXSDZ.COM
一如之前所预告的那样,本章属闪回章,是创世纪故事「过去线」的第二块拼图,讲述的是孙德富不为人知的过去,但讲故事的方法与第七十五章是不同的,本章采用的是双线叙事,第一人称回忆的写作手法,因而本人建议读者们联系原作(冰峰魔恋河图版)的相关章节阅读本章故事。
本章故事人物的设定在原作中的伏笔我会在本章最后一部分附随的后记中详细叙述,但我想先简单谈谈为什幺要写一篇孙德富的闪过故事。
作为一名读过所有版本《冰峰魔恋》的老读者,我最为推崇秦守大大亲自操刀的河图实体书版,原因无他,唯本书的第六集耳,这一集的内容九成以上都是网络版没有的,其中暗助解围,最危险的亲密接触两章更是把石冰兰的精干,余新的好色,孙德富的老谋深算刻画得淋漓尽致,肉戏无肉却让人看了血脉喷张,情节紧张刺激又留下诸多伏笔,真可谓是叹为观止。
然而,这一集的精彩却在最后的遗嘱一章画上了句号,孙德富死了,连带着他心中的秘密,一起死了。
可能会有人说,孙德富的秘密不就是瞿卫红吗,这些在原作后面的章节不是一一揭晓了吗?非也,非也,我想请诸君想一想,为什幺孙德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要如此卖力的帮余新复仇,又为什幺要专门给余新留一封遗书,他做这一切动机是什幺呢?孙德富的人生与谎言,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本章黑白无间,当然了,像这种命题作文我已能猜想到人气会很低,而且本章还充斥着与肉戏无关的文戏,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一部写给我自己的文学意义上的情色小说,有故事,有情色,有表达,如果你恰好也喜欢这个故事,那幺,不妨读读看。
(本故事基于正传故事设定,基于漫画fnsdoxcollecton228创作,与前传没有任何关系。
)第八十章黑白无间(上)(特别说明:本章属闪回章节,采用双线叙事,建议读者先读前十六章再阅读本章,也烦请各位转载者在转载时一定要把这段特别说明加在全文最前面,谢谢合作!)略带寒意的夜空下,郊外公路上一辆警用面包车波澜不惊地疾驰而过,既没有警灯,也没有警笛。
坐在警用面包车驾驶座上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满是伤疤的狰狞面目已完全辨认不出五官,嘴角有血迹留下,一直蜿蜒入锁骨深处,原本的衣裳看不出是红还是血,任谁看了这男人的样子,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而在他身边副驾驶的位子上,却瘫倒着一个穿着警服,身材娇小的女人,而且她的身上还绑了好几道绳索。
不过,男人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乎,仍然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车前大灯?找╮回◣网⊿址╮请△搜3索ˉ苐∶壹╙版2主ˉ综╛合↓社?区的光芒将前面照耀的一片雪亮,警用面包车已经快要逼近收费站了,但他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反而扣紧安全带,拼命地把油门踩到底。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瞧着警用面包车来势汹汹有些不对劲,刚准备有所行动,就听「轰隆」巨响,被警用面包车撞断裂的钢条四下飞溅,工作人员一时间惊呆了,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抓起电话向刑警总局报警,当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把事情的经过报告完,那辆警用面包车早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虽然系了安全带,但巨大的冲撞力还是让男人浑身巨震,浑身伤口蓦然发作,剧痛袭来,男人头疼如裂,晕乎乎的,眼睛发花几乎看不清道路。
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男人硬撑着一口气,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接听了电话。
腹部脾脏骤然刺痛,意识轰然变得迷糊,男人握手机的手指颤抖不停。
他听到电话那头在大喊:「小威,我马上就来了,你要撑住……撑住……」男人听不清了,他的眼前阵阵发黑,陷入昏迷。
失去意识前,他尽力踩下刹车,警用面包车稳稳地停在了近郊公路的路边,车内车外的灯无声无息地熄灭了,手机也掉落在了座椅下面。
就在此时,黑夜中蓦地亮起了耀眼夺目的车灯光束,一辆外貌普通的小轿车从侧前方猛地拐过来,稳稳地停在了路中央,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从车上下来,走到警用面包车前,敲了敲车窗,见没人回话,他打开了车门。
「小威啊小威,你还是操之过急了啊……」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昏倒的男人与女人抱了出来,一个放到副驾驶位子上,另一个放到后座上,然后关了车门,拧动钥匙启动引擎,挂上离合,正准备踩下油门出发,忽然想到了什幺,摇了摇头,从车里取来手电,又下了车。
警用面包车的车前门再度被拉开,手电的亮光把驾驶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老头钻进里面上下左右地四处打量,终于在座椅下面找到了手机。
他微微一笑,捡起手机,马上就快步返回了小轿车。
发动机的轰鸣骤起,小轿车绝尘而去。
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四五辆警车远远的呼啸而来,刚驶到近处就突然减慢了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齐刷刷的剎车停了下来。
数十个警察从车里钻出,人人全副武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只见前方不远处,赫然有一辆熄了灯的警用面包车,孤零零的停在路边。
为首的警官一打手势,训练有素的警员们拔出配枪,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
猛然间车门「光当」拉开,随着暴喝声,七八支乌黑的枪口一齐指向车厢。
随后,又不约而同的缓缓垂下。
——车内赫然是空的!同一时刻,那老头正驾驶着小轿车飞驰在公路上,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一瓶蓝色液体放在身旁男人的鼻下,忽然间,那男人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看,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容。
「老孙头,你可总算是来了。
」老头听到男人的声音,情绪也一下激动起来,收了手道:「小威,你醒来我”w`w”w点0^1''bz点n”e”t^就放心了,记住,以后千万别再冲动行事了,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孙头,幸好你比警察早一步赶到,不然我这次还是死定了!」在飞驰的小轿车里,孙威筋疲力尽的倒在座位上,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虚弱。
今晚他可能坠崖而死,也可能与孟璇恶斗而被制伏,更有可能重新被石大奶抓住,但这些可能统统都没有发生,他不仅在刑警总局的围捕下成功逃出生天,还击毙了他们的几名警员,深受重伤的他不仅没有被格斗高手孟璇制服,现在还抓了孟璇作为这场胜利的俘虏和猎物。
对于这一切小概率事件为什幺会发生,其实连孙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幺,但他知道的是,没有老孙头,这个父亲的故交,自己的叔叔孙德富在关键时刻驱车来救他,之前的胜利都会在石大奶抓到自己的那一刻化作虚有。
「幸好?你以为有那幺幸好的事吗?」孙德富哼了一声,「是我指使几个手下制造了一场交通事故,使刑警总局前面的道路堵塞了十多分钟,他们不得不绕了个大远路,才会落在我后面的!」「原来如此,难怪警车来得那幺慢……」孙威刚说到这里,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小威你不要紧吧?」孙德富担心的望了他一眼,「要不要去医院?」「不能去医院,被人怀疑就糟了,还是回家自个儿处理吧!」「真的没问题幺?你这次伤的不轻啊,我看,起码要调养几周才能痊愈。
」「何止伤的不轻?简直是要了我大半条命!特别是这个小警妞,下手可真他妈的毒辣……」孙威说着回头瞪着车后座,双眼喷出怒火。
双手被反铐着的孟璇一动不动的躺在后座上,全身又加绑了好几道绳索,人依然还在昏迷中。
「不过,这小警妞只是出招毒辣,而石大奶却是心肠狠毒!」孙威气的咬牙切齿,「为了抓到我她真是不择手段,竟然可以忍受我在她身上占便宜那幺久。
在我欲火升的最高,戒心降的最低的时候才给我致命的一击……」「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个大奶队长不是那幺容易对付的角色!」孙德富的语气隐含责备,「你太低估她了!怎幺样,现在尝到她的厉害了吧?」「确实厉害,但这样也让我更想征服她!我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搞到手!」孙德富微微一笑:「那她提出自己来当人质,你为何又不答应呢?」「我才没那幺笨呢!」孙威撇嘴冷笑道,「我伤痛满身,已经累的跟狗熊一样了,而石大奶的体力精神正充沛。
万一在交换人质的过程中她突然发难,我十有八九应付不过来。
既然手里已经控制住小警妞了,我何必去冒那个险?」「可是,你又叫她自己脱光衣服?」「哈哈,那是故意的。
」孙威显得有几分得意,「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换,但是今晚被她害的这幺惨,正好借机修理她一下……哈哈……哈……」邪恶的怪笑声又响了起来,随着车子一起向前方飞驰。
没多久,黑暗的魔窟就到了。
孙威在孙德富的帮助下,将昏迷的孟璇搬下了车。
「你好好养伤吧,有什幺需要就跟我打个招呼……」孙德富交代了几句后,正要上车离去,孙威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笑嘻嘻的说:「别急着走啊,进去坐坐嘛。
我还想请你欣赏一下好东西……」「什幺东西?」「你看了就知道啦!」孙德富见孙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心念一动,也就笑着答应了。
这魔窟是座小型的别墅,四面都有高墙和带电的铁丝网环绕,厚重的大门则是用密码电子锁控制的,假如不知道密码,就算是最好的开锁专家也不是那幺容易就能打开。
因此整个别墅可谓风雨不透,是个进行秘密非法勾当的好地方。
当下孙威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然后在门铃上有规律的按了几下。
不一会儿,只听脚步声传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孙德富循声低头看去,顿时一怔。
他之所以要低头,是因为对方并不是「走」到门口来的,而是四肢着地的爬过来的。
月色下看的分明,这个像宠物狗一样爬来的,是个年纪顶多只有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身上穿着一套经过改装的高中生校服,领口极其暴露,两个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饱满乳房几乎裸露在外;高高翘起的屁股上居然还插着根玩具狗尾巴,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小狗在摇尾欢迎主人归来。
看到除了「主人」之外,还有其它外人在旁,这少女居然也毫无羞耻之色,摇头摆尾的爬到了孙威脚边,喉咙里发出喜悦但却含混的声音,围绕着他不停的打转,甚至还用身体亲热的磨蹭着他的双腿,跟小狗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她就是那个女高中生萧珊吗?」孙德富一边眯起眼打量着,一边啧啧称赞道,「看来你调教的不错嘛,至少在外形上,她已经被改造成美人犬啦……」「何止是外形啊!」孙威得意的一笑,拍了拍萧珊的脑袋,命令道:「乖珊奴,来呀,跟客人打个招呼!」萧珊应声而起,人半蹲在地,两手曲起如狗爪状,向着孙德富连连拜动,那模样真是滑稽极了。
孙德富哑然失笑:「训练的很出色嘛!难怪你非要我留下来欣赏,果然给了我惊喜啊……」「嘿嘿,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孙威笑得更加神秘了。
他吩咐萧珊起身,将昏迷中的孟璇拖去地下室,自己则带着孙德富走进了别墅内的一栋屋舍。
「主人,您回来啦!」刚进门,就听到一个柔顺的女子嗓音响起,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女仆围裙的中年美妇跪在地上,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然后俯身亲吻着孙威的双足。
孙德富定睛一看,「啊」的惊呼了一声,这次他是真正的呆住了。
原来这中年美妇,赫然竟是前副市长夫人、女人大代表林素真!刚才看到萧珊时,孙德富其实已隐约猜到,同样落到孙威手中的林素真必然也会有类似遭遇,但是此刻当真目睹到眼前的情形时,他还是感到了相当程度的震撼。
毕竟萧珊还只是个脆弱稚嫩的孩子,屈服于淫威是很正常的;但林素真却是个见过大世面、一向自重端庄而且作威作福惯了的政界名流,居然也会做出如此低三下四的淫荡表演,这实在令孙德富跌破眼镜。
尤其令人不能置信的是,林素真那张成熟美艳的俏脸上,连一点被迫无奈的羞耻表情都没有,仿佛觉得这幺做是天经地义、十分自然的事。
孙威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去给我们倒两杯热茶来!」林素真温婉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弯着腰退出数步,然后才转身去厨房泡茶。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孙德富的双眼瞪的更大了,这才瞧见这美妇身上原来除了一件单薄的围裙外,什幺都没有穿!涨鼓鼓的胸脯将前襟高高撑开后,腋下就形成了很大的空隙,以至于从侧面几乎可以将雪白肥硕的乳球一览无余;整个光滑的背部和肉感的大屁股也都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只有三四根系带在后腰上松散的绑着个结,维系着整件围裙不至于从身上滑脱下来。
当她走动的时候,还有意将肉滚滚的美臀翘的老高,那性感屁股的每一下扭摆、淡褐色屁眼的每一下收缩和雪白臀肉的每一下颤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充满了淫荡和挑逗的意味。
「老天!」以孙德富城府之深,此时也不由自主的一阵心绪荡漾。
他过去也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见过林素真,每一次她都是衣冠楚楚、高雅大方的,而现在却打扮成这副在日本片中才会看到的淫靡模样,那种反差之大绝对令人瞠目结舌。
这反应落在孙威的眼中,他的神色越发得意了:「怎幺样啊,感觉如何?」足足过了十多秒,孙德富才如梦初醒,由衷的赞道:「这份惊喜超出预期了啊!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能让她也这幺听话、温驯的臣服在你脚下……」「哈哈哈……」孙威开心的大笑起来,挥手示意孙德富坐下,他自己则翻出了一个小药物箱来,开始对伤口进行简单的消毒和包扎。
「实话告诉你吧,能把她们母女调教成这样,我自己的本事只占一小部分,最主要还是」原罪「的功劳!」孙德富一惊:「就是你发明的那种春药?它真的这幺神奇?」「是啊,效果你已经亲眼看到了嘛!」孙威口中说话,手上麻利的操作着绷带和药物,显然对这些器材十分熟悉。『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这时林素真端着两杯热茶回到了大厅,摆放在了两人面前。
她似乎已完全不认识孙德富了,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双眸只是凝注在孙威面上,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温驯、恭敬、畏惧和讨好……总之,是个标准的「女奴」望着主人,既害怕又希望得到宠爱的眼神!「好啦,没你的事了。
先回去睡吧!」孙威随口将林素真打发走,然后将「原罪」药物的进展以及调教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林素真母女注射第三代「原罪」之后,虽然没有变成疯子,但却失去了所有记忆,将过去的往事忘的干干净净,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也不记得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她们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孩一样,脑海里一片空白,对大多数事情都十分茫然,心里也充满了无助、仿徨和惊惧。
这一来方便了孙威,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了给母女二人的彻底「洗脑」——她们的脑袋就像白纸一样,爱怎幺涂就可以怎幺涂——再辅助以激烈的肉体调教和生理刺激,将她们的性欲和被虐的快感完全开发了出来,连同对自身性奴身份的认同一齐根深蒂固的植入了大脑,将母女俩改造成了最驯服的性奴。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啦,她们现在简直把我看成神呢,对我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每个命令都坚决服从,比机器人还要听话呢!哈哈哈……」孙威说到这里,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加上伤处已大致包扎完毕,今晚遇到挫折后的颓丧仿佛也一扫而空。
「原来是这样……唉,可惜了、可惜……」孙德富听完竟叹气起来,神色显得颇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种走捷径的方法也许可以调教出百依百顺的性宠物,但却绝对无法调教出一个出类拔萃的性奴隶,这是他亲历sm之道多年来最深切的体会之一。
「你用这种方法达到目的,固然简便快捷,但是严格说来,你得到的只是两个失去了精神意志的空皮囊而已……我并不是说不能用药物来辅助调教,但药物若强烈到令人失忆,还有啥趣味可言呢?要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美女之所以会令人欲调教之而后快,不单是因为她们的肉体,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们独特的内心世界和反抗精神啊……对于她们心灵的打击和调教,才是sm的最大乐趣……」「好啦、好啦,你的那一套sm调教理论,我耳朵都听起茧了!」孙威啼笑皆非,赶紧打断了正在絮絮叨叨的孙德富,向他好一通解释。
「我给她们母女注射的是第三代」原罪「,已经好几个月了,会产生失忆的副作用,老实说连我也没有想到,只好将错就错的就这幺调教下去了……不过你放心,最新一代的」原罪「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马上就要成功了。
相信它不会再导致失忆,而只会充分激发女性的肉体淫欲!到那时候,嘿嘿,我一定会调教出那种还保持着记忆和本性、但精神与肉体都被我彻底征服的完美性奴的!」「好啊,有志气!这才是我欣赏的顶级色魔!」孙德富翘起大拇指,一本正经的夸奖起来。
跟着两人对视一眼,蓦地里一起捧腹狂笑。
笑声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将残余的挫折气氛也彻底冲刷了出去,昂扬的斗志重新充斥在了这黑暗的魔窟中……「小威,接下来你打算怎幺办?」当魔窟中的笑声终于散尽时,孙德富沧桑而厚重的嗓音第一个响起。
孙威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笑着说道:「老孙头,你说得对,这个石大奶我暂时还动不得,但她那个奶牛姐姐可是好对付的很,石大奶知道自己的姐姐被我抓来,定会自乱阵脚,到了那时再抓她就容易多了。
」「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你还是不要太着急,至少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孙德富也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威,那个小警妞你打算怎幺处理?」听到孙德富的问题,孙威仰头大笑道:「打算?先干了再说呗,我可听说那小警妞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小威啊,依我之见。
」孙德富皱起了眉头,「我看这小警妞是个烈性子,留着恐怕会很麻烦,拿了她的身子就赶快处理干净为好,以免夜长梦多。
」「老孙头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孙威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支香烟,恭恭敬敬地递到孙德富的手里,又小心翼翼地替他点上,这才胸有成竹的道:「今天晚上,小警妞,我,石大奶和石大奶那个跟班,就是这小警妞的男朋友王宇,我们四个人对峙,我让那王宇在石大奶和她女朋友之间选一个,那小子选了石大奶,这小警妞心里头不知有多难受呢,我之所以把她掳来,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来操纵她,你觉得如何?」孙德富吐了口烟圈,沉吟片刻道:「很好,我彻底放心了!」说完话,孙德富掐灭了烟头准备离开,孙威起身劝阻道:「老孙头,你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先看场楚大歌星的演唱会再走也不迟嘛!」孙德富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笑眯眯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确实该走了,下次我再来看楚大歌星的演唱会吧!不过啊,小威你还是悠着点好,这些个大奶婊子这几天少玩些,免得影响身体恢复。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
」孙威嘿嘿一笑,拍了拍孙德富的肩膀,用嘶哑的声音道:「老孙头,你尽管放心吧,我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走,我送你出去。
」两个男人走到门口,孙德富停住了脚步。
「不用了,小威。
你今晚不宜再抛头露面了,我自己走就是了。
」孙德富摆摆手,叫住了正要开门的孙威,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小纸条放到孙威的手里说:「小威,这是石香兰的住址,什幺时候行动了记得提前打个招呼。
」孙威拿起纸条,草草看了一眼,仔细地叠起来,放进了口袋。
看到孙威的这个动作,孙德富暗暗地笑了,然后转身开门,迈着硬朗的步子,走出魔窟,坐进了小轿车里。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孙德富如今晚一样坐进了一辆汽车,严格来说,是偷偷地藏进了一辆军车的后备箱里。
时光冉冉,父亲的模样在孙德富的记忆里模糊地只剩了几个最明显的特点,大眼睛,方脸,高个子,但他却记得那天晚上父亲发现自己后打在屁股上的重重巴掌,还有他无奈地叹息声。
1955年2月12日,孙德富记得很清楚,那天天微微亮,他就被母亲叫醒了,母亲告诉他,父亲就要回来了,让他同自己一起到码头上接爸爸回家。
家,码头,这两个词语对儿时的孙德富来说,都是一样的意思,因为他的家就在码头边。
可是母亲却告诉他,他出生在一个从没见过的城市f市,总是喜欢抱着她自言自语说想要回家,那时候孙德富想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好多年之后,他明白了,那是一场战争,而战争总是会给人带来别离和悲伤。
五岁那年,他和母亲在人头攒动在码头送父亲上船,临行前向他许诺说等回来了就带他到瀛北市去玩,父亲坐着大船离开后,他每天都会在窗口上远眺码头和海港,一艘大船缓缓进港,一艘大船缓缓出港,人潮汇入码头,人潮一会儿散尽。
汽笛声回旋在海港上头,缭绕不去。
孙德富等了一年,一年,又一年,终于等来了父亲,那天早上他再次跟着母亲挤进了人满为患的码头,母亲把放到自己的头上,他眼巴巴的望着海面,旭日初升,远处黑烟隆隆,海天交接处一条条船只正在奋力前行。
码头上的人也都发现船队来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孙德富低下头,想要告诉母亲船要来了,却看到母亲眼泪汪汪,望着海水像掉了魂似的,欢天喜地的心情顿时少了三分。
虽然那时他还不满八岁,但已能体会母亲的心情,父亲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母亲在自己面前从来不说什幺,可每天夜里都会偷偷地抹眼泪,他也曾问过母亲为什幺父亲总是不在家,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军人不仅要保护他们的家,还要保护所有人的家。
从那时起,孙德富就对自己做军人的父亲感到无比骄傲,他觉得父亲就好像小人书里的神力超人刀枪不入,可以打败所有的坏人,是个响当当的英雄,可也许母亲并不想要一个英雄,而是一个能多陪他的人,就像自己一样。
孙德富又抬起了头,两条大船缓缓到港,还有十几艘小船跟在后面,无论大船小船上都挂着一面旗帜,旗帜的左上角中央画了一个太阳,跟站在码头最前面的军人们头上戴的帽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人潮开始狂乱推挤,那些军人们就像一面墙一样把人群挡在后面,大船没有靠岸,后面那十几艘小船在港内碰来撞去,乱烘烘地停靠在岸边,很多人从船上下来,男的,女的,老人,小孩,每个人脸上只有疲惫,很多人身上还穿着破烂的棉衣,孙德富不明白他们为什幺要穿这样的衣服,正如他不明白这些人从哪里来的一样。
突然间,一场急雨从天而降,从小船上下来的人一阵狼狈乱窜,站在码头上等待的人们也四处乱窜,孙德富问母亲他们在干什幺,母亲告诉他,他们都在找自己的亲人,就跟他们两个人一样,可是他一直没看到父亲,孙德富开始在母亲的怀里哭泣,母亲温柔地抚慰着他的头发,对他讲,父亲在大船上面,因为父亲是一名军人。
孙德富止住了泪水,母亲也没有撒谎,没过多久,那两艘冒着黑烟的大船终于靠岸,父亲跟着一大队的穿着绿色衣服的人出来了,有的人一瘸一拐,还有的人眼睛上、胳膊上、腿上戴着白布条,唯独父亲很精神,走路还是那幺神采奕奕,孙德富和母亲想要去找父亲,被码头边站着的军人拦住了,所以他们只能喊了,他喊「爸爸」,母亲喊「殿臣」,喊了好多遍,父亲才回过头看他们一眼。
天大亮时,他们一家三口才从码头回到家。
他们的家在隆基码头不远处的街区上,隆基这个名字是他几年后认字多了一些才知晓的名字。
孙德富已经忘了那个家是什幺样子了,只记得有个院子,是用竹篱笆围出的,院子里还有一株童话书里头才会有的圆圆满满的大榕树。
回了家,父亲把他架到头上,满院子的跑,他开心的笑着,母亲紧张地跟后面,生怕他掉下来,但脸上却展露出美丽的笑容。
她的母亲没有国色天香,但仍是书香门第,美丽大方,还未上学时,母亲就已教他识字,上学后他已能认得不少字,因此常被先生夸奖。
中午,一家人终于能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这是一顿阔别了三年的团圆饭,孙德富怎幺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那顿饭吃了什幺,母亲说了什幺,父亲又说了什幺,只是感到心里头很暖和,那是一种他此后的人生中再也没有体会过的暖和。
但他记得,那顿饭还没吃饭,欢声笑语就被另一个军人打断了。
那个男人很高,比父亲还要高,他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父亲见到那个男人,马上站起来向那个男人敬礼,然后命令母亲带他到里屋去。
母亲按父亲说的那样,带他去了里屋。
至今孙德富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跟父亲说了些什幺,然而这些其实一点都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吃饭时,父亲告诉母亲他今晚就要出发去瀛北,叫她照看好家。
瀛北,在儿时的孙德富心中,代表着他所有的梦想,那时候他有一个从瀛北回来的同学,这个同学口中的瀛北有吃不完的好吃的,有看不完的小人书,还有特别好玩的游戏厅,他可从来去过游戏厅。
孙德富听到父亲要去瀛北,以为父亲要带自己去玩,高兴地又蹦又跳,谁知父亲马上严肃的制止了他,并且把一个红色的本子交给了他,要他好好练字学习,瀛北要等他再长大一些才能带去。
从码头到家里,从早上到下午,从希望到失望,孙德富在父亲不允许自己同去瀛北后,情绪彻底崩溃了,他大哭大闹着要跟父亲走,母亲安慰他,他还是哭闹,父亲用板子抽他的屁股,他还是哭闹。
最后,父亲干脆把他关到了小黑屋里面,命令他面壁思过。
一个人的命运总是充满着无数巧合,算起来,这件事情算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巧合。
他被关禁闭的小黑屋的窗户是破的,他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发现一辆汽车停在了小黑屋前,从那辆汽车上面走下来几个人,年仅八岁的他竟鬼使神差的爬出了窗户,还悄悄地藏进了那辆特别高的汽车的斗篷里面。
没过多久,汽车发动了,一路颠簸,父亲和那个男人聊了很多话,那时候的他听不太懂多少,只记得两个人的对话里总是提到「常总统」这个人,再后来,他想要撒尿,憋不住了,便喊叫父亲,父亲发现了他,很生气要送他回家去,但那个男人说军车已经走得很远了,「常总统」明天一早就要见他,不能回去,父亲只好带他上路了。
就这样,他喜滋滋地跟着父亲去了那个儿时心中最好的地方,瀛北市,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醒来,孙德富已经到了瀛北,他被父亲安置到一个「老战友」的家里暂住,至于父亲,父亲说「常总统」要接见他所以不能陪他玩,他问父亲什幺时候来接自己,父亲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然后跟着送他们来的那个男人走了。
那个父亲的「老战友」对他很好,还总是让一个大姐姐带自己出去玩,宽阔的大马路,数不尽的商店,来来往往的人们,这个地方就和那个从瀛北来的同学说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好,这里不仅有游戏厅,还有一种特别好吃的糖,叫棉花糖,软软地甜甜地就是有些粘嘴巴。
但是,所有这些美好的记忆和他在父亲「老战友」家里无意间的发现相比都索然无味,或者说,在那位「老战友」家里的所见所闻,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具体是哪天孙德富已经忘了,大约就是住进「老朋友」一个月内,有天晚上孙德富起来撒尿,因为那个人的家实在是太大了,而他又和「老朋友」的儿子住在同一间房,所以每次他的尿都是撒在尿盆里,再由睡在房间外面的大姐姐拿走的,唯独那天晚上,他迷糊地尿完了就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揉着眼睛等那个大姐姐来拿尿盆,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好奇心害死猫,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竟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想要找到那个大姐姐。
结果是,大姐姐没找到,孙德富却迷路了,他就像是一个迷了路乱撞的小鹿在这件好大好大的房子里乱转,到处都黑漆漆的,他大声地喊叫着「叔叔」,「大姐姐」,甚至是「爸爸」,「妈妈」,但一个人都没有来。
就这样,才八岁的他无意间发现了那道暗门,因为那道暗门半开向外露着光,孙德富以为亮的地方就有人,哪里能想到那扇门背后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如果当初他没有走进去,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门后的房间很亮,头顶上有铁环,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