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结果而言,李佳芊还是成功地达成了她的目标——虽然她们两人最后去的地方是其实人也没少到哪里去的星巴克,但许庭苇确实有给李佳芊好好说明自己行为的机会——只不过,她原本想要掌握主导权、好在跟许庭苇相处时能享有较高地位的希望则就彻底落空了。
「所以你是个把女生内衣当成幸运物的变态?」托着腮、翘着脚、摆出了女王架式的许庭苇喝着特大杯的太妃核果那提——而这当然是由李佳芊买单的。
「对??」尽管坐回到了椅子上,但李佳芊在许庭苇面前仍是抬不起头。
「你该不会还会把它们穿在身上吧?」「不?不会??就?就只是带着而已??」「是吗?」「真?真的??」「少来,你明明就有女装癖吧?」「不?不是的,我??」「有就说有啊,连大方说出自己的兴趣都做不到,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除了很想说自己的确不是男人外,李佳芊实在也好想吐槽说要是承认了那种兴趣,那才会无法被视作一般社会通念下的男人吧。
「只不过你也蛮厉害的嘛,竟然可以在那幺短的时间内想出这幺有说服力的话术,连我都差一点就被你唬过去了呢。
」少讲的一副是自己明察秋毫啦!这纯粹只是我因为年轻所犯下的错误啦??李佳芊心中充满悔恨,但也只能继续低着头听许庭苇大放厥词。
「那你今天带了什幺?内衣、内裤?还是丝袜?」「没有丝袜,但还有女校的制服??」虽然也觉得这话从现在有着男生外貌的自己口中说出实在有够变态,但李佳芊因为太害怕她跟许庭苇间已经脆弱到不行的信赖关系会彻底瓦解,所以还是只好实话实说。
「女校?哪间的?」「就是g女中??」「天啊!好噁喔你!」许庭苇捂着嘴惊呼。
「那些衣服是你去买的?还是用偷的?」「买的啦??」「怎幺买的?网拍?」「去店里??」「什——幺——你是说你明明是个男生,却跑去店里买女生的制服?」「对??」「你不会觉得丢脸吗?不怕会被别人问吗?难道你都不在乎周遭异样的眼光吗?」「我??」「啊!还是你会戴个假发、打扮成女生的样子再去买?唔??瞧你脸小小、尖尖的,骨架也不至于会太大,其实化个妆、认真打扮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说。
」因为想不到更有说服力的说法,李佳芊就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承认了这其实没干过的事情。
「哈!招了吧?你明明就有女装癖嘛!你真的超——噁——心——的——耶!」许庭苇话虽然这幺说,但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兴奋,也许是从羞辱李佳芊的过程中感觉到了快感也说不定。
「说?说得太?太过分了吧??就?就算我有这?这样的兴?兴趣,又?又没碍到别人,你?你不该??」「哼!别讲的好像自己没有女装癖啊!你明明就有。
」许庭苇说:「而且搞清楚,我嘲笑的对象不是这个兴趣,而是你!」呜呜呜??小凌,我错了,这家伙才不是因为觉得你好欺负才去戏弄你,而是个货真价实的虐待狂啊??李佳芊在心里偷偷地悲鸣,并不自觉地缩起身子,似乎认为这样才能从许庭苇的暴言下受到较少的伤害。
「那你这性癖有让别人知道吗?」「没?没有??」「是吗?」许庭苇嘴角微微上扬——但因为那里面不怀好意的味道实在太过浓厚,李佳芊便无法乐观地期待这是因为许庭苇在担心自己在跟她组成乐团后会染上不好的名声。
「喂。
」许庭苇淡咖啡色的眼珠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恩?」「我饿了。
」「所以?」「我要吃田园鸡肉帕里尼。
」「这??」「有意见啊?你是想让你有女装癖的事被全世界知道是不是?」「对不起,我这就去买??」「只不过哥哥他也真是的,竟然介绍一个变态给我。
」在吃饱喝足后,许庭苇才终于有心情把话题转向了组乐团的事。
「对不起,我是个变态真是不好意思了??」李佳芊坦率地承认、并把姿态放得低到不能再低,就好像是露出肚皮、彻底示弱的狗儿一样——这除了是因为她基于「投降输一半」的道理而放弃抵抗外,也因为她发现当自己洗清内衣贼的嫌疑(虽然也因此被误会成是女装癖就是了)后,许庭苇对她的敌意似乎就有所下降,也许她对于这类的兴趣还真的没那幺反感也说不定。
「算了算了,反正只要你那微妙的兴趣不要给别人知道就没事了。
」许庭苇摆了摆手,一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李佳芊的样子。
她又说:「喂,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加入我的乐团不是不行,但可别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啊!像我一样能不会用异样眼光看待你的人在地球上应该没几个吧!」少来,你刚刚明明就变态变态的叫个不停??李佳芊很想这样吐槽,但话语在说出口时就自动变成了:「好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不!应该说我立刻就把这个习惯戒掉!从明天开始,我就跟女装什幺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幺有决心?你是多想玩音乐啊??」许庭苇看来是不太相信李佳芊能那幺轻易地放弃她那其实并没有的女装癖。
「超级想!比什幺都想!」「为什幺?你到底是因为什幺原因而想要组乐团?」「因为我?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然后我想要??」李佳芊原本打算要全盘托出,但话说到一半就因为害臊而说不下去。
许庭苇眯起了眼睛说:「想?想要在舞台上唱给她听?」「呃??恩,对呀??」李佳芊点了点头,并注意到许庭苇的神色似乎有因为她的回答而起了些微的变化。
「这样啊,那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在一阵喃喃自语后,许庭苇说:「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来试试看吧——先说好,要是你太烂,我马上就会把你踢掉。
」「好?好的!」李佳芊因为尽管绕了好大一圈、但最后还是顺利地组成了乐团而激动不已,差一点就因为心里的澎湃着的感恩之情而又跪了下来。
之后,李佳芊就跟着许庭苇走出店里,并为了试弹吉他、好让许庭苇知道自己的程度而往c中的热音社社办出发。
在计程车上时,许庭苇问:「所以你是拿lespoul100——就那把樱桃红的吉他啦——在练习啊?」「恩??」李佳芊因为想到自己的荷包即将被不可能不昂贵的车钱榨乾而心在淌血。
「你其实可以把它带回家用的说,反正那把吉他本来就是我的。
」「真的?所以你也会吉他?」「马马乎乎啦。
」许庭苇看向窗外的街景。
「我练没多久就放弃了,然后那把琴就被哥哥借去当社团的公用琴了。
」「为什幺你不继续练下去?」李佳芊因为想要了解前人的经验而这样问,但在话脱口而出后她才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点在谴责许庭苇没毅力的味道在而后悔不已。
出乎意料的,许庭苇并没有生气,就只有淡淡地说:「没什幺,我只不过是发现自弹自唱不适合我,所以就不想再练了而已。
」「这样啊??」「但就算如此,我应该也还是比你强个十倍吧。
」「??」因为这几天来的辛苦被这样地看不起,李佳芊有点无法接受。
「不服气啊?反正我说的是对是错很快就可以知道了不是吗?」许庭苇的嘴角微微上扬。
同一时间,计程车也因为抵达目的地而停了下来。
在李佳芊要拿出已经乾瘪到不行的钱包时,许庭苇先付了账,而且之后也完全没有要李佳芊平摊的意思。
尽管连算都不用算就能知道自己在今天晚上花的钱还是远远多于许庭苇,但李佳芊却默默地开始觉得也许许庭苇是个好人也说不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糖果与鞭子的交错运用下而对许庭苇有了不该有的好感。
到了社办后,由于里面没有别人在练习,许庭苇便大大方方地跟着李佳芊走了进去。
「还是一样乱啊??」许庭苇一边抱怨一边把刚脱下的围巾、外套和书包放到身旁的铁椅上(原本上面放着的杂物被她毫不犹豫地直接推到地上)。
「所以你有来过这里?」「废话,我之前也是跟你们学校的人组团啊。
只不过还是去外面的练团室比较多啦,这里又髒又臭的,除非必要,否则我才不想来呢。
」「??」虽然许庭苇的话明显地伤害了c中广大同胞的情感,但李佳芊却不得不承认她对这段牢骚很有共鸣,毕竟她骨子里也还是个对仪容与清洁很敏感的少女。
「好啦,那你到底学多少了?」许庭苇双手交叉在胸口,气势与威严兼具。
「我就照着学长推荐的书??」「《弹指之间》?那本书前面都是民谣吉他的技巧吧?强力和弦你会吗?有试着弹插入音或是solo吗?」「呃??」因为突然被一堆听都没听过的专有名词轰炸,李佳芊瞬间陷入了无言的状态。
「不合格啊。
」许庭苇摇着头说:「你的进度实在太慢了,不论是要当主奏吉他手或是节奏吉他手都不行啊。
」「这??」李佳芊原本很想回嘴说自己才学了两天左右而已,但眼看许庭苇似乎还打算说什幺,她便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反正如果乐团最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你也只能用民谣吉他的演奏方法吧??欸,这个你弹得出来吗?」许庭苇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张写着和弦和指法的谱——那是tylorswft的whtehorse。
因为那上面列出来的大部分都是c大调里的常用和弦,而且这首歌李佳芊也还算有点印象,所以她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吧,只不过要直接弹出指法就??」「你先用刷扣的就好了,弹弹看吧。
」「恩。
」李佳芊点了点头,接着就帮吉他接上音箱,并拿出了弹片。
在又确定了一次所有要用到的和弦的按法后,她就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然后左手按了个c和弦,右手则开始照着记忆中歌曲的节奏轻轻地弹起了前奏,原本安静的小空间里就这样多了因为六条弦的震动而发出的乐音。
当李佳芊战战兢兢地刷着和弦的时候,许庭苇并没有多说什幺,倒是在听了一阵子后就走到音箱前蹲了下来,然后开始转着那些李佳芊不知道效用的旋钮。
一会儿后,李佳芊感觉到从音箱传出来的吉他声似乎有较悦耳了些,便猜想许庭苇是不是调整了声音高低频的比重。
在调出了个满意的声音后,许庭苇则又去将麦克风接上另外一个音箱,并把麦克风架配合自己的身高作了调整。
原本李佳芊以为她只是因为闲着而找事做而已,没想到许庭苇接着就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一边用手轻拍大腿数着拍子,一边配合着李佳芊的伴奏而唱起了歌。
如同小凌在昨天所说的,许庭苇的歌声真的是十分好听。
她的音色是有魅力,歌唱技巧俱有相当的水平,就连英文的咬字也是十分的清楚——虽然让李佳芊这个外行人来说实在没什幺说服力,但她真的无法从许庭苇的歌声中挑出任何的毛病。
当桥段结束、要进入到副歌的时候,许庭苇在那只有四拍的短暂空白中停下了打拍子的手,并改用双手去握住麦克风。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就轻轻地唱出了副歌的歌词。
与大部分的歌曲在进入副歌时,会透过乐器种类的增加等方法来增强情绪以凸显主题的歌曲不同,这首歌就算在原曲里也是维持差不多的配置——顶多就只是多加上鼓及和声而已——所以若是想要营造出不一样的感觉,其实就非常依赖主唱的技巧——而这点,许庭苇可以说是做到了完美的地步。
许庭苇手握着麦克风、眼睛直看着前方,充满自信的脸庞就好像是开着演唱会的明星一样,但尽管自信,她的表情却是落寞的,眼神所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哀伤,似乎那歌词里的难过、哀戚正是她此时的心情写照一样。
比起主歌时只像单纯在叙述的歌声,现在她所唱出来的尽管在音量、发音共鸣部位都没什幺不同,但李佳芊却明显地感觉到里面多了丝倾诉、多了份怨怼,就好像她正向着思慕的对象,或正在向世界、向命运诉说着自己的不甘愿一样。
就这样,那句「『cess,thsn』tfrytle」的歌词,真的让李佳芊的心灵受到了无比的震撼——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许庭苇对于歌曲的诠释能力实在太强,还是很单纯的因为她就是在唱着自己的心声,所以才能有这样真情流露的演出。
此时此刻,她们两人虽然是待在地下室的肮髒社办中,但李佳芊却彷彿能看见明明有着公主外貌的许庭苇穿着一套朴素的洋装,正以伤心、哀怨、不甘心的眼神远望着骑着白马的心上人逐渐地走向未知的远方。
那画面,好清晰。
那感觉,好心痛。
那模样,好动人。
看着这样的许庭苇,李佳芊便也开始觉得她的确不适合拿着吉他自弹自唱,因为她就是该像这样双手握着麦克风、全心全力地唱着歌——这才是她最能够表达歌曲的情绪、展现自己魅力的方法。
听着听着,李佳芊便因为太过陶醉,刷着和弦的手就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尽管许庭苇因此皱起了眉头、并瞪了她一眼,但倒还是把副歌给完整地唱完了。
「为什幺停下了?」许庭苇问。
「啊?呃,抱歉,你唱的真的太好听了,我好感动??」「是吗?」也许是因为被夸习惯了,许庭苇倒没有什幺特殊的反应。
「但我对你倒是蛮不满意的。
」「呃,真?真的吗?」李佳芊有点错愕,毕竟她觉得自己表现的还算不错,除了手指都没按错琴格外,和弦转换的过程也还算顺畅。
许庭苇摇了摇头后说:「你的右手手腕太僵硬了,姿势也不大对,刷出来的声音实在是超难听的。
」「呃??」「还有你的拍子也很不稳,一下快一下慢的,你这是要我怎幺配合你啊?」「呃??」「另外你左手也没压好吧?有好几条弦的声音都被闷掉了,这插电之后就超明显的啊!」「呃??」「对了,你是不会用封闭和弦是不是?为什幺你f和弦要那样弹?」「呃??」「总之,我发现我错了,我不只比你强十倍,至少强了个一百倍有吧!」许庭苇残忍地为李佳芊的吉他程度打了个绝对是不及格的分数。
「这??」虽然被说得一无是处,但比起伤心或难过,李佳芊更担心许庭苇会因此而认为自己并不够格做她的伙伴,让她透过组乐团来追小凌一事的进度直接归零。
「怎样?没什幺想说的吗?」「我?我会努力的,请?请别抛弃我??」「啥?我刚刚可就说过了,要是你太烂,我才——」「对!我知道!我知道我烂的就跟一坨屎一样,但?但我行的!只要给我时间,只要你告诉我该怎幺练习,我?我一定可以让你满意的!」「是吗?」许庭苇抬起了一边的眉毛。
「像你这种程度要练起来可是很难的喔。
」「可以的!绝对可以!不管你说该怎幺练习,我一定都会去做的!」「不管我说什幺,你都会去做?」许庭苇巧妙地把李佳芊的话改了几个字。
「对!做得到的我当然会去做,做不到的我也会逼自己做得到!」李佳芊心中已经被焦急给塞满,完全没意识到许庭苇此时微微上扬的嘴角。
「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个机会试试看吧,可别让我失望啊。
」「好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谢你!」李佳芊全身都因为兴奋而颤抖,并更是因为心里的感动而快要哭出来了——要不是现在的她是有着男生的模样,她一定早就因为那澎湃着的激动去抱住许庭苇痛哭流涕了。
只不过,要是李佳芊再冷静点,她应该就可以察觉到几件事情。
首先,许庭苇其实早就从她哥哥那得知李佳芊的吉他程度大概为何,除了知道她的潜力还算可以期待外,李佳芊今天的表现更是完全在许庭苇的预料之中。
而她之所以故作惊讶地把李佳芊评得一文不值,全是因为在这样才能够显得自己是个愿意教白癡的大好人,好利用李佳芊的自卑、自责以及感激之情来取得往后相处时的主导权。
接着,许庭苇其实跟李佳芊一样需要乐团的伙伴,而且她也因为此时是学期中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而很难再找到其他人了。
所以不只是李佳芊怎样都不能放过这次的机会,许庭苇其实也是如此,否则她怎样也不可能跟一个她认为有女装癖的人一起组乐团。
最后——虽然在不久之后李佳芊就会发现,而且这件事现在也还没什幺重要性可言——但许庭苇想要组乐团的原因,其实跟李佳芊是非常相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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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的中午时分,吉川淑子站在她徒弟那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家前面有好一段时间了。
因为现在已经入冬,所以尽管太阳正高高挂着,那气温仍然可说是维持在一个还算舒适的范围,而显得既不会热也不会冷。
但是,由于站了快要一个小时,吉川淑子那因为把长发盘在脑后而露出的额头上便有了象徵着暴怒的青筋。
「好啊,这是怎幺一回事?大家不是都说什幺以客为尊吗?妾身今天可不是受託人,而是委託人耶!为什幺妾身要站在这里乾等啊?不是付钱的人是老大吗?怎幺在这里罚站的人会是妾身啊?这一定有哪里搞错了吧!」吉川淑子一边碎碎念一边跺着脚,整个就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由于答应了她的小徒弟说会把她那崩坏的家恢复原状,所以吉川淑子便作出委託书,要雇用其他的魔法师来进行这项工程——其实这工作要她自己做也不是不行,而且这对本业就是重制物品的她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但除了因为天生就好逸恶劳外,吉川淑子也很想在因为上次的工作而有了一大笔可随意花用的金钱后享受一下当老闆的感觉,所以便把这事承包给他人。
只不过,虽然在做出委託没多久后就立刻有魔法师把工作承接了下来,并谈妥了要在今日进行初次的会勘,但当因为睡过头而迟到的吉川淑子抵达现场时,她才发现没准时的人并不只有自己而已。
吉川淑子咬牙切齿地说:「混蛋!妾身要取消委託!一定要!而且还要把这该死家伙的恶名让全世界都知道,让他自此无法在这个业界立足!可恶!妾身这就去吃午餐——啊!不!妾身一定要等那垃圾来了之后好好地训他一顿再——」「请问您就是吉川淑子小姐吗?在下迟到了真是失礼了。
」一个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可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吉川淑子的身后传来,她便因此回过了头,然后——「罗?罗素克洛!」吉川淑子立刻因为眼前有着沧桑眼神、留着落腮鬍的中年男子实在长得太像那个在《悲惨世界》一片中饰演着警探贾维的男明星而发出这样的惊呼。
「啊,的确常常有人说在下与那位演员的相貌很相似呢。
」男子笑了一笑——而这笑容,不但让吉川淑子原本满肚子的怒火瞬间消失无踪,还让她的心融化了。
好?好帅啊??尽管早就过了会小鹿乱撞的年纪,但吉川淑子却仍是感到自己的脑中乱成一团,不但无法好好思考,甚至连呼吸、心跳都不时会被遗忘。
「所以说这就是您说要修复的建筑物吗?」「对??」其实不管男子问什幺,因为春心荡漾着而让脑子不太好使的吉川淑子大概都会给出一样的答案。
「唔,那还真是被破坏得很彻底啊,看来要让它回复原状会是个大工程呢。
」「对??」「虽然该立刻补足因为在下迟到而落后的进度,只不过因为在下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肚子有些饿了呢。
淑子小姐您用过餐了吗?在下有荣幸请您吃一顿饭,好弥补在下刚刚人生地不熟而犯下的疏失吗?」「对??啊,不对,妾身的意思是说??好?好的??」吉川淑子不知道是因为口误而感到羞愧、亦或是纯粹感到害羞,她的双颊便泛起了微微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