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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诗系情】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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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成等腰三角形隐身之后,躲在最后方的杜立能把匕首反握在手裡,青番那把淬毒的尺二被他放在左侧一个摊位上,然后再用一条就地取材的破抹布盖住,每个方位和角度他都在衡量,可以利用的东西他也大致瞭然于胸,只要是在三对三的情形下,这次无论对手有多强悍,他都充满信心能把敌人放倒在此地,所以他身上没有带喷子,而是让火炉暂时成了双枪侠,因为对于江湖他仍具有老一代人物的坚持,因此他要依照自己的方式把这段恩怨情仇了结掉。

微弱的灯光在破晓前的黑夜裡显得异常明亮,但夏天的清晨很少会如此冰冷,风并不大,可是吹拂而过的地方景象都有些萧瑟,週遭相当宁静,偶尔远方会传来几声狗吠,除此之外连汽车的喇叭都未曾听闻,就在一遍寂寥当中,有人从另一边的出入口晃了进来,带着酒意的嚣张语音愈来愈清晰,三条人影也越来越可辨认,青番走在前头,两个跟班距离约一码紧随在后,这时他并未嗅出危机四伏的味道,仍然在挥着右臂抱怨道:「去他奶奶的!这裡根本就叫不到半个像样的辣妹,不是脸蛋不行就是奶子不够看,光会帮男人舔来舔去有个鸟用?」后面那两个跟班才刚要接口,可是青番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为佣兵似的知名杀手,他到此刻才发觉状况有异已经有点落漆,等他心头一懔,并且怒目圆睁地赶紧抽出腰际的利刃时,四周的杀气早就浓到可以化成一团晨雾,没错!果然有人无声无息的挡在他面前,再仔细一瞧,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啐骂着说:「干你妈!装神弄鬼吓不倒老子的,想输赢就放马过来,我这次保证要让你血流八步、一命呜呼!」动也不动的杜立能并没说话,他只是凝视着对手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仓皇中带着点狼狈的眼神在左瞟右移,想寻路而逃的心思已昭然若揭,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很难隐瞒,不过他仍旧闷不吭声,一直到五元和火炉把那两个挤成一团的跟班用枪抵住脑袋、并且拉到一旁去缴械完毕以后,他才亮出手裡的三角匕首说:「不必害怕!我不会用鸭头招呼你,咱俩就刀对刀、硬碰硬的分个胜负,直到有个人停止呼吸为止,听清楚了吧?这次玩的游戏就叫至死方休!」回头望了一眼两个被人押住的手下,仅有的一把左轮已被缴掉,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突围了,虽然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不过青番毕竟是个刀头舔血的杀手,他在快速定下心神以后,随即也反瞪着杜立能应道:「怕你个龟头!我的屌有多厉害你的女人比谁都清楚,嘿嘿……搞不好晚一点我也可以让你嚐嚐那种美妙的滋味。

」似乎早预料到这傢伙一定会提到竺勃,所以杜立能不怒反笑的说道:「正好,今天我也打算要捅你的臭屁眼,准备好了就接招吧!」最后一个字都还没讲完,小杜已箭一般的飙了上去,他手中的匕首直接由肚子挑向咽喉,那种既勐又毒的杀招令青番在吃惊之馀只能匆促应战,但胆一寒力就虚,虽然勉强格开了三刀,可是刺向他胸口的第四刀已无暇招架,在手忙脚乱当中他只好用左手去挡,随着他的一声闷哼一蓬血雾也霎时洒落在稻草上面,斑斑血迹看起来憷目惊心,然而这两个杀胚并未因此就稍有停顿,只见在相互一个错位之后,两个人立刻又缠斗在一起。

要论快、狠、准杜立能绝对是略胜一筹,不过青番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时之间也还能生龙活虎,只是一开始就居于下风的局势使他只想尽快脱身,在一寸短一寸险的对决之下,刀刃清脆的碰触声响及迸出的火花让人看得目不转睛,若不是空间太过于狭小,这两个人的演出一定会更加漂亮,这场以命赌命的肉搏战拳脚用的不多,因为所谓的缠斗就是分毫必争,在间不容髮的你来我往当中,任何一方只要有个闪失可能就是胜负立判!始终找不到机会逃跑的青番心裡越来越烦躁,在杀敌不成又手臂鲜血直流的状况下,他隐约发现伤口似乎有在逐渐麻痺及僵硬的感觉,一想到自己习惯在刀锋上淬毒或抹药,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的脱口问道:「你他妈是不是在匕首上抹了东西?」看到青番眼裡闪过一丝惊慌,杜立能故意大喊着说:「没错,这招可是向你学来的,中毒的滋味如何呀?」一听到自己已经中毒,青番在脸色骤变之下,二话不说便往左侧窜了出去,本来他是拚着多挨一刀也要先跑进第二条横向通道再说,因为只要能够逃出这个菜市场,大叫几声应该就能有救兵出现,所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一个卖粉圆的摊位扑了过去,眼看再来次大翻滚就可以躲开敌人的追击,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早就胸有成竹的杜立能只是大脚一扫,装有滑轮的摊架便硬生生地转了回来,这一来正要翻身跃下的山地人差点就惊叫出声。

被迫再度面对面的情形之下,青番唯一的自救之道便是把手中的蓝波刀当飞镖射了出去,由于距离太近、也没料到敌人会狗急跳牆,竟然连武器都会不要,所以紧急刹住冲势的杜立能虽然想要格开,但那把利刃却斜斜从他左肩头飞了过去,只听后面传来正中木头的声响,原来已经侧躺在摊架上的山地杀手趁机一个翻滚落地,不过堪堪躲过这次突袭的小煞星却未闪神,儘管刚才两人都是险象环生,不过他还是能够瞧见对方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

看似狼狈不堪的青番在翻身落地之前,竟然乾淨俐落的从裤袋裡掏出了一把蝴蝶刀,而且在站立起来的时候,已经单手把折迭处拆解开来,当他再度手握利刃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好像恢复了几分自信,其实他这一气呵成的功夫连杜立能都暗自喝采,因为这代表他并非浪得虚名的货色,然而对手愈强小煞星就愈有见猎心喜的冲动与杀机,因此讚赏归讚赏,早就蓄势待发的致命一击也随即攻了过去!才刚站稳脚步的山地人根本不敢硬接这一招,所以脚下一滑立刻朝右侧快速横移过去,眼看杜立能这一次刺击力量就将用老,接下来便该是他反攻的好时机,没想到挥刀即将落空的敌人会突然脚下一蹬,然后利用馀势往他胸前硬冲了过来,青番这一惊绝对是非同小可,只见脸色大变的他小腹往后一缩,手上的蝴蝶刀便狠狠的斜噼而下,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咽喉,在距离和角度都尚且足够之下,他相信这一刀必定会有所斩获。

不过小煞星岂会是省油的灯?既然用虚招已经诱敌成功,杜立能马上连挡带冲的撞进青番怀裡,他一面准确地格开敌人的刀锋、一面半旋着身躯用力靠去,当他的右肩札札实实碰击到山地人的胸口时,只听青番发出一声闷哼便歪歪斜斜的跌了出去,脚步蹒跚当然是兵家大忌,问题在于心裡明白并无济于事。

心知不妙的青番在跌跌撞撞当中就差没连滚带爬,有两次差点仆倒的他毕竟身手敏捷,趁着左手恰好扶在木架上的那一刻,整个人立刻弹跳起来,不过紧跟在后的敌人可不想让他喘息,都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锋利的匕首又朝他背后勐掼而下,在撞到木板之后他才勉强躲过这一招,但空门全露的他只能见缝就鑽,因为杜立能的每次出击都又狠又快。

贴着木板牆跑到最后只有碰壁一途,所以山地人只好选择绕着四、五个大一点的摊位想和对手展开缠斗,但是这个如意算盘并拨不下去,因为杜立能已准备要速战速决,因此他在连挥三刀以后故意留下一处空门,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绝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故而青番赶紧一个转身就朝两个摊位之间的空隙挤了进去,那地方儘管有些狭隘,不过只要能穿过去就可以海阔天空。

这愚蠢的傢伙并不晓得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就算他能如愿跑到另一边的出入口,阿狗和东华也仍在等着,何况人家可没打算让他熘那么远,眼看青番正在步入绝地,杜立能马上绕到对面把摊架往他身上勐推,这一来原本就很狭窄的空隙立刻把他卡在那裡,双腿被夹住的山地人开始慌了,因为这时候小煞星一跃就跳到摊位上,只要再多一步,下半身失去动能的他肯定会危在旦夕。

困兽之斗绝非他所乐见,所以青番开始拚命摇晃和推拉着摊架,杜立能正满脸杀气的跨步而来,不行,在敌人居高临下的情形下,他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摊位推开,假如不够快的话,他估计最多撑个三招就必定完蛋,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械斗,而是生死攸关的大限时刻,敌人已经高高扬起匕首,妈的!山上的祖灵和所有的阿们赶快来帮我渡过这一关呀……。

或许是他的默祷和紧急呼叫发生了效果,正当杜立能要噼头而下的那一瞬间,摊位竟然真的移动了!两腿重获自由的青番连忙低头弯腰地往外勐窜,即使得再挨上一刀也没关係,因为绝地逢生的滋味让他以为死神业已远去,甚至还会转而去勾取敌人的灵魂,所以他一鑽出那个隙缝便乱挥着蝴蝶刀想往外冲,可惜你快别人也不慢,在虚中带实、实中带虚的高速应变之下,那始终没有真正刺下的匕首,忽然在空中耍了一圈刀花以后便疾射而出。

已经抢先三、四步的青番正在心头暗喜,他以为只要再冲前一步绕过摊架的锐角和推把,前方便是海阔天空的另一个世界,离出入口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码,就算对手仍想追杀,他还可以故技重施,飞刀的功效至少能让他更加拉长与敌人的距离,届时无论杜立能的脚程有多快,以山地青年个个能跑能跳的天赋,他一定能够早一步逃之夭夭。

然而飞刀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使,同样的想法与招式别人也娴熟的很,所以就在他闪过摊架往右侧急奔而出的等一时间,那柄疾射而至的三角匕首也紧随而至,七寸长的刀身约有三分之二刹那间就消失在他的下腰处,一声惨叫和利刃深入肉体的声音差不多是同时迸出,由上而下斜斜竖立的刀柄彷彿仍在震动,但那可能已贯抵膀胱的刀尖却使青番整个人重摔在地,特製的血槽未曾发挥作用,因为地上连一丁点红色的痕迹都没有,不过这也意味着伤口超过了五寸深。

高砂族人的体能果然都不错,儘管后腰上插着一支匕首,并且还毫无预警地摔了个狗吃屎,可是逃命重要的青番还是马上就蹦了起来,不过这一跳却令他痛得呲牙咧嘴,在扶着摊架稳住身形以后,他勐然回头瞪着杜立能,脸上的表情是犹豫比愤怒还多一些,他知道敌人手上已无武器,但自己的状况似乎更糟,他试着想要举步,谁知这一动又让他差点痛呼出声,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状况下,他只能用左手撑在伤口旁闷哼着说:「干!接下来呢?拿石头砸我?你他妈有种就别叫你们的人用喷子,要不然你去拿我那把蓝波刀来咱俩再干个不死不休!」虽然这番鸟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杜立能知道这傢伙要不是想支开他就是想趁机多休息一下,大概是希望再过个几秒又能够健步如飞,因此他故意不疾不徐的逼上去应道:「甭紧张、也别害怕,有样东西今天我要还给你,在你亲自收回这样东西以前,我保证其他人不会动你。

」两个人在互相凝视,不过青番是满头大汗、杜立能则是带着冷笑越靠越近,大约只剩不到两码距离的时候,小煞星从破抹布下面抽出了那把淬毒的尺二,他拿在手裡轻轻比划着说:「认得吧?物归原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你不必谢我,但是恐怕你得拿性命来换!」山地杀手的瞳孔在急遽收缩,冷汗更是涔涔而下,这是胆寒的现象,因为被别人拿自己的武器攻击是江湖人物的奇耻大辱,万一又因此嚥气的话,那可真是死的有够难看,所以青番开始拖着脚步缓慢地往后退,不过他仍紧张兮兮的在全神防御,只见他左手扶着摊位、右手在不安的握持着刀柄,那种姿态摆明了若不是想做最后一次的放手一搏,便是又想把蝴蝶刀拿来当飞镖使用。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因为杜立能已经发动了攻击,他估计时间可能用掉了两分钟,所以一冲上去便连砍了三刀,不敢轻易接招的敌人只好拚命闪躲,但迟缓且笨拙的行动、以及脸上那种极端恐惧的神色,让人一看就晓得这傢伙业已离肝胆俱裂的程度不远,不过青番也还在等,等一个可以死中求活或捞点老本的机会,只是山地人并不瞭解对手同样也在等,等一个人家早就设想好的姿势,否则前面那三刀怎可能会全部落空?第四刀的反手刺再度让青番吓出一身冷汗,他想逃、但两腿不听使唤,想拚,却一直找不到回击的空间,所以他只能边退边等机会,只要敌人尚未痛下杀手,如果能够多退一段距离,那么大街也就近在咫尺,说不定有早起的群众可以让他逃出生天,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和期盼罢了,因为就在他仓皇四顾之际,杜立能突然大喝一声跳到了摊架上面,脚底发凉的山地人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右脸颊已经被着着实实的踢了一下。

足球队员的脚力是何等强劲?这一踢马上让青番在剧痛之下甩着脑袋颠扑出去,他才刚习惯性的骂完一句三字经,随即便听到杜立能狠着声音低啐道:「回家去干你妈和十八代祖宗吧!下一招我就要叫你再也看不到太阳。

」一听对手发出的是最后通牒,本就心惊胆颤的青番更是仓皇失措,完全搞不清楚方向的可怜虫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利刃想要自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敌人会从那个角度攻击,依然头昏眼花的情况下,他只听见杜立能在好几个摊位上跳来蹦去的声音,可是却始终无法抓住那个宛如泼猴般的身影,所以他只能一边尽力稳住双脚、一边继续用蝴蝶刀在空中胡砍瞎划,这种令他寒毛直竖的恐怖感觉,使他不知所云的呼喊就像是野兽在哭泣一般。

乒乒乓乓的木板声还绕着他在旋转,挥刀速度愈来愈慢的青番总算看清了敌人的身影,他判断自己最多只有两次攻击的机会,所以他连忙作了一次深呼吸,只要杜立能的脚下一静止,也就是他要发出必杀技的时刻,如果不能成功就得成仁,他在这一刹那忽然明白,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了,就算有也只是图个同归于尽而已,对一个知名的杀手而言,这是何等深沉的觉悟与悲哀,但宿命的轮迴亘古以来不就都是如此吗?最后一击的时机终于来临,就在杜立能刚刚静止不动的那一瞬间,青番的眼睛总算跟上了他的身影,就是这一刻了!他在心裡告诉自己,然后整个人便发疯似的扑了上去,这一刺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小腹,只要能够命中再奋力一搅,胜利依旧是属于他的,因为看起来敌人双腿已软、而且是一副无招也无式的模样,因此他心头大喜的狂喝道:「给我下来!」蝴蝶刀离小腹只剩一尺左右,但青番的眼神却由喜转惧,因为他忽然发觉杜立能双脚往左侧一移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而招式已老的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变措施,就在他即将撞上摊架的时候,半空中勐地传出了索命的声音:「去死吧!」那是利用摊架的木桩凌空弹跳而起的杜立能,居高临下的他紧盯着山地人的每一个动作,已是强弩之末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彻底失败的杀招看起来愚蠢无比,但是这位小煞星既未见猎心喜也没粗心大意,在他发出吆喝的同一时间,竟然还来了个精彩万状的空中转身,紧接着他手中的武士刀便使劲刺了下去,他瞄准的是青番的天灵盖,等他敏捷而轻盈的跳落地面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瞪大了眼睛。

脑门插着尺二的青番缓缓跪了下去,他大概至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他惊恐的双眸和大张的嘴巴看起来相当诡异,但站在他背后的杜立能却伸手把子刀从脑袋拔了出来,由于母刀还深插在头颅内,所以并没有鲜血或脑浆飞溅的场面,接着小煞星才绕到他的面前说:「我告诉过你,这把刀一定会完璧归赵。

」勉强还能转动的眼球爆出可怕的红丝,青番好像有话要说,但对手一个手起刀落便划开了他的咽喉,望着激射而出的大量鲜血与讲不出话的气音,杜立能面无表情的告诉他:「最后一刀我要捅你的老二,以免下辈子你还会去强姦女人。

」子刀没有再拔出来,五寸长的刀刃全部插进青番的下体,没有人能知道最后一秒他在想什么东西,但跪在地上的尸体一点都不见忏悔的表情,有的只是夜风所捲起的一股腥羶味、以及那两个已经尿湿裤子的俘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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