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林瘴不仅克制术法,甚至干扰着人的视线,不过数步之内的人都似笼上了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沁儿与含光二人并行,走在队伍的末尾,不时在交谈着。
越走越进入密林的腹地,渐渐地,她甚至连含光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左侧不时响起。
忽然,她右侧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动作十分的轻柔。
她心头一惊,正想要挣脱开来,那人的声音已幽幽传来,“害怕吗?”
清亮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容渊。
她记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归思晚在一处的,什么时候又跑下来了?
手被他拉动,她低头仔细看去,只见他的手指正缓缓地分开她的指缝,与她的手指交迭在一起,稍微一并,两人的十指就紧紧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唇回道,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轻轻浅浅。
容渊低低地嗯了一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问了她一句,“还疼吗?”
“什么疼?”她压低了声音,诧异地反问。
容渊轻笑了笑,“没什么。”
钟沁儿蹙眉回想,终于想到昨夜最后的时候,她被他肏得受不了了,只得喊疼他才是放过了她,不由腹诽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终于想起来了?”容渊愉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来是不疼了……”
钟沁儿见不得他这般的得意,刚想说句什么,另一边含光的声音又在响起,她只得再度与他交谈起来。
说得起劲了,右边的手又被人狠拽过去,隔着朦胧的白雾,在众人看不到之处,他在她的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这个轻柔的吻,不比往日的交媾和双修。它在平日里出现,预示他们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利益的交换,而是含着些许的情意,温柔又缠绵,润物细无声。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很久以前就曾经发生过。
每一日的某个时刻,他们都曾经这样双唇轻轻一碰,传递绵绵的情意,仿佛是一对依依不舍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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