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他从来忘记过。
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容渊见她鬓角发丝微乱,想抬手去她替她抚一下,但手刚伸出,又想起她刚才的抗拒,一下顿住,缓缓地收了回来。
他淡然一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大师兄那样的好运气。”
她看他纵然在浅笑,但那笑意却带着一丝的凄凉。
想他这样的人,骨子里想必也是个骄傲的人,这般创伤自然是铭刻在心。一时心乱如麻,竟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最后,还是容渊出了声,“都过去了,只是师姐,好好留在天山陪着我。寒毒若慢慢散去些,我再帮师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补经脉。”
这一夜,她极其安静,连含光也受不了了。
“你该不会对你师弟……”含光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可能?”她立马矢口否认道。
“你们过于亲近,想必其他二脉都有了想法。”
钟沁儿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正是师弟的目的,他怕位子不稳,拉着我来加重砝码,我现在法力几近全失,也正好方便他钳制。”
含光颔首,又道:“那你走还是不走呢?”
“当然要走,现在身体正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从床上起身,披了一件暗色外袍,将全身上下裹住。
“这么晚了,你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含光,陪我去取件东西。”她面色沉沉,却眸光坚定。
她走出凌云府,站在洞府门前的平台之上。
今夜乌云蔽月,天山各峰都掩映在寂寥的夜色之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透出几分的苍茫。
她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极舍不得,毕竟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也是她呆过最长的一个地方。
但是,以现在她和容渊的情形,她若是走了,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回到天山。
只要能不死,就从现在开始,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知怎么,又想起容渊说过,让她留在天山陪他,若是她走了,他会怎样?
他会像思念心里那人那般,也思念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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