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是屏着的。
谢六开口,“如今赵国夫人便在眼前,各位大人剿匪有何难事,不若与夫人商谈。”
谢六就是个笑面虎,说了一句后,自己落座在主位上,逗着他的大黄狗。
得了暗示的官吏开口。
“三晋之地,千百年前就是中原,我等与那些南蛮之地不同,此处没有为非作歹的匪徒。”
崔陆离:“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来错了?”
谢六始终没抬头,官吏几张嘴,说得越来越来劲。
“你以为我们会像南蛮子一样,纵容匪徒?”
官吏直对着沈笑语。
“你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号令我等,我们都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我们领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谢六端起一杯茶,晃荡一二,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
“各位大人,赵国夫人
是我弟媳,还请各位大人给些面子。”
官吏:“诬陷我三晋之地有匪徒,这面子如何给?”
年纪最大的那个,索性拍桌子而起。
他那张桌子,碎裂成两半,他自以为吓到了沈笑语。
“老夫怎可随意被你使唤。”
桌子摔到了沈笑语的身旁,砸红了沈笑语的脚踝。
屋子里的人走了个干净,一个人也不剩下。
谢六作势而起。
“九弟媳,这些人是兵痞子,都是些粗人,不识笔墨。”
“若要再通文笔,恐怕整个大昭,都寻不出这么多读书人,来当先生。”
谢六笑:“这野蛮之人,便该恪守野蛮人的道理,不要去妄求一些读书人做的事,这读书人也不要肖想带兵打仗,不然就成了纸上谈兵的笑话,贻笑大方。”
“九弟媳,你说可是?”
谢六将桌上的一碟菜,全被狗吃了。
沈笑语知道谢六在警告她,她顺着杆子往下降,将火烧到崔陆离的眉毛上。
沈笑语:“六哥说的在理,此事可日后再议。”
谢六:“弟媳路途奔波,不若早些去休息。”
谢六吩咐后,来了个自称是主簿的官吏,领着沈笑语,去了可休息的驿站。
这里虽然挂着官家驿站的牌,但除了外面能看,屋内早已经年久失修,不能再住人了。
破败的院子里,砖缝长着杂草,墙头挂着一棵歪脖子杏树。
若非此处,不是冷宫的红墙黄瓦,沈笑语还以为是那个不见美人笑的冷宫。
“他们
就让夫人住这样的地方?”
听闻夏至叫自己夫人,沈笑语眉心一跳。
这诰命,仿若世俗的枷锁,与这出墙的红杏,在沈笑语的身后,堆满了难听的流言蜚语。
“这地方,乞儿都不会住,有一股难闻的霉味。”
打开窗户,散掉一股霉味。
沈笑语:“既来之则安之。”
沈笑语从邻家,借来一个锄头,开始扒拉野草。
野草生长在地下,盘根错节的,交织在一起,很难分辨开。
若用锄头去拉,反倒是整个人摔了出来。
夏至忙搀扶住,“姑娘,你仔细着,这些粗活我来干。”
沈笑语紧皱了一下眉头,手放在自己的腰腹部。
腰腹不适,这感觉太熟悉了。
夏至起初还没明白,“姑娘可是闪了腰?”
“近来反酸的厉害,本以为是见了那场火烧,得了魔怔。”
“姑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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