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啊嚏!”
晋王连打了两个喷
嚏,“抱歉。”
沈笑语拿了外衣,递给晋王。
少年并未穿衣,将衣裳放在一侧,执意要冻上一冻。
晋王垂眸:“你族中长兄,已经被二哥押解回长安了,囚衣单薄,仲柏哥哥最怕冷。”
沈笑语不说话,只是喊了侍女过来,打了盆热水,又给晋王寻了一件暖和的狐裘。
“殿下说不让你们进来侍奉,你们便让他这么冻着?”
屋里的侍女不知晓沈笑语是什么人,见晋王对她颇为妥协,便跪地求饶,“是我等疏忽,晋王殿下恕罪。”
“沈姑娘,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无需责怪他们。”
沈笑语看着晋王那求饶的眼神,“殿下,你这性子太柔了。”
如今已经颓势,还未落败,就已经如此凄惨,日后又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晋王看着她,沈笑语又说出了,和他娘亲一样的话,想起来赵妃又沮丧了下去。
“是啊,若非我软弱,母亲又何苦那么担心我,走上歧途。”
沈笑语:“殿下既知是歧途,那些因着当权者一己之私,而备受折磨的百姓,又可畏惧严寒?”
“沈仲柏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而殿下今日可为那黎民百姓而罚自己,却唯独不能因为担心故人,而折磨自己。”
“担心一人是软弱,担心千万人是仁慈。”
“我曾觉得殿下,是这天地间风光霁月的真君子,还请殿下日后不要因着赵妃的死,而妄自菲薄,每每轻贱于自己。殿下之仁慈
,之学识,若是藩王是一地百姓之幸。”
晋王红了脸,不知是为得羞愧,还是自责。
“诶,沈姑娘……”
沈笑语说完便拂袖离去,走出了晋王府的大门,她颇有些无奈的垂着自己的脑袋。
其实比起来大几岁的太子,燕王和晋王年幼时,是关系不错的兄弟。
晋王就像是燕王的一面性子,只有他足够有贤名,才能让燕王不至于丢了仁善,变得铁血冷漠。
前提是,晋王得好好得活下去。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隔着几道门,沈笑语早已经看不见,晋王在屋内是什么情形。
拍了拍自己的嘴,这口不择言的激将法,不知对晋王有没有用。
“阿杏!”
朱红色的马车驶过晋王府的大门,谢盏撩起来帘子朝着沈笑语打招呼。
“上马车,我正好要路过景国公府,我送你回去。”
谢盏仍旧是那么火急火燎,嘴角弯弯的,见到沈笑语便将她拉上马车。
谢盏捏了捏沈笑语的脸,“你更漂亮了。”
“你也是。”
沈笑语回应。
谢盏得意:“晋安与我九弟的婚事没了,她再怎么求到我祖母跟前,祖母也不见她了。”
谢盏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在沈笑语的肚子上,瞧得沈笑语一惊,“你总看什么呢?”
“瞧这里面,是不是有我的小侄子。”
“胡闹!”沈笑语别开目光,“怎的会有?”
“我也觉得谢虞与你,都不会做出这等事。”
谢盏嘟囔着嘴,“但话
本子里说得跟真的一样。”
谢盏翻出来新买的话本子,正是之前沈商卿以沈笑语和谢虞,写的故事。不过稍加改变,变成了为爱私奔千里,圆满一生的故事。
“这主角二人,一人姓沈一人姓谢,实在是与你和谢虞,相像得不行。”
沈笑语看得直挑眉,“这话本子从何来的?”
“如今长安城的姑娘人手一本,商行大肆印刷的。”
谢盏眼神闪躲,有点心虚。
“谢盏,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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