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个亲兵道:“公爷,俺上去捉人。”
“不可。”朱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今日发现自家儿子朱勇做了家贼的时候,朱勇也是一大清早就出门了,十之八九,自己那傻儿子极有可能和张安世在一起。
这群狗都嫌的东西凑在一起,又在青楼,还在房上,不会说揭了人家的瓦,看里头的姑娘们沐浴吧。
阿呀呀,真是脸都丢尽了,堂堂正正的国公世子,莫非还做这勾当。
所以这事,只能他去拿,不能假手于人,不然真的是丢人现眼。
于是他道:“你们在此守着,一只苍蝇也不得进出,俺上去。”
朱能身手矫健,一溜烟的便爬上了房梁。
房梁上果然有一个人,此时趴在屋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码头,口里呼呼喝喝道:“打呀,狠狠打,对,哈哈……我们三兄弟实在太厉害了。”
朱能冒着腰凑过去,趴在这小子的身边。
趴在这里的正是张安世,张安世侧目看到了朱能,打了个激灵,这人看着有点面熟:“你谁啊。”
朱能道:“你瞅啥?”
说着,朱能朝着张安世方才所眺望的方向看过去,便见那码头处,两个汉子的手里正提着棍棒,与七八人厮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膀大腰圆,不理会那七八人的棍棒,拼了命的挥舞着棍子,打的嗷嗷叫。
另一个身材矮小一些,躲在那膀大腰圆的人身侧,竟也打的很有章法。
张安世这时已想起眼前之人是谁了,惊讶地道:“世伯。”
朱能瞪着他道:“你在干啥。”
“没干啥。”
朱能继续眺望:“这两个小子,倒是可造之才,打起来很有章法,尤其是那虎背熊腰的,气势十足,须知这厮斗和行军布阵一样,打的就是气势,先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方可势如破竹……哎呀……那不是俺儿子嘛?俺儿子被这么多人围着打?”
张安世已是吓尿了,战战兢兢地安慰朱能道:“世伯,我劝你……”
朱能目光落在张安世的身上,眼中升起火焰,一把揪着张安世的衣襟,拼命摇晃张安世的脑袋:“好小子,你教俺儿子做贼,你还教唆他们挨打。”
“不,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俺的银子呢?”
“做买卖了。”
朱能气的哆嗦,很想一下子将张安世摔下去。
当然,他也不傻,眼前这个人可是太子的妻弟,打打骂骂倒也无妨,太子性子温和,不会记仇。
可若是有什么闪失,就是另外一回事。
“天呐,我的银子啊……”朱能热泪盈眶地哀嚎一声。
张安世:“……”
他心说这位成国公也是挺狠的,儿子还在下头和人打成一团呢,他就想着银子。
“世伯,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和你这小子拼啦!”
“且慢!”
朱能一把提着张安世,犹如猿猴一般,健步如飞地在这屋脊上行走。
这时张安世大叫:“世伯,银子……有,有……大把的银子,实不相瞒,我们发财啦。”
朱能冷笑:“大把的银子?我信你的鬼话,今日陛下命我来查你,果然……什么……谁发财了?”
张安世道:“你先放我下来。”
提着张安世的朱能竟是纵身一跃,随即便跳到了青楼的外廊上。
张安世脚落了地,只觉得一阵眩晕,心说好险。
“快说,谁发财了。”
张安世定了定神才道:“不是说了做买卖吗?这买卖不是做成了,现如今发财了。”
朱能可不蠢,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安世:“你拿走了我家三千两银子?”
“现如今至少翻了十倍。”
“十倍?”好家伙,朱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张安世道:“世伯不信,随我去码头就知道。”
朱能便冷笑道:“你若是敢骗俺,有你好果子吃,俺是奉旨来的,还治不了你。”
张安世一脸无奈,下了这青楼,领着朱能到了码头。
而这时,一场厮斗刚刚落下了帷幕,这朱勇和张軏也算是狠人,这时候虽然遍体鳞伤,不过那七八人却更惨,有的带伤逃了,几个被打的狠的,在地上痛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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