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营,却是一支披甲骑兵。
这一支骑兵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只是缓慢而又有力的向前推进着。
紧随其后的则是漫山遍野的步卒,这些步卒以营为单位展开,如同一把宽阔的大剑一般,稳重的刺了过来。
其中有一杆大旗,上面正悬挂着一个斗大的“帅”字,而在那帅字旗旁边,却又有一个稍小一些的旗帜,上面书写着一个稍小的“张”字。
有那么一刻,黄得功恍惚间好像看的了张顺的影子。
不过很快黄得功就反应了过来,此张非彼张,此帅亦非彼帅,但是都同样让人安下心来。
“镗镗镗!”而就在黄得功沉浸在昔日“舜王”荣光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鸣金声响起。
“是谁,是谁在鸣金!”眼见胜利在望,竟然有人捣乱,黄得功不由勃然大怒。
“是……是鞑子!”左右闻言不由伸手一指道。
“退兵,快退啊!”黄得功闻言望去,只见那瓦克达正状若疯狂,死命地敲打着一面铜锣。
原来这瓦克达及一干“死兵”,为了方便攻城,并没有携带旗帜。
当他们发现义军援军以后,无法和城下交流,只能依靠这面退兵时候用的锣进行提醒。
“这瓦克达怎么回事?怎么稍遇到点挫折,就畏首畏尾?”那代善正被祖大寿一干人等骚扰的焦头烂额,万万没想到城上的儿子瓦克达还给自己添乱。
“想必是四哥怯了,要不……要不让他下来吧?”玛占闻言连忙给他上眼药道。
“胡说八道,瓦克达怎么会胆怯……”代善闻言连忙斥责道,“肯定是城上出了什么变故!”
“斥候?斥候呢?本王安排在西面的斥候可有消息传来!”突然间灵光一闪,代善突然开口问道。
“呃……”经代善这一提醒,玛占好像才发现许久没有情报传来。
“孩儿……孩儿,这就去问!”玛占不由连忙回答了一句,扭身就要去。
“不必了,传令全军即可变为防御阵型,防止‘顺贼’从西面攻来。”然而,代善刚刚下完命令,却见一队骑兵如同一堵城墙一般,出现在后金大阵队西南方向。
“快,快,背河列阵!”代善见状不由大恐,连忙下令道。
先前我们提到过,这太子河在辽阳城这一段折而向南,形成了一小段南北走向的河道,而辽阳城和东京城就隔着这一段河流。
故而代善不得不先渡过太子河,然后再由东向西攻打辽阳城。
这就意味着代善主力所在,北面和东面是太子河,西面是辽阳城,只有南面是一片较为开阔的通道。
如今义军从西南方向杀来,如果代善冒然撤退,引发整个大阵崩溃不提,只要被人堵着来南面的通道,他麾下这万余大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于此了。
所以,老代善当机立断,让整个大阵向河边的营地方向收缩过去。
其实代善这一手也有个名堂,这阵型分明是正是刘裕大名鼎鼎的却月阵的变种。
“杀!”就在后金营中疯狂地晃动着旗帜,命令全军往后收缩之际,杨承祖也来到了后金大阵的西南侧。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杀声震天,人山人海的战场。
若是寻常将领,见到这个肯定是懵了。
但是杨承祖不同,他在“曹营”是罗汝才的骑将,在“顺营”则是张顺的骑营总兵。
他一直在带骑兵,而且是在带冲击骑兵。
冲击骑兵是一把尖刀,也是一把利刃。
锋利而又脆弱。
用得好,他就如同刀切黄油一般,用不好很可能就会崩了刃口。
而杨承祖就是那名刀法精湛的刀客,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一刀从何处下手。
粗略地看了一眼战场后,杨承祖很快发现了后金大阵的破绽。
原来为了更好的攻城,并防备城中义军的反击,代善把大阵分成了四个部分。
由西向东,分别是一个最靠近辽阳城墙的攻城部,一个轰击义军城墙的火炮部,一个压阵的主力部,还有一个靠是近河岸的营地。
在这四个部分之中,防守最薄弱的正是用来轰击义军城墙的火炮部。
只要能够拿下火炮部,就能把后金截为两截。
一截是瓦克达的攻城部,剩下那一截是后金的主力。
这一次代善只带了万余人马,而攻城的瓦克达一部就有三千之数。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只要一口气拿下着三千之数,杨承祖就满足了。
“全营听我号令,夺取鞑子火炮阵地!”杨承祖不由长枪一指,正指着攻城部和主力部结合的炮兵阵地道。
“虎!虎!虎!”众骑兵闻言不由纷纷高呼一声,然后拍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后金红夷大炮方向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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