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着吃了几口,又喝了点凉水,空空荡荡的腹部才有了些许饱腹感。
春寒料峭,冷风一吹,张顺觉得身上更冷了。
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对身边的悟空、王锦衣说道:“安排好警戒没有?别偷袭不成,反被人偷袭了!”
“主公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连去汝宁城中探查的人都派遣出去了,定然不会误了战事!”王锦衣连忙站起来应道。
张顺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细节了,这才安排道:“那就好,我且眯一会儿,有事立即喊我!”
说着,他便走向一旁刚刚支好的帐篷,准备躺一会儿。
不料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张顺扭头一看,只看见一个士卒正骑着快马冲到营地。
随即他翻身下马,经过守卫验证身份以后,带了上来。
那厮劈头就说道:“汝宁府发生突变,有人试图偷城,被守城官兵发现,双方战作一团!”
“什么?莫不是牛金星等人!”张顺惊讶之余,连忙下令道:“全体准备,准备强攻汝宁城!”
第28章 受困
牛金星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棍模样。
这倒不是他要效法宋献策,而是为了对付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等贼人,不得不如此。
《论语》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商君书》更是赤裸裸的指出“民愚则易治也”。
自古以来,兵法不分家。牛金星既然擅长孙吴兵法,自然也对法家思想有所涉猎。
更何况兵家之中,依旧有“兵阴阳”这样的学派。
所谓阴阳者,即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以为助者也。说白了就是装神弄鬼,哄骗无知之辈。
虽然牛金星擅长孙吴兵法,属于典型的“兵权谋”家,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变通,假借一下非常规手段,完成自己的目的。
当时,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贪图汝宁府内崇王府的妇女财货,便下定了要趁着“汝宁空虚,趁机夺取府城”的决心。
当然,依照四人的实力,谁也没有把握把汝宁府城打下来,要不然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勾心斗角了。
于是,牛金星便借机提出来道:“不知诸位哪个能够打下汝宁府,咱们也好提前划下道道。”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群情激奋的气势便弱了下来。
他们不由讪讪道:“我们都是这汝宁的坐地户,汝宁府的虚实早已经尽知矣。”
“如今虽然大量士卒调往南阳府,奈何南阳守备依旧滞留城中,不肯离去。我们四人单打独斗,都不能破得此城,还得合力才行!”
“那感情好!”牛金星闻言不由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推举出一个领头的负责此事,我便静待你们的好消息便是!”
郭三海闻言不由大喜,连忙自告奋勇道:“郭某名震汝宁八县一州,麾下人马万余,此位定然非我莫属!”
郭三海话音刚落,刘洪起和沈万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甚为无礼。
郭三海不由盯着这二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没意思,真没意思!”刘洪起摇了摇头道,“打仗之事又不单单看人多人少。即便;麾下万余人马,能抵得上顺王麾下一千精锐吗?”
“我刘洪起就不一样了,鄙人贩卖私盐起家,做得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
“常言道:‘人不狠,站不稳’,刘某单凭先生号令。攻下汝宁城,我一刀一个大明藩王,还请先生明鉴!”
好家伙这厮直接要像舜王纳投名状了,牛金星不由欣喜万分,正要应之。
不意沈万登却接话道:“逞凶斗狠,不过血气之勇罢了。稍有挫折,便是鸟兽散的下场;稍有得意,也有背主反噬之虞。”
“沈某就不一样了,素来以侠名闻名乡里,除恶残暴,不敢有一日懈怠耳!”
“若是我若为将,不但汝宁城中游侠儿皆愿为死士,更深得民心众心,到时候舜王不费一兵一卒而取汝宁,岂不妙哉!”
好家伙这是要表忠心了,比刘洪起更进一步。
郭三海一下子急了,不由口不择言道:“既然民心在你,又坐拥一府之地,沈大侠还需要舜王做什么呢?”
好家伙,这是诛心之论。三人顿时七嘴八舌,一边给自己辩解起来,一边相互攻讦。
争得牛金星都不耐烦了。盛之友才弱声弱气的建议道:“既然如此,大伙谁都不服谁,何不让牛先生做主,我等随之即可?”
呃……另外三人人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愤恨之情,深知大伙谁也压不倒谁。
他们只好拱手道:“是我们孟浪了,幸得盛老弟提醒。牛先生乃是读书人,一身本事更胜我们百倍。我等情愿听从先生号令,齐心协力打下此城。”
莫看他们说的好听,其实也有一番小心思。
原来这四人一来互相不服气,互不相让,恐怕今争到明儿,明儿争到后儿,也争不出一个一二三来;二来一旦众人这一次造反失败,也可以推出带头之人顶缸,以免遭到官兵的针对报复。
那牛金星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发觉他们怯懦而又贪婪的德行。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四人居然蠢到将指挥权拱手让出。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之徒。
牛金星眼珠一转,不由笑道:“承蒙诸位抬爱,看得起牛某。只是我只是一介书生,哪里能够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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