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王下葬时金缕玉衣着身,黄肠题凑为棺,墓室大气磅礴,与生前的王宫无二,各墓室里更是堆满了生前所用的器物与珠宝、黄金制品。
彻侯勋臣去世也不例外,开山凿墓,将大量的财富堆积在墓室里,若是武将,则随葬车马、宝剑、甲胄、弓箭,文官则陪葬生前所著之书,拟过的公文,喜爱的古籍和大量的丝绸、铜钱与各式精美漆器、铜器。
像张家这样的小康人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富可敌国的诸侯与彻侯勋臣,但也不能委屈先人。
寻常的漆器总要弄个几十件,生前所爱的书简,必须要有,然后为了不显得寒蝉,也为家声,墓室里必须要有黄金制品。
张汤父亲下葬时,足足带下去了价值百金以上的黄金器物。
为了获得这些黄金,张汤的母亲甚至不得不卖掉一些田宅?
这也是为何民间交易虽然以钱币为主,但黄金却依然能够流通的原因。
当今之世,但凡有些家底的人都会尽量收集黄金,以备死时陪葬。
因此,张母在这两年迅速的衰老了,一是因为丧夫之痛,二是因为筹措夫婿下葬时的黄金耗尽了她的心血。
甚至,连眼睛的视力也开始下降了。
当张汤将箱子打开,黄橙橙的黄金顿时耀花了张母的眼睛,张母视力虽然不好,但还是勉强能认出黄金的。
她摸了一把确认之后,大吃一惊,“我儿,这些黄金哪里来的?”
当初她为了给丈夫下葬,到处借钱甚至卖地才得了一百金不到的黄金,如今这个箱子里却是足足有四五百个金饼,这让她顿时就慌了,“我儿,可万万不能败坏我张氏的家声啊!想你父亲在世之时,两袖清风,辛苦二十多年才有了我张氏如今的门面呀?”
张汤却是跪下来磕头道,“母亲大人容孩儿禀报,这些金子并不是孩儿贪赃枉法的赃物,这是凉州牧陆明大人所赐给孩儿的办事之费?”
说着张汤就将今日被陆明召见,并且委以重任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后续的组建法家学说以及推广的事情就没有说出来了。张汤虽然是追随者,是系统赋予的,但是本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并非一堆数据,因此也是有着野望和野心的。
听闻了陆明的州牧身份,加上还是长公主夫婿,属于是天家的人了。早些年,张家还能在长安居住,只是后来得罪了勋贵,被赶走了,只能来到狄道,否则连性命都不保了。张母脸上立即转怒为喜,扶起张汤道,“我儿即得了天家看重,就要用心办事,万不可马虎大意,辜负了州牧大人的一片厚恩?”又道,“这必是你父亲大人在天有灵,保佑我儿得贵人提携,待明日,我儿就与我去给你父亲大人上香,祈请他在天看顾你一些!”
“诺!”张汤拜道,“母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