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一声不吭下车,把人再度禁锢,拉回了家里。
舒云只觉心如?死灰,她就那么被他锁着,带进了卧室,扔进床铺里。
她一激灵地轱辘爬起来,浑身戒备地看着他,往后,屁股硌到梳妆台上。
梁遇臣缓了口气,“满满,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舒云之前一直觉得,只要他愿意和她坦白,或者她的esg能通过董事会?,他的那些谎言、隐瞒,她都不计较了。只要她在做的事还看得到希望,她还是可以和他继续在一起的。
可现在……
他只是在利用她,把自己当靶子罢了。
舒云茫然笑了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梁遇臣,你支持我做esg,其实就是拿我当活靶子吧?让我帮你吸引袁家潘家还有董事会?那些人的目光,好给你做汇通争取时间对不对?”
梁遇臣不解:“我什么时候把你当靶子了?”
“你利用完我,再给点甜头抚慰我?然后要我再和没事人一样和你在一起,陪你上-床吗?”舒云吸吸鼻子,说?到这个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至极。
她眼角泛酸:“梁遇臣,这三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梁遇臣眯了道眼,上前一步:“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舒云摇头,伸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你别管谁和我说?了什么!反正我看见的事实就是这样!”
他察觉她的抗拒,没再往前,只扶住她肩:“舒云,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人让你看见的都是想让你看见的。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回呢?”
梁遇臣这回眉头也蹙了起来:“我们在一块儿那么久,哪次我说?的话,你这样深信不疑过?”
舒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告诉过我汇通的事吗?”
梁遇臣沉默少许,薄薄开口,仿佛一切早已注定:“汇通的项目我签了保密协议,我不可能告诉你。”
保密协议。
我不可能告诉你。
——不可能,告诉你。
这话刺耳地从她耳膜穿过。
舒云看着他,他站在自己面?前,五官俊朗如?昔,和耀大礼堂前、南城烟花里、青海星空下的他没有任何分别。
她却有些认不出?。
她舔舔干枯的嘴唇,身体摇摇欲坠,眼底积蓄的水雾再也兜不住,两颗晶莹滚烫的泪珠顺着脸庞划下,啪嗒掉落在衣领上,成?为豆大的水渍。
梁遇臣目光一痛。
他从一旁抽了纸,抬手去给她擦掉。
舒云挥开他手,不可置信地整个人都在抖,她泫然而破碎地望着他:“梁遇臣,你之前和我说?,要我和你走?一条路的。你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你怎么能这样!”
梁遇臣张了张嘴:“我们是在走?一条路。”
“不是。”舒云摇头,“你只在走?你自己一早铺好的路而已。”
她心寒到无以复加,“你那天送我高跟鞋,说?步步高升……你看着我成?为你的靶子,最?后失败,你很开心吗?”
舒云哭喊着,她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哪怕和我透露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告诉我这是你的过场,这是你的计划……你告诉我啊,你根本就不告诉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明明我们是那么亲密的人……你看我在里面?沉沦,在里面?撕扯,你很爽吗?”
她发泄完,拿最?坏的话控诉他:“梁遇臣,你就是一个狼心狗肺、自私虚伪、阴险狡诈的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心!”
狼心狗肺、自私虚伪、阴险狡诈。
梁遇臣听完这句话,下颌收紧,面?色跟淬了霜一样。
“我怎么不懂了?”他低沉打断,锁着她眼睛,抬手指了下身后,“我要是真不在乎,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保下你的业务线?”
“舒云,你可以怪我、冲我发泄,但没必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从一开始我都是想和你好好在一块儿的!”
梁遇臣咬牙,被她逼得也失了态,冷声质问:“我们在一起三年,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和感情。我做你的后台也好跳板也好,我心甘情愿。因为是你,因为我这些年只有你一个。可你现在说?我狼心狗肺,这话你不觉得诛心?”
舒云:“是你先不选我的。”
“我怎么不选你了?”梁遇臣试图去捏她肩,“你冷静一点。”
“满满,我现在没法把一切告诉你……再等?一段时间,等?一切解决,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他顺着她的脾气,安抚着她。
“不用了。”舒云躲开他的手,她垂下眼,绕开他身影往外走?去,“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
梁遇臣手臂青筋绷起,他太?阳穴隐忍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再也不受控制。
他转身从身后一把禁锢住她。
舒云挣扎,狠狠踢打他、咬他手臂、抓他手背,梁遇臣沉着脸尽数全收,皮肤被她咬破抓破也不躲闪,只把她转过来,低头狠狠堵住她嘴唇。
他将她两只手剪到头顶,掐着她脖子,把人死死钉在床铺上。
他膝盖陷在床铺里,手臂的牙印手背的伤痕都隐隐渗血。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压制住她,好像这样就能把她那句“不要和他在一起”给塞回肚子里。
两个身影纠缠撕扯,坚硬对上柔韧,他手掌摁着她脆弱纤细的肋骨、鲜活赤诚的心跳,他含住她唇瓣,想要继续索取什么,却还是没有,手终究从脖颈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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