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跪坐在桌案旁的韩非,脸色比起以往也是苍白了许多,似乎是一夜未睡导致的疲倦。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
同时传来了张良温润的声音,语气有些担忧:“韩兄,你没事吧?”
“子房,我没事。”
韩非伸手轻轻将木盒关闭,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眸之中一股灰色的死寂之意一闪而逝,随后恢复了漆黑明亮,一抹笑意在嘴角浮现,轻笑着说道。
“咯吱~”
随着韩非开口,张良也是将房门缓缓开启了。
看着屋内端坐的韩非,打量了一会,确定了韩非完好无损,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韩兄为何将屋内关的严严实实,毫无一丝光亮,自己更是置身黑暗之中,令人担忧。”
这话的隐含意思自然是担心韩非被夜幕的人干掉了,步入前几任查案之人的后尘。
待看到韩非无损,张良才是放下心来。
韩王宫的安全总归没有令人失望。
“让子房担心了,只是考虑一下事情,有些事情唯有身处黑暗之中才能看清楚。”
韩非看向了门口的张良,轻声的说道。
张良有些疑惑的看着韩非,不解韩非话语之中的意思。
“走吧,这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
韩非缓缓起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道。
张良闻言,色有些喜意,笑道:
“莫非韩兄已经有了办法?”
“不如子房先陪我玩个游戏如何?”
韩非却是卖了个关子,不答反问。
“游戏?!”
张良好的看着韩非,不解韩非又玩什么把戏。
“恩,我们赌一赌,我那两位王叔谁先开口,赌注,一个金币!”
韩非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双指夹着,轻轻一抛,双目倒映着金币的光晕,轻声的说道,色中透着一抹自信和笑意。
张良看着韩非面前缓缓飞起的金币,微微皱眉,开始揣摩韩非的打算。
聪明人从来不喜欢直接询问问题的答案。
他们总喜欢自己去探寻。
俊朗秀气的少年郎张良陪着韩非审问安平君和龙泉君。
不过韩非并未亲自上阵。
反而带着张良在一处小院之中喝茶,顺便聊聊一个小游戏将两人犯人分别关押在单独的牢房之中。
然后开始精上的施压。
说明谁先交待谁减刑,而机会只有一次,一旦有人招供了,另一个就没有机会了。
这种把戏很简单,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玩的是什么。
但凡人与人之间有点信任,这种小把戏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可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有信任吗?
无论是什么年代,最不能考验的便是人性。
韩非身为法家集大成者,对于人性的研究自然到了极高的地步,他很清楚人性是多么卑劣且经不起考验的。
“子房,你说我这两位王叔谁先开口?”
韩非轻轻放下用来讲解的画板,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位好友,轻声的说道。
游戏的真正用意他已经讲解给张良听了。
一方面是为了讲解自己的想法。
另一方面自然是刻意教张良一些东西。
韩非对张良寄予厚望。
张良闻言,眼眸微亮,有些敬佩的看着韩非,轻笑着说道:
“无论是谁开口,此案不是都破了吗?韩兄棋高一着,佩服~”
话音刚刚落下,一名韩国天牢之中的侍卫自远处走来。
“九公子,安平君和龙泉君愿意招供!”
“看来有结果了。”
韩非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和张良对视了一眼,轻声的说道。
张良微微点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此案总算可以结束了。
韩非看了一眼张良放松的情,眼中却没有一丝轻松,甚至更加凝重了几分。
他很清楚,这场交锋才刚刚开始,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话,两位王叔应该已经毙命了。
从两人选择开口的那一刻,他们的命也被夜幕的人盯上了。
韩非救不了他们,因为现在的他无权无势。
何况。
就算能救,他也不会救。
安平君和龙泉君身为王族,却伙同他人贪图军饷,这种卖国的事情,处以极刑十次都不为过。
法不责众。
这次鬼兵劫饷案太多人涉案其中,韩非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处理了,而且他也做不到,更何况。
相国张开地以及他的父王韩王安也不会应允。
不过,借助夜幕之手处理掉两个蛀虫还是可以的。
两位王叔知法犯法,留不得!
刑法之路本就是以鲜血铺之。
这是他变法之路的第一步。
……
紫兰轩,后院小阁。
唐银躺在紫女身旁,脑袋枕着她的双腿,正一脸舒爽的享受着紫女温柔的揉捏服务。
紫女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揉着头部穴位,手法老道,她是练武之人且熟悉医理,很清楚揉什么地方会让人舒服。
再加上指尖内息的刺激,酥酥麻麻的极为舒服。
紫女的实力不弱,也是经八脉尽数打通的级别,而且再加上吞服唐银蛋白质,实力提升,已经领悟意境。
她的实力,已经不弱于卫庄。
弄玉跪坐在不远处,清丽脱俗,一双玉手轻挑银弦,轻轻拨动着,琴音宛然动听,悠扬舒畅,令人心情放松,似乎烦恼的情绪不自觉的随着琴音放松了下来。
弄玉的琴技确实极高,甚至已经能够将感情融入其中。
当然。
唐银这个粗鄙的家伙是听不懂这种高深的艺术,他只知道好听与不好听。
很快一曲终了。
弄玉来到唐银身边,问:“唐银哥哥,你觉得我弹奏的怎么样?”
“动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