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馨怕他意气用事,大声喊道。
文却不再搭理沈容馨,直接下了楼梯,他只是汇报而不是请求,根本不在乎批准与否,至于学校的条规对他这个问题学生来说更是废纸一张。
几分钟后,沈容馨回过来,赶紧去教室看了看,已经到了上课时间,文的座位仍然空缺,的确是收拾书包走了。
望着在其旁边坐着的云思痕,沈容馨心头蓦地浮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昨晚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木已成舟后就可以说服自己去堕落放纵了,不必为之伤脑筋。
云思痕精力专注于听讲上,根本没留意到窗外老师的异样眼,沈容馨愈加觉得她可恶,急急忙忙把文请假一事交代之后便回到办公室。
她不清楚该怎么应对负气出走的文,一时有了和恶魔聊天的想法,不管他的用心是何等险恶龌龊,现阶段唯一能交谈此类问题的对象只有他,偶尔他也会有些建设性意见。
沈容馨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了条短信,他的效率还不错,很快就收到回复。
“情况如何,馨儿照我的法子实践了吗?”
“没有,我是诚心向你请教,除此之外有没有别的办法。”
“抱歉,我没心思想太多,你可以试试据实以告。老公现在忙,日后再说。”
沈容馨哭笑不得,他还真是有恃无恐,居然建议自己说出真相,可她根本不敢有此企图,否则难以预测文获悉自己被一个变态色魔控制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决定还是利用文请假期间把思路调整好,凭自己努力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下班到家后,不知是巧合还是恶魔算准了她的时间,鞋还没换就被追问最新进展。
“现在处理得如何,你那位学生能接受吗?”
“他问过我,但我当时并没回答,然后他就离校回家了,要请几天假。”
“你想不变应万变吗?恐怕不能拖太久啊。算了,相互隔离几天冷处理也挺好,这段时间你就别烦恼此事了,陪老公好好娱乐一下,收到我寄给你的新礼物了吗?”
与忧心忡忡的沈容馨相比,文的心情还算不错,他要将昨晚意外造成的损失弥补回来。
“啊?在哪里?”
“废话,肯定在邮箱里面啊,快点拿过来。”
“我这就去。”
沈容馨把未关闭的手机放到桌台,快速取回一个黑色封装的盒子,手感相当柔软,她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透明小袋,装有形怪状的布片,附加着天书般的外文说明。
“这是什么?”
“哈,别忙着问我,馨儿你先隔着袋子猜猜。”
她凝思索了一会,摇摇头答道:“我猜不出来?”
“这东西你以前肯定用过。”文加了少许提示。
“不就是些简单布料吗?”沈容馨明显不感兴趣。
“这是一种特殊内裤,你试穿一下感觉如何?”文主动揭晓了一点答案。
似乎又是种新推出的款式,沈容馨了解他对此有特殊喜好,加上自己穿过的内裤种类本来就非常丰富,不在意添多一条,所以倒也不多说,直接背着手机把衣物换上。
这条“内裤”和以往性感型的有很大区别,厚实是给人的第一印象,臀部和三角区都被裹得极为严密,色调是不易引人联想的蓝色,所用材料恐怕红外线也无法穿透,可以说中规中矩地完全不符合恶魔风格,但沈容馨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呵呵,馨儿还真是非常棒的内衣模特,穿上这么保守的”内裤“魅力居然没减几分,老公先前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文回想着刚才的镜头赞美了几句,顺便问道:“虽然看起来比较厚,不过它实际重量很小,穿起来挺舒服的对吧?”
沈容馨这才开始留意下身的感受,确实很,身体与内裤之间明明一条缝隙都见不着,却没有任何压迫感,皮肤像被轻柔的春风拂过一般,比裸体更为舒展。
“怎么不回答,默认啦。”文还掖着一些话没跟她阐明,那才是重量级的。
“舒适度的确不错,你是哪里买的?”
“如果想要多点老公随时都能供应,不必劳驾馨儿,你可能会不好意思买的。对了,其实那条内裤原型是给婴儿设计的。”文憋了很久,终于抛下颗预警炸弹。
“什么!你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它其实是让婴儿穿的,改成放大版了。”
“瞎说,哪有婴儿穿内裤的?他们用尿布还差不多。”
沈容馨批驳道,这点生活常识她还是有的,可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间接提到一种极不妙的推测。
“不错,馨儿不算笨嘛,这回猜对了,你身上穿的就是尿布。”
文得逞后放肆地哈哈大笑:“是不是准备感谢老公给你重温二十几年前的体验啊。”
“你骗人!”沈容馨内心已严重动摇,用掩耳盗铃的方式躲避恶魔对自己尊严的打击。
“别自欺欺人了,单纯内裤的话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厚,就是用来吸收液体的,即便你失禁也能保持清爽的感觉:还有,你也摸过了吧,它的材质是十分柔软的,因为怕划伤婴儿的细嫩肌肤,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我不信!”沈容馨打断了他的演说。
“真金不怕火炼,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吧。”
文更有理由进行下一步骤了,事实胜于雄辩。
“你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你现在撒一泡尿不就知道真伪了。”
“你……”沈容馨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了,听到他粗俗的话语都会脸红,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检验方式。
“到底要不要。”
“不必了,我……我信就是。”沈容馨选择了相对好一点的结果。
“早说不就行了。我现在要办理一点事务,今晚暂时不用找老公了,找也找不着,馨儿在家里好好体验一下幼年时期的回忆吧,哈哈……”
机械似的阴森笑声令沈容馨寒意倍增,以致断线音响了很久都没觉察他已经挂掉电话,最终还是一阵尿意提醒了她。
该把这东西脱掉了,沈容馨调整了一下位置,不经意间又瞄了眼柜台镜,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发现里面的自己愈看愈滑稽,成熟丰满的身材却配上了一条婴儿尿布,彷佛一个大龄幼稚女。
她怔了一秒后迅速低下头,无论如何必须赶紧解下这破玩艺,穿的时间越长受的伤害和侮辱就会越多。
没想到的是,这条尿布穿上去容易,除下来却非常困难,沈容馨双手滑过好几次,连带身体差点摔倒,可它依旧纹丝不动,就好像无缘无故多长的一层肉,怎么也赶不走。
逐渐强烈的尿意已容不得她慢慢考虑,既然凭双手无法解开,那就只能依靠工具了,情急之下她抓起一把剪刀准备以破坏性的方式解除麻烦。可是尿布的韧性极佳,配合它的厚度,一时之间连剪刀亦无可奈何。
沈容馨已经黔驴技穷了,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她独自能解决的,可又没办法向其他人求助,那恶魔也说过今晚不会再和她联系。
她跌跌撞撞地趴倒在床上,希望早点入睡以抵挡膀胱的压力,撑得一刻就是一刻。
文当然没有任何要紧事务,他一直都紧盯屏幕,透过远处的摄像头观察沈容馨方面的动静,到老师睡着后才把手机关闭。
不同于睡眠都受煎熬的沈容馨,文的心态比较放松,还可以玩玩别的游戏,他不相信沈容馨能忍一整晚,天亮时羞辱报告自然就出来了。
凌晨时分,沈容馨就因为下身的折磨而醒转,告急信号早就让大脑不堪重负,全身上下器官都因而牵动,对泌尿系统的控制正无法避免地渐渐减弱。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这个动作却直接导致体内洪流冲破最后的关卡,凶猛澎湃地倾泻而出。
“完了!”沈容馨心底暗呼一声,那么大个人居然还尿床,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她委屈得眼泪都流淌下来,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偏偏这泡尿“储蓄”丰厚,好像永远也放不完,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才接近尾声,大流停止后,尿道口仍意犹未尽般不断将液珠滴落。
尿液终于散尽,沈容馨的肢体慢慢恢复活力,可动作一点也不利落,正行尸走肉般从床头爬下来,把灯点亮,开始检视一片“狼籍”的床铺。
沈容馨漫无目的地翻查了一会,却找不到一处湿迹,不禁怀疑起之前的感受是否幻觉,可下身释放后的轻松绝非造假。
迷惑之中她朝下体摸去,意外发现尿布竟有松动迹象,于是赶紧动手脱去,她可不想穿着这鬼东西上班。
尿布好像重了一些,基本没有泄露,它的吸收功能还是很到位的,甚至连味道都无法扩散。
周围空气依然清新,可沈容馨如临大敌般掐紧了鼻子,一只手轻轻勾住尿布,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跑到卫生间去冲洗。事后也没敢晾到阳台,直接挂在室内了事。
手头上的工作放下后,倦意又袭上脑门,之前的睡眠质量极差,需要再补。
失去压迫感的身体很快沉沉入睡,但心灵上的束缚有增无减,总有一根弦时刻紧绷着,来自外界的微量刺激也能轻易把她唤醒。
天蒙蒙亮的时候,化身变态色魔的文就打来了骚扰电话,他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如果沈容馨真能忍住,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也只好告诉她脱身办法了,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估计不会发生。
“馨儿,包着尿布睡是否特别安稳呀?”
“我已经摘下来了。”刚醒没多久的沈容馨难得不迷糊,避重就轻答道。
“那可是要预先进行一套排泄动作的哟,怎么样,尿布的密封性不错吧。”
沈容馨没有答话,但文的嘲讽明显不会因她的沉默而终止。
“以后上班时间都可以穿啊,呵呵,不用老是跑来跑去那么麻烦,公共厕所也不见得比私人尿布干净卫生。我该给你多准备几条的……”
对方并未强制她应答,沈容馨也就乐于缄口,后面根本是充耳不闻,昨夜的耻辱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继续重弹此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实在太过分了,不管她性格多顺从,面对不断升级的凌辱,内心的叛逆情绪也慢慢积少成多,逃离魔掌这一被埋没的念头又被提起。
或许辞职才是最好的,自己并不具备孤身闯荡的精,所以在这边停留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从不曾联系跳槽事宜,可如今似乎别无选择,文那边只能对不起了,她打算当面跟文道歉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座城市。
遗憾的是,文一直未返校,让她在课间见面的幻想成了泡影。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依旧杳无音讯,沈容馨开始有点慌张了,事态或许比她想像得还要严重很多。
尽管电话这种方式她不想在文恢复冷静前使用,但此刻别无他法,沈容馨迫不得已拨下文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找谁?”文好像中气不足,说话软绵绵的。
“是宫文吗,是我,沈老师。”
“哦,有什么事吗?”文好像仅仅把她当作一名陌生人。
“我能到你家拜访一趟吗?”
“你是老师,要家访当然是你说了算。”
“但我不清楚你家的具体位置……”
不然前天她就过去了。
“这样吧,你说一个地点,我让许管家给你带路。”
“好的,就在……”
沈容馨抱了个地名,还想再谈几句的时候,文已挂断了电话。
虽然文对自己并不友善,甚至无礼,但沈容馨无法涌起生气的感觉,更多的只是愧疚,还好文并没有避而不见,仍有希望凭借这次沟通化解双方的误会。
沈容馨是第二次来到文家里,路线是完全相同的,可是她并没有多少印象,因为周边环境差异不大,感觉总是在同一条小道上徘徊。
前一秒钟还是丛林密布,后一秒钟忽然就在眼前出现一栋豪华的别墅,她彷佛在半梦半醒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文没有出门迎接,听到许管家的叫唤才不紧不慢地从楼梯口下来,态度明显不积极,身形较前几日要瘦削了一些,不知是否仍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习惯于他过度热情的沈容馨调整了一下心态,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宫文,晚上好。”
“我不大好,请问老师前来寒舍有何贵干?”文抛出一颗软钉子。
“是这样的,你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
“这种事电话通知不就行了,何必跑上门来,放心,这个礼拜一过,我想我就会回学校了,现在我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免得有什么过激举动连累到你。”
“非常抱歉,那天……”沈容馨认为自己有义务帮他开解。
“不必说那么多,一个星期很快就结束,明天就到休息日了,你完成任务后就请回吧。”文罕有地发出逐客令。
“等等……”沈容馨望了望四周,许管家早已走远,确认附近并无外人后,收起了职业性的客套笑容,用苦涩的口音问道:“老师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老师言重了,我哪敢生老师的气,只是怨我自己笨而已。”
虽然是一句气话,但足以令她心中脆弱的天平彻底倾斜,无论是恶魔的阴阳怪气,宫母的笑里藏刀,都不如文的敌意更教她难受,她委实不愿意在这种时候道别离。
“当时我本意并非要戏弄你。”
虽说这事往往越描越黑,可不说清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能辨明一分就是一分吧。
“哦,是我傻到没领会你的意图吗,云思痕怎么会那么凑巧及时赶来?”
“这个我确实不知情。”
“算了,既然你说当时并非要戏弄我,那本意到底是什么呢?”
终于要面对最核心的问题了,沈容馨先深呼吸一下,然后一口气答道:“大概是因为寂寞而昏了头吧,我也有作为女人的需求……不过我知道,你是我的学生,这么做是不光彩不道德的,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你上次问我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十分对不起。”
文静静等候她讲完,一直未开口,但仇视的眼慢慢消失了。
“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以后我也无颜再当你的老师了,我准备向学校递交辞呈,到其他没有任何熟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啊?这种大事老师你可别凭一时冲动决定啊。”
“说实话,当初来到这里的决定就是一时冲动而作出来的,对了,在告别之际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里面乱糟糟没什么好看的,如果你愿意就请跟我来。”
先前的生气是装出来不假,可如今的烦恼却实实在在,短时间内如何挽留老师成了当务之急,文眉头紧锁,根本无任何心情给她介绍房间的摆设布置。
“也不乱嘛,对于一个男生来说,算是相当整洁了。”沈容馨用的是嘉许口吻。
“不是我的功劳,刚才让许管家收拾了下。”
文没有揽功,据实以告,双眼四处张望留意着是否有明显疏漏,忽然间背后“哐”一声大门被锁上。
“啊,老师,你在干什么!”
文一转身却看见沈容馨正在自己房间里宽衣解带。
“放心,我现在头脑很清醒。”
沈容馨背着文故作镇定地说道,不过轻微颤抖的身躯显示了她的紧张与不安:“就当是对你的补偿,或者是我们临别的纪念,今晚我……任君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