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好吧。”季云深收了手,把肖誉的腿放进被窝,沉默着收拾精油。
——是求偶失败的孔雀。
等季云深进了浴室,肖誉拉下被子,整间卧室都充斥着玫瑰味的精油香,加上浴室里的水声,揉搓头的泡沫声,他竟也觉得这一个月像梦,他们还像从前一样,等对方洗完澡一起睡觉。
季云深披着浴袍出来时,他赶紧闭上眼装睡,这次季云深没有戳穿他,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上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很快呼吸就变得绵长。
今天怎么睡这么快?
他等了一会儿,确定季云深真的睡着了之后,蹑手蹑脚卷起对方的袖子,按亮手机屏幕照了过去。
以往季云深一直喜欢穿短袖睡觉,但是粘完银杏叶的那天晚上穿起了长袖,当时他没多想,原来季云深从那天开始就……
手臂上没有任何药物和包扎的痕迹,全凭身体的自愈能力养着,有些结了薄薄的痂,有些让他咬破了,伤口被洗澡水和沐浴露腐蚀得白,密集混乱地分布在皮肤上——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喘不上气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条件反射地弓起腰,大脑一片混乱。
季云深这么在意形象的人,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是用什么伤的,会炎吗?还会再受伤吗?
身体的伤口大概一个月能痊愈,心里的伤口呢?
无形之中好像有鞭子抽在背上,肖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会走到这里,后悔吗?
是有的,他应该留在邻市的酒店不回来,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恋人们分手前总会细数自己和对方的过错,为每一步寻找归因,可真走到这一步,他却一点也想不起季云深的坏。
好的坏的每一个结果都是他造成的,他害季云深变成这样,自己也没好到哪里。
“……对不起。”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希望你健康快乐,这句话是我自内心的。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留疤不好看的……”
肖誉不想影响季云深睡觉,轻手轻脚下了床,躺在客厅沙上玩手机。
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卧室之后,季云深也睁开了眼睛,视线在黑暗中穿过房门钉在他身上,久久没有撤去。
按照季云深的计划,他们会在瑶华待上三四天,肖誉的行李很精简,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出了。
季云深依然拎着他26寸的行李箱,拖过衣帽间的地毯时,声音又闷又沉,听上去装了不少东西,倒像是专程去旅行顺便出了个差。
飞机落地,丁颂开车送他们去酒店,看见丁颂,肖誉才确信季云深真的是来“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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