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誉垂头站在那里,两只胳膊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挂在身体两侧,后背微弓。
他嘴唇倔强地抿着,好像下一秒,最伤人的话就能脱口而出。可眼角却染上一抹红,淡淡的,逆光看过去可怜又阴郁。
季云深一愣,去拉那只攥着拳的手,想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但肖誉不肯动,身体里像灌满了铅,他只得使劲去拽。肖誉拗不过,一下跌在他腿上,被他搂进怀里。
他哄道:“怎么扯到这个高度了?玩个玩具而已,你想怎么拼就怎么拼,我不插手了,而且——”
“我是你的花瓶吗,你想展示就展示?”
手腕上瞬间显出一道红痕,但肖誉毫不在意,近距离注视季云深,像在看陌生人。
季云深终于觉他情绪不对,也敛起笑,声音不自觉降下几度:“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把我介绍给媒体。”
“原来是这事啊。”
季云深不以为意,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搂着他的那只手还在他屁股上捏了捏:“环树一年两次唱片,这次的唱片又是你演奏的,机会千载难逢。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想想,在双重曝光下你以后的路会很顺。”
又是这样的语气。
肖誉不可遏地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卡萨之春吃饭,他饱受流言侵害,季云深却连他的话都没听全,飘飘然说一句,“那些人说说而已,你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就连昨晚哄他,都是用这种不走心的语气说,“那些人不知道真相,都是乱说的”。
好像在季云深眼里,什么都不叫事。
他人生中经历过三次类似的波折,两次因季云深而起,两次季云深都是相同的语气。
他挣开季云深,抓着屁股上那只手甩出去,季云深没设防,手背磕在金属椅背上,“邦”的一声,清脆又沉重。
“你总是这样,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眼眶红得不像话,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我不喜欢帕恰狗,我不喜欢吃茶冻,我不喜欢纯色衣服,这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我现在像缩头乌龟,像过街老鼠,像不敢见光的臭虫!”
一直以来肖誉都冷静自持,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候,今天爆得突然,带着质问的语气瞬间将季云深的火气激了起来。
但凡他多一分冷静,就能听明白肖誉的症结所在,就能知道他单方面的“爱”给肖誉带来了负担。
可他手背红了一大片,手部钻心的疼痛仿佛将他带回几年前的车祸现场,顿时烦躁得不行:“我已经在处理了,这几天我早出晚归就是在忙这件事,你还想怎么样?”
无广告 纯净版 老司机都懂的【回家的路:WwW.ltxsFB.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