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起,这次我是真腿麻了。”季云深趔趄地扶着床沿,好半天没动。
后来肖誉趴在床上睡着了,连季云深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他再睁开眼,烈阳高挂,已经是转天中午了。
昨天摔碎的玻璃杯是店里送给客人的赠品,虽说不贵但终归是他毁的。他找到原来的链接,又买了一批,想等柳叔旅游回来前原封不动地再摆回店里。
正打算起床,季云深的视频电话打进来:“刚起?”
“嗯。”他坐在床边,两手搭在腿上,拿手机从下往上照着脸。
这个角度太死亡了,季云深盯着屏幕有点来气。肖誉像用鼻孔盯他似的,非常傲慢。但肖誉鼻尖挺翘,连那一点点双下巴都长得好看。
小美人儿不管什么角度都是美的。
季云深看在皮相的面子上忍下了:“伤口好点了吗?”
“一天都没到,能好到哪去。”
季云深笑了:“还生气呢?”
“没有。”
“那怎么不叫季总了?”
肖誉嘴角一垂,盯着屏幕半天没说话,有些东西好像确实变了。
原以为是昨天打架上头给自己壮了胆,没想到今天一觉醒来,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依然跟着他。
和季云深吵一架,好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透明钢化板,他对季云深的所有滤镜都消失了。现在他眼里的季云深就是个有钱的、有音乐天赋的、长得很帅的普通人。
季云深对他使的那些手段是出于阶级年龄和武力的碾压,只要他不在意、不害怕、不踩雷,就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不叫就不叫吧,我还嫌叫生分了。”
季云深不在这种小事上纠结,把脾气的行为直接归为“肖誉把他当男朋友”,和男朋友点小脾气挺好的,像在老虎面前张牙舞爪又炸毛的小猫,老虎不仅不觉得烦躁,还觉得是种小情趣。
他看一眼腕表,手指敲敲桌子:“我叫了个医生,估计快到你那儿了。”
“你昨天没给我弄好?”
肖誉用一种怪异的姿势扭头,想看看肩胛骨让人弄成什么样了。叫医生来纯属小题大做,他们学校附近都算市郊了,这种折腾人的事只有季云深干得出来。
季云深静默一瞬,沉声道:“天热,让郑医生给你换一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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