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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太子府的南门外,街上早已乱做一团,惨叫声不绝于耳。满地穿甲持兵的卫卒尸体交错相枕,死状凄惨,似乎是被砸成了肉酱。
“轰隆…轰隆…”
这并不是夜晚的闷雷,而是脚步声。一个赤膊上身的铁塔巨汉正在缓步走近大门,他足足一丈多高,隆起的肌肉硕大如头,遒劲可怕,居然毫不费力地单手举着一根两人堪能合抱的石柱,如同巨灵下凡般震撼恐怖。
“轰隆…轰隆…”
此刻,他一步一步地踩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通知门内太子府里的众人,等待自己的死亡。
“砰!!”
只见巨汉屈膝下蹲,壮硕的双腿聚集起强大的爆发力,直接一跃而起,翻过了外墙,巨大旁重的躯体直接砸出一个陷坑,就这么简单地来到了内墙的大门外。
大门内,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士兵。他们几乎都集中在宽敞的中庭里,其中一半手握长剑,另外一半弯弓拉弦,全都沉默地盯着紧闭的内门、呈现出高度警戒的状态。站在最前面的,负责保护太子的亲卫队长,早已是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少数几名士兵被安排在内门最前方,手持长枪。他们穿戴坚实甲胄的身体绷得僵硬,脸上的恐惧并不比身后瑟瑟发抖的保护对象来得少,因为他们听见门外那沉重的脚步声,正缓慢又真实地向自己靠近;但职责所在,这几名士兵退无可退,只能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抓紧长枪,努力对准前方的内门。
“呲滋……”
门外,那锁链捆绑着的石柱被巨汉单手拎着,沉重尾端在地面拖行,发出干涩难听的摩擦声,在太子府前整齐排列着的石砖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划痕。
那持续的拖拽声,以及断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倏地停了下来。士兵们双眼圆瞪,冷汗从他们额角流下,紧握长枪的手指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正当现场的气氛已经紧绷到极限时,大门另一边竟然传出了几声响亮的敲门声。
“砰砰!!!”
巨汉屈指叩门,却震得大门哐哐发响。
这叩门声如同阎王问好,门内惊起数声恐惧的呼声。
巨汉不屑地单手抓住缠在石柱上的铁链,将这擎天巨柱挥舞得竟然如同一根小木棍一般,对准大门一撞。轰声爆响,厚实檀木的沉重大门在他面前,却如同竹片一般脆弱地粉碎,门口几个站得近的士兵直接被击飞数丈。
内府的庭院大路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宫廷的禁卫军,数量有近百之多,无一不是精盔利剑,强弓劲弩,此刻都是蓄势待发,看来在巨汉正不紧不慢地虐杀门外守军之时,太子府内已经调集了一小部分装备精良的禁卫军。
而此刻一位三十有余的华服贵公子,带着两名侍女,正被禁卫军团团围护在最后面。这位贵公子双目眼窝黑沉,面色惨白阴虚,一看就是沉迷声色的庸人;而他,自然就是平日喝酒作乐,在韩国毫无存在感的太子。
本来太子无意争权夺位,也就安得自在,反正自己无能,底下几个年轻的王弟都比自己有才有能,他无人问津也就自得享乐,谁曾想今夜却来了这么一位恶人,站在他太子府正门外,轻而易举地虐杀了他府外的守军。
此刻,哪怕有这么多禁卫军护卫周身,太子仍然是不敢放松。
“放箭!快放箭!”太子高声命令。
只见百余张弓霎时松开,箭簇如芒激射而来,而那巨汉竟然仅仅是拿着石柱稍微挡在身前,不避不让,在箭雨中依旧有力地前行。
“铿、铿…”
只听得那偶尔数只利箭射中他赤裸的臂膀,居然像是射在了青铜钟鼎上,毫发无损地弹开了。
“啊!怪物!怪物!”
眼见此怪人如此离,哪怕前方众多士兵阻挡,太子仍然吓得连连退步,他双手挥舞,疾呼:“快上,都给我上,拿下此人!”
近百名精盔重甲的禁卫军手持戈矛,向着巨汉左右前三方合围冲击。
巨汉却是不慌不忙,先是用那三丈长两人粗的石柱向前一撞,直把前方一排士兵十数人都撞得肝胆俱裂吐血而亡;然后,他抓起石柱末端的铁链,一个横扫千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周围来袭的士兵。那重逾千斤的石柱,只把人撞到一下,哪怕再坚实的盔甲五脏六腑都要粉碎。偶有突到巨汉近身的士兵,却被他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抓住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好似瓜碎果裂般血脂迸溅。
太子见此连忙再呼:“掷!”
只见十数个手持铁链,末端是锋利钩爪的强壮士兵出现,齐刷刷将铁爪抛到巨汉身上,虽然依旧无法刺穿他的肌肤,但钩爪合紧,已然是把巨汉浑身上下都锁死绞住。
“哼——”十数士兵闭息发力,纷纷拉紧铁链,绕着巨汉将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四面八方地向外拽紧将巨汉严严实实捆住。
终于,巨汉前进的脚步被拉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困死。
“哈哈哈哈!”
太子一下子得意万分,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叉腰笑道:“没想到,本太子的陷龙阵,第一次就派上了用场,抓住了一个大家伙。”
旁边一个侍从也是适时地吹捧起来:“太子殿下聪慧无双,这从平日观戏杂耍里,独创出的陷龙阵果真威力显着呀~”
太子得意地挥手:“那是!本太子何等太才!来啊,将这猖狂的此刻拿下,细细审问,看看他到底是——”
话未说完,太子得意的笑脸一下子僵滞,只见巨汉那一块块的恐怖壮硕的肌肉,好似山脉震颤起来,铁链纷纷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砰!!!”
擂鼓双臂猛地向外崩开,缠在巨汉身上的铁链犹如琉璃破碎四散飞溅,而周围牵着铁链的士兵则被他抓着铁链全部拽飞空中,落在地上惨叫呼嚎。
剩下的士兵虽然两脚发软,但眼看巨汉一步步逼来,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前去。
抓起石柱,巨汉大喝一声,往地上一砸。刹那间,犹如地动山摇,土石飞溅,所有士兵被这股冲击震荡打飞,哀鸿遍地。
“轰隆…轰隆…”
巨汉继续向前,一步,一步,又一步,最后来到太子跟前。
如同高塔一般的巨人身影整个遮蔽了太子,他早已吓得跌坐地上,仰视着这令人震惧的怪物,七魂三魄都已散得差不多。『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轰!”
没想到这巨汉却并未动手灭杀太子,而是将石柱重重往地上一放,矗立原地,用冷酷无情的眼俯视着这位太子。
太子不名所以,但恐惧的本能让他连滚带爬,向太子府深处逃去。
而巨汉却仿佛是被人指使一般,仅仅是矗立在北门这院门边,那青铜浇筑般的面容静静目视着太子离去。
太极宫。
大殿之上,鎏金辉煌,九龙盘柱。除了柱子上挂着的灯盏,地面还蜿蜒着两排龙形铜雕灯盏,照耀起整个大殿。一排九只鎏金走龙,尖嘴龇牙,头须长尾拖后上卷,三爪长腿,呈昂首行步状,十分威武。
韩非从城外受诏,匆忙赶到时,殿内已经很热闹了——姬无夜、张开地等文武重臣,数位皇子,以及那位从血衣堡回都述职的侯爵,白亦非。
而整个韩国最尊贵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王座上,一脸凝重。
“韩非,看你干的好事!”见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九儿子进来,韩王气不打一处来,将一卷竹简扔在了韩非脚下,那上面正写着百越难民暴毙一事已经在新郑皇城里散播开来,影响恶劣。
韩非看了一眼脚下的卷册,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并未说话,而是先敛摆垂首,朝韩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站在一旁的姬无夜冷哼着,面带嘲讽地挖苦道∶“九公子身居司寇要职,不知道百越难民之案,是否已经查清源凶?”
此时,朝堂上一些姬无夜的党羽也跟着附和起来,叽叽喳喳。
看着一干重臣的争吵,韩王恼怒地一拍桌案,沉声道:“够了,朝堂不是给你们互相推诿的地方。”
几位大臣面色一肃,皆是站好不再多言。
韩王腆着高肚,缓缓从坐榻高阶上走下来,冰冷的眼震慑住堂下的众臣:“寡人只要结果,韩非,此次难民之事,你应付重责。若不能断案,寡人定会新帐旧帐与你一同算。”
“……儿臣明白。”韩非沉着面色,心里明白这次又将是危机量重的一战。
“至于你们,别以为就毫无干系。”
韩王此刻站在自己的龙榻之下,来到群臣面前,脸色激愤地骂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把那百越难民屠戮殆尽?”
“寡人,昨日才宣诏,赐予他们土地和庇佑,今早就出了此等事。你们说,这传出去,各国王侯,该如何耻笑孤?”
群臣不敢接话,只有四王子韩宇谨慎地站了出来,向韩王安谏言说道:“父王,百越难民惨死,手法诡异残忍,儿臣以为,这是有人混进了皇城中,故意示威,挑衅圣名。”
看到四公子眼示意,一旁的相国张开地老脸上微微眯眼,似乎是事先和他达成了什么谋略,也站出来进言道:“新郑都城一应防务,向来都是由将军府统领,此番百越难民遇害,和城防军的疏于戒备也不无关系。”不愧是一代老臣,张开地三言两语间,就将姬无夜给卷了进来。
姬无夜不由得暗骂一句老狐狸,看来这韩宇和张开地是要联手拿自己开刀,他身穿铠甲,铿然站出队来,出言解释道:“张相国所言不假,姬某一定要追查严惩失职之人,但这祸水也事出有因——”说到这里,姬无夜还明眼瞄了韩非一眼,继续说道:
“如果有人故意往粮仓里放老鼠,用多少猫也看不住,九公子,不知你是否同意?”
韩非还在为百越难民遇害一事耿耿于怀的时候,听闻此言,心感不妙,果然,韩王蹙眉看向韩非,眼里已经是不悦之色。
“姬某前日在新郑城中,发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江湖人士,而城中素知九公子风流潇洒,与这些仗剑行走的江湖人士似乎多有来往啊……”
姬无夜这句话不可谓不歹毒,一说出来,就把所有问题的矛头集中在了韩非的身上,而他自己反倒夺得了一个足以趁机派兵捉人的机会。如果韩王安正顺着这条线思考下去,那无疑姬无夜将会趁机削减敌对派系的实力。
四王子韩宇微微皱眉,似乎正打算要继续掏出自己的杀手锏;而相国张开地也正在在盘算如何扭转局势之时,大殿里却出现了离的事情。
宫殿里毫无预警地,忽然响起一串女子的轻笑声。笑声虽然甜美,但此时只让朝堂上的众人感到毛骨悚然。戒备森严的皇宫大殿里,怎么会有女子如此诡异的笑声。
众人表情一变,同时朝着上方的王座,声音的来源望去。
“呵呵呵…”
一声娇媚的笑声传来,只见原本那华贵的王塌上,忽然出现一名黑发如瀑的红衣美人,正以贵妃侧卧的姿势优雅横躺着。
精致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五官,那如精怪狐妖一般的尖尖耳朵藏在乌黑发丝中,那微微翘起唇尖的小嘴晶莹丰润,诱人无比。雪白修长的玉颈下面,更是显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沟,彷佛深不见底的玉白沟壑,无法不让人惊这双峰是如何的丰满高耸,把黑底鎏金的圆球胸甲都高高挺起,呼之欲出。
女子下身一条收窄的黑色长袍开衩极高,只包裹住大腿根部,露出两条白皙滚圆的大长腿交叠着,那顺滑的腿肉曲线分明,似乎穿着某种透明的薄纱丝袜,其上却点缀着一些黑花的纹路,好似那雪腻的腿肉上长出了一朵朵危险的漆黑火焰。
而这具横陈的娇躯,却又好似无比妖娆的美肉山丘,起伏玲珑,充满着诱人目光的魔力。那纤细一握的腰肢下,那隆起的丰臀又展现出另一处惊心动魄的美艳,使柔软的长袍紧绷出略显夸张的曲线。在长袍高高的开叉处,那白得晃眼的饱满臀肉甚至已经露出了大半,腿间乌黑私密的领域更是忽隐忽现,这直接而嚣张的魅惑,无疑会击中每一个偷窥者的心肝,将其捕获为足下的傀儡。
这位女子玉手支起螓首,怡然自若地侧躺着,色间好似完全不在意这妖娆惹火的姿势,放肆地横躺在整个韩国最尊贵的位置上面。
这名浑身散发着危险魅惑力的女子,曾经是某处水晶监牢深狱中的秘密,前夜也曾出现在百越难民营地中——她便是那将火苗玩弄在指掌中的百越逃犯,焰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