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座皇城府邸中,却仍是灯火通明。更多小说 LTXSFB.cOm
窗扉上只见一道女子人影来回晃动,偶尔传出一道莺燕般的银铃笑语。
身段玲珑的少女引颈鹤立,不断地扭动着雪白皓腕,那修长的玉腿一边踮跳弹动,使得婀娜身躯不住地快速回转,甩得饱满的胸脯晃荡如波,高座上的那道淫邪目光更是满足不已。
春点杏桃红绽蕊,风欺杨柳绿翻腰。
这句赞语,最是适合点评眼前的方妍,不但舞姿曼妙,颦蹙间的色更是撩人,时而舞至男人面前,时而又拂袖遁远,唯有那凑近了的一瞬间,能捕捉到到她的媚笑余韵。
曼脸娇娥现复藏,轻罗金缕香满堂。轻纱随舞动,奶肌透雪光,姣好的胴体曲线若隐若现,配合那灵动的舞姿,眩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将军可真是好雅兴~”
一道妖异低沉的男子声音忽然从窗户外飘来,受惊的方妍脚下舞步微慢,顿时惹得高座上的男人略有不悦,一把将那酒樽中的浆液,毫不客气的尽数泼在了她身上。
“泼剌~”
方妍被溅得一头一脸全是酒水,但看来,这并非是男人今夜泼的第一杯酒。因为她的色很是平淡,尽管浑身衣衫此刻已经全被酒水溅湿,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胴体,裹出胸前两座绵软轻颤的浑圆乳峰,饱满滑腻的乳肉溢出肚兜上缘,隔着湿透的外衫仍能清楚看见;润白小巧的裸足偶从裙摆下方露出,沾着晶莹的细小水珠,宛若鲜滋饱水的新切梨肉。
“看来今日的麻烦不算大,将军还有如此兴致。”
只见一位血红衣裳的男子,背着双手,跨过朱漆高槛,随意走了进来。那雪发银眉,唇红齿白的样貌特征,搭配上鲜红绸袍上的纹银徽饰,无疑诠释了他的身份——血衣侯。
而那随意跨坐在高堂上的男人,一张刀劈斧凿的粗犷糙脸,瞪一双虎豹怒眼,双颊下连成片粗硬黑髭,好似刀戟倒排,赫然是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
“呵呵,方老头的宝贝女儿,本将军为何会没有兴致?”
姬无夜眯起眼角累累的褶纹,得意的话语刚落,更是淫性大发,又痛饮了一杯美酒。
“噗!”
然后再将嘴里这口酒水,全都喷到了方妍身上。
“哎呀~大人~”
惹得半湿薄纱的少女,凑上座前来娇嗔着撒娇扭臀,更连连拍打自己尖挺的双峰,弄得满室都是巍颤颤的臀波乳浪。
“您真坏~人家浑身都湿了~”
方妍还来不及继续开口,姬无夜就一抹唇畔的酒渍,似熊一般将她擒抱入怀。又一杯美酒下肚,姬无夜便淫笑着,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来…小妍儿…乖乖剥了这些碍事的东西,让本将军瞧瞧你的奶子,是……不是又比前些日子更大了些,嘿嘿……”
姬无夜随手将腰带扯断,又把方妍衣衫胡乱扯下,剥出一副雪白柔软的胴体,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血衣侯,在方妍的惊呼娇拒中,开始恣意的狎玩。
“将军~嗯~这,这里不行啦~您还有客人呢~”
“管他作甚,大不了,侯爷可以一起来玩嘛~呵呵~”姬无夜大着舌头涎脸,转头对一旁的男人笑道:
“内史方申那个老家伙,曾经也在朝堂上为难过你白家吧,要不要尝尝他女儿的味道?哈哈哈…”
“哼……”
血衣侯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似乎对这美人香躯丝毫不感兴趣,那一双斜飞凤目迸出精光,好似对眼前姬无夜的行为有些警告的意味。
“大騩山牢狱已开。”
“将军,他已经放出来了。”
闻言,姬无夜脸上的淫笑瞬变,更多地露出一股寒意,捏紧了方妍那娇嫩雪白的乳鸽,完全不顾少女的痛吟,冷道:“这次可真是玩大了。谁叫韩非那小子,把当年那档子事越捅越大。”
“呵呵,将军看错了,收留百越难民一事,其实是四王子韩宇的手笔,不过将这番美名挂在韩非的头上,用来堵住王上的嘴罢了。”
“可既然韩宇他要出这一步棋,我们就不妨让他好好品尝一下,仇恨的恐惧吧。”
血衣侯的语调亦如他的色一般冰冷,面上肌肤惨白,其五官却是俊美非凡,好似冰雕玉琢;雪白的头发竖起玄色高冠,那红袍下明显是一副贴身的冷寒铁甲,昭示着他世代军爵的身份。这位平日深居简出,基本无人得窥其美貌的俊美将军,乃是战功显赫的世袭侯爵,其荣耀的头衔地位和高贵血统,都让他在这毫无爵位的姬无夜面前,足以随意矗立。
“哼。”
姬无夜灌了口酒,盯着眼前这位血衣侯,有些不满地问道:“只是,这个人就算被放出来,现在的他,又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将军无忧,他的手下,可还有一批同样等待复仇的百越杀手。他们,才会是真正搅乱局面的关键。”
看了一眼趴在大腿上的小美人,姬无夜此刻反倒觉得有些碍眼了,直接将方妍一把按到了胯下,让他为自己含弄起肉屌。方妍脸蛋通红,檀口微张,先是伸出粉嫩舌尖舔舐了一下,随即埋首细心吞吐起来。
“噢~小妍儿的嘴,还是这么美~”
姬无夜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待到逐渐适应了胯下美人的侍奉之后,一边抚摸着她那乌黑顺滑的头发,一边抬眸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如果,他脱离了我们的控制,那该如何?”
“将军多虑了,仇恨对他而言,就是一副毒药。”血衣侯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在仇恨中浸泡得越久,毒性就越强,最后,他自己也会化为灰烬。”
“这倒有些道理,呵呵,就好像我的小妍儿,要想当条听话的狗,就得先忘却仇恨。”说话间,姬无夜直接一把抓住了方妍的秀发,将她的螓首拽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小妍儿,你还恨不恨本将军呀~”
方妍恋恋不舍地吐出口中巨物,娇媚羞涩地撅起小嘴:“怎么会呢,妍儿现在最喜欢威武气的大将军了~”
话罢,又继续叼起粗壮肉屌,前后摆动脑袋套弄起来,咕滋作响。
姬无夜一双虎眼微眯,满意地拍了拍方妍的脑袋,就好似表扬一条满意的母狗,接着将手中青铜酒樽摇了摇,目光中露出一丝忌讳,说道:“听墨鸦上次回报,鬼谷派的弟子,好像出现在了新郑,而且跟九公子韩非有所来往。”
“鬼谷么…”
血衣侯自然是听说过这个秘的门派,他们的历代首领久居在登封以东阳城以北的鬼谷中,据说师从谋圣鬼谷子,故以此为名。其门下弟子每代只收两人,曰一纵一横,所修武艺政军俱为世之上等,而出师之后,或行走诸国,或拨弄时局,皆留赫赫威名。诸如昔日张仪苏秦,挂六国相印,连横合纵,搅得诸侯烽火连天。儒家亚圣孟子门下高徒景春有言,赞道——“一怒而诸侯俱,安居则天下息”。
“呵呵,纵横之名或许响亮,其实和天泽一样,都只是棋子罢了。”他那殷红的唇角勾起,好似并不惧怕这传说中的鬼谷一派传人,而对自己的这一场赌局,十分有信心。
“安逸久了,这韩国很多人都已经忘却,是谁给了他们这一切,又是谁在掌握着他们。”
“所以,要给他们提个醒。”
话语间,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在黑夜中更加幽异渗人黑夜寂静。
月色皎洁轻轻洒在黄土路上,远离了人烟,身处群山之中的夜晚本就静谧无比,偶尔的一声猿猴虫鸟啼叫,都响彻山林。
朦胧的月色更添几分凄清,伴上寒风让人瑟瑟发抖。
而在新郑皇城不过数里外,毗邻的马陵县郊,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正聚集在茂密树林中围成营地,在篝火和简易的帐篷旁,拮据地准备今晚的饱腹之物。
一个小女孩面色枯黄,穿着勉强蔽身的衣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破碗,其中是从篝火上架着的铜釜里盛上来的‘晚饭’。
女孩将碗端到一名看上去高大的壮年男子面前,他欣慰地笑了笑,接过碗,却并不喝。
男人的头上包着布巾,肩上挂着百越特有的披肩装饰,面容上的沟壑褶皱,似乎在诠释这位难民首领经历的苦难。此刻,他的脸上却充盈着满足和坦然,放松地环视着周围的人们,好似能看到这群跟着他流离失所的人们现在有了吃住,自己就已经无比幸福。
“哔剥…哔剥…”
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和周围难民吃到热乎乎的汤食所发出的满足声,都让这位首领的心思宽慰万分。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宽厚仁义的韩王。更多小说 LTXSFB.cOm
前日,自己这帮流浪的难民,被一群军士驱赶着来到皇城里,还以为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要被处刑,却没想到意外见到了韩国的四公子。
这位仁善的四王子吩咐了他,教导难民们如何说几句话,然后指示他,明日正午听从士兵调遣,齐聚午门。首领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敢不从,没想到,最后却能够得到韩王的赏赐,在这块土地上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老脸上饱经风霜的褶皱都凑到了一起,挤出难得的笑容,他端起碗,正要喝一口汤,忽然听见了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
首领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来,步伐虽慢,落脚却极是利落稳健,风帽中漏出几绺斑驳灰发,脏乱黏结,连双眼都被遮盖住了;一张干瘪的老脸上蛛纹密吐,赛过搓盐撑船之属,而看其破烂的装束打扮,多半是个掉队的难民,现在找到了队伍。
驼背老头拄着拐杖,慢慢来到首领面前,发出低沉的嗓音问道:
“你们,都是百越人吧?”
首领则是惊喜不已地回答道:“你也是百越人?老乡,快进来烤烤火!”
天下诸国征伐频频,昔日吴王和越王之争,你来我往,多年间兴得皆是灭国之军;说好听的是励精图治,横强于外,但事实上,百越地区的民众苦不堪言。待到王霸宏业散为尘土,百越之地留下的,不过破碎的疆域,以及四处流离的难民。而百越之地,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地广人稀,胜淮上诸国之巨;其民久据东南而远中原,或筑巢于叔,或掘穴于山,或围寨成营,凡名者,吴越、扬越、东瓯、闽越、南越、西瓯、骆越,各有种姓,部族众多。
所以这位首领刚开始也不敢确定老者的身份,此刻听了他开口说话,这字句调嗓,乃是熟悉地道的瓯越语,也就放下心来,只当是他乡遇同族,十分关心地攀谈起来。
不多时,两人关系似乎就十分亲近了。
“老兄,看样子,逃亡路上受了不少苦啊!你也是,听了韩王收纳咱们百越难民的王命,才找到这里的吧。”
首领大方地把自己手里的那碗野菜汤,塞到了驼背老者的手中,豪气说道:“我们这的人也都刚来不久,你就安心住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驼背老者的双眼都隐藏在脏乱的白发之下,看不清他的眼,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这碗汤,明明就是一些树叶,野菜,煮出来的一碗清水。
“这可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啊。”
驼背老头的声音干枯幽诡,阴恻恻地说道。
“唉!老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多亏了当今韩王仁德,让出来这块土地给我们住。不然我们现在,还是在到处受苦受难,风餐露宿呢。”
“韩王仁德?呵呵~”驼背老头拄着拐杖,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说道:
“我是说,这里,可不是活人住的地方。”
首领男人闻言皱眉,疑惑地看向老头,却发现他端着汤碗的手里,逐渐泛起幽绿色的烟雾,然后自汤水里缓缓升起一条吐信的毒蛇。
“啊!这是?!”
首领被吓得连连后退,碗也砸碎在地,营地里更惊起一片呼声。
“啊!有蛇!好多蛇!啊啊啊!!!”
“毒!这股绿色的烟雾有毒——呃!啊!”
只见整个营地周围,四面八方全都是恐怖的幽绿色烟雾,笼罩着一片凄惨的叫喊,有些靠的近的难民,已经瞬间面目全非,躺尸当场。而驼背老者这时却仿佛根本不受影响,站在一旁,垂落的肮脏白发间,邪恶的眼静静注视着面前等待死亡的难民。
营地大门的方向,一片黑色烟雾汹涌弥漫开。
“哒喇哒喇……”
一个人影缓步走来,带着清脆的铁链拖地声。
这是个赤露上身,肌肤暗紫的怪异男子,面冷如铁,虬结的赤红眉毛显得十分诡邪,而他阴翳的眼角更像是镶嵌了蛇虫鳞片,在月光下反射着危险的光泽。
驼背老头拄着拐杖,让开道路,龟背深压,恭敬地候在一旁,看起来是尊这位男子为主。
难民首领痛苦地跪倒在地,瞪目巨震,认出了这位赤眉男子的身份,却更加难以置信,为什么自己的同乡会突然痛下杀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首领心肝俱裂呐喊着,泪流满面:“瓯越一族没有背叛百越,我们不过是想寻个据地,何至于此啊!!”
而那赤眉男子只是抱胸俯视着他,丝毫不在乎其悲痛呼喊,反而嘴角冷翘。看起来这悲剧的一幕,以及周围毒雾中泛滥的惨叫声,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享受。
“哼!一群丧家之犬,却在谈论什么家园。”
男子的语调里充满着鄙夷和仇恨,好似枯涩的老树根下泡烂的毒附子,包裹着最充盈的毒素,只要咬破一口,就将溢出最剧烈的死亡。
“沦为韩国的奴隶,就不再配拥有家园。你们,也不配再做百越的子民。”
说话间,男子的身后,也缓缓走出一个足有丈八之高的铁塔巨汉,每一步都好似闷雷轰轰,其肩膀上还倚坐着一位美人,似火焰般明艳妖娆。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深黑色兜帽的秘人,嘴中念着隐晦咒语,正驱赶着无数尸体手舞足蹈观其一众打扮特征,赫然是前些时日,韩楚两国的监狱里逃出的秘罪犯。
“我会创造新的百越,只是你们,没有机会看见了。”
赤龙虬结的眉毛微挑,男子仰头远眺,那眼角的蛇鳞动了动,似乎是想起了那久远的仇恨。
“我记得,你曾是瓯越的人吧,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主人,人家是焰灵姬,百越新王的手下。瓯越,已经是过去了…”
说话间,一簇火焰在她的双瞳中亮起,映照着周围死去的人群。
树林里,一片乌鸦惊飞而起,发出诡异渗人的鸟鸣。而深处的营地中,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正在诠释一场屠杀的进行————————————
话说两头,就在蓬莱居里吴贵香艳一夜的同时,紫兰轩这边,却是迎来了一个重要客人。
韩非被释放的消息,消息灵通的紫女自然是知晓了。但没想到他刚逃过这劫,连夜就来到了紫兰轩,当真是潇洒不羁。
“公子,你啊,才刚脱离险境,就如此得意,也不怕走路摔了跤!”
紫女站在走廊上,伸着玉手轻扣俏脸,却也掩不住一双媚眼里的笑意。连日来,她可算是芳心悬棘,一刻都没有安心过,此刻满怀喜悦,都是为公子韩非脱困而高兴。
韩非却是拂了拂衣袖,背手而立,朗声笑道:“有紫女姑娘如此美人的心意庇佑,韩非我料定是逢凶化吉,凡事如意啊,哈哈。”
紫女作势要打,手腕一挥,却又轻轻拍在了韩非的胸膛上,娇嗔道:“公子真是好不害臊,这匆忙而来,岂不是为了调戏奴家。”
一双明媚妖艳的美目水波盈盈,配合紫女这种成熟美人的娇嗔,最是要命,让韩非一时之间,也看呆了。
而旁边依旧冷漠、执剑而立的卫庄,却是毫无表情,随得这二人嬉笑。
紫女眼见韩非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似受不住这等赤裸裸的目光,脸上微有薄怒之色,咬唇瞪他一眼,斥道:“公子,请你自重些。”
韩非连忙撇开眼,尴尬咳嗽一声,道:“咳咳,今日,本公子这火雨玛瑙案,算是宣告完结,这姬无夜大将军,最后也没能拿我如何,幸甚至哉啊!”
“来来来,今天可要好好地喝上一壶。”
“公子,怕是又惦记奴家的兰花酿了吧。”
“不愧是紫女姑娘,最知我心意,”韩非仰首笑道,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冷脸剑客,说道:“卫庄兄也来吧,这兰花酿,可不是随便喝得到哦。”
微微抿嘴一笑,紫女好似宠溺地摇了摇螓首,她深知韩非在其才气学识之外,癖好无非就是好酒一壶,因此配合地招来几位宠爱的妹妹,端来酒盏壶樽,伺候准备。
韩非好似在自家主人一般,姿态惬意地缓步走在前头,先行挑了一间平日最爱的厢房,推门而入。
“噌!”
就在此时,黑夜之中一道寒锋闪出,只取韩非罩面。
韩非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半空之中飞来一个劲道十足的酒盏,击退了那把利剑。
原来是卫庄眼疾手快,夺过旁边侍女端盘上的酒盏掷出,电光火石之间救下韩非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