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照顾活灵活现的鱼,要比找东西繁复多了。
这会儿又开始嫌弃风油精的气味。
“太臭了!”刺鼻的味道让余岁挣扎着捏起鼻子,皱着一张脸,写满了抗拒二字。
“……”
又过五分钟。
空气里那股又辣又呛的味道久久消散不去,以至于黎荀换汤不换药拿着清凉油过来的时候,余岁还是很抵触。
“是清凉油。”黎荀嗓子变得粗粝,犹如砂石摩擦,他解释说。
像是密钥解锁,余岁两手一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黎荀无奈,屈起食指,在他太阳穴凹陷位置上按照顺时针来回转动。
吃了药,一直到凌晨,持续闹腾的人彻底是没了精,困倦涌上心头,头一倒真给人表演了一个沾枕头就睡。
安静了。
颈部靠着沙发背,黎荀充当人肉靠枕,缓缓阖上眼小憩。
早间七点。
黎明源着急忙慌从老宅赶回来,他手边现在缺一份文件,原本想让前一晚已经回去的黎荀找一下,结果黎荀也玩上了失踪,电话一个都不接。
黎明源进屋,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边换鞋边疑惑:“小荀?这么早就起来了?有没有看到消息,我刚……”
话音未落,黎明源就着窗帘外渗透进来的那点光线,看清了枕在他腿上的余岁。
不只是黎明源楞住,黎荀也顿了一下,可交叠相握的两双手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崽崽?”黎明源不由得放缓脚步,“怎么了这是?”
黎荀揉了揉眉心,回道:“发烧。”
声音里有些许疲惫。
“去医院了吗?烧到多少度?退烧药吃了没?”黎明源虽说感到怪,但这会儿重心倾倒在双颊绯红的余岁身上。
“刚吃,看看情况。”黎荀说道。
两人还是保持着,有心人眼里的暧昧姿势。
黎明源静了两秒,说:“……让崽崽去房间睡吧。小荀你……过来一下。”
黎荀不意外,甚至过于平静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
明灿的阳光逐渐由落地窗漫进室内,日光将人照得暖洋洋。
黎荀和黎明源除了性格,这两年已经成人的黎荀身形也愈发与之相似,可以说他们父子俩板着脸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黎荀挺拔颀长的站姿,
黎明源先是问:“昨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嗯。”黎荀一向寡言,“退了点。”
黎明源也“嗯”一声。
之后,却是长久的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