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琴给时阔发去消息:“阔阔啊,你们集训结束了吗?”
时阔很快回:“集训是一个半月,不过中间有休假,怎么了?”
钟美琴忍不住絮叨:“还不是你爷爷,看了一个小辈发的朋友圈风景图馋,非说人家风景好,闹着要来度假,刚好你小叔也让我过去帮个忙,我们俩这不就来了……”
时阔将长达五十九秒的语音听完:“嗯,然后呢?”
钟美琴嫌语音限制了她的发挥,直接打了电话,接着聊。
“来了以后,我认识了个姑娘,你说巧不巧,她跟你正好年龄相仿不说,也还都是大的,我一想,诶,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来了吗?”
“那小姑娘人可好了,我和你爷爷都很喜欢,我的意思就是……”
时阔听到这,已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但他实在没这心情配合。
烦乱之下,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不用,我有喜欢的人了。”
钟美琴吃了一惊:“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时阔很想去想贺漪的。
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地浮现出贺欢眠灿烂又明媚的笑容。
时阔放弃了挣扎,认命般地重复了一遍:“对,我有喜欢的人了。”
钟美琴很是遗憾地叹口气:“这样啊……虽然有点可惜,但算了,你好好训练,我再找别人。”
时阔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心里飘过丝没由来的空落,像是从手指尖上很轻淡地滑过什么。
郁楚宴看到老爷子的来电。
终于从灯光酒色、奢靡颓艳的夜生活里,稍微醒了点。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音乐躁裂到震耳,桌上原本规矩放着的拉菲、伏特加、白兰地此刻歪歪倒倒。
唯一几瓶还立着的路易十三xo中间,挂着条黑色蕾丝胸衣。
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随着暧昧迷离的音乐,逐渐紧贴……
手机还在不依不饶地震动。
郁楚宴勾起那件d罩杯的蕾丝,将它随意丢到一边,接着拿起了原本被盖在下面的路易十三,往地上一掷。
“哐当!”
酒瓶醉裂的声响,在混乱的酒吧是时有的,并不值一提。
但因为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太引人注目,也太过特殊。
以致于酒瓶落地的第一时间,他周遭就安静了下来。
安静是会传染的。
除了已经醉得五迷三道的人还在往男人或女人身上贴。
其他稍有理智的人,已经安静下来,那些还要闹的人,也被各自的同伴制止。
偌大的夜场,瞬间空寂成一片。
郁楚宴接起了电话:“喂,爷爷。”
郁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狗崽子你过来安平镇一趟。”
听到安平镇三个字,郁楚宴下意识皱眉,反应过来后:“爷爷你去安平镇了?去做什么?”
郁老爷子淡声:“你不是想退婚吗?我答应了。你赶紧滚过来把婚退了,利落处理干净,别耽误别人。”
听到退婚两个字。
郁楚宴心跳不自觉地停了一拍
:“怎么这么突然?”
郁老爷子被这话给气乐了:“这就叫突然?那什么才不突然?等你把身体都玩虚了,退婚才不突然?”
“噗……咳咳咳。”
郁楚宴刚用酒压下去的烦躁,被这一点不留情的话呛咳出来。
他接过纸,推开了虚拿着纸巾,手在他胸膛上乱蹭的女人。
女人有些委屈,咬低了声,透出无限风情:“郁少……”
郁楚宴头皮一麻,低喝一声。
“闭嘴!”
但已经迟了,郁老爷子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气得头发都要冒烟了。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又出去鬼混去了!我我他娘的那条沉木拐杖呢?老张,你收哪儿去了?”
郁老爷子说的沉木拐杖,是陈大师为他特别打制的。
用万寿藤和硬度最大的蛇纹木混制,杖头刻着雄狮,气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