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安听了这话既安心又惊诧,但细想一番还真是宁姑娘能干出来的事。
刚要挤出笑来说话,忽地,两条肥硕的鱼飞到了岸上,巧不巧正好砸到了许知安的脚边,染湿了许知安的袍角……
蹚水声响起,带起的重重水声想不让别人听到都难。
“呦,聊什么呢,不妨加我一个呗?”
一上岸,秦琅便如同醋缸成精一般,酸味当即冲到了两人。
许知安自知自己在这不合适,忙告辞了。
那背影匆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跑得倒挺快……”
冷哼了一声,少年转过脸,对上宁姝,又是另一幅面孔。
委屈、可怜、怨怼……
像是被情郎辜负的可怜少女。
宁姝看得一脸懵,无奈道:“你干嘛这般瞧我?”
脚下便是潺潺溪水,用手碰了碰,水还带着些温度,正适宜将脚伸进去。
“我辛辛苦苦去捉鱼,你就在这同姓许的谈笑风生!”
在水里好不容易扎了两条鱼,回头刚要报喜,打眼便瞧见岸上两人言笑晏晏,他差点没将鱼给掐死。
忍着醋意,秦琅哐哐上了岸,还特地将动静弄得很大。
臭着一张脸,生怕宁姝看不出他吃醋了。
宁姝先是气了一下,紧接着被他那醋缸成精的模样又给逗笑了。
“谁同他谈笑风生了,再说了就算是这样又怎么了,我是嫁给了你又不是卖给了你,怎就不能同别的公子说话了?”
秦琅急得像个陀螺,气哼哼道:“别人好说,许知安不行,当初你可是差点就选他了,而且这小子也是个心思不纯的,我不放心。”
宁姝就知道是这样,瞧着背对着她坐在地上气哼哼穿鞋袜的少年,宁姝笑了。
她不缺法子摆平这个醋缸。
“哎呦~”
只是一声假模假样的痛呼,人就乖乖扭过了头,往她身边跑了。
“怎么怎么了?”
秦琅一听这音,头皮都绷了起来,以为人出了什么事,立马就将先前那点破事给抛到了脑后。
谁知扭头一看,人啥事也没有,正含笑等着他呢。
秦琅有点郁闷,还有点因为自己没出息的不开心。
“又捉弄我……”
逗弄够了,宁姝不笑了,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溅到面上的水珠子,眸色亮晶晶的。
“瞧你,跟醋缸成精一样,他只是来贺我们新婚的,顺带又问了一句你待我好不好,别的就没有了。”
“而且一开始中意他又如何,最后不还是选了你,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在宁姝风轻云淡的话语下,秦琅抓住了最为关键的一句。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秦琅连鱼也不管了,挤到宁姝跟前问。
宁姝知他心思,也乐意哄他一回,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自然是白天也好,晚上也好……”
噌得一下,宁姝就看见对方的脸烧了起来,像是吃醉了酒。
秦琅一把捂住了宁姝的嘴,慌得像个贼,低声道:“这话你同我说说就行了,怎么还往外说。”
面子里子全回来了,但他窘得已经感受不到了,只剩下慌乱。
宁姝拨开他得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远处的姑娘们被这动静吸引,又是往这边看了过来,见是小夫妻打情骂俏,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同样,宁姝的笑也引来了其他人,比如带着娇妾过来玩乐的裴子风。
“这不是二郎和弟妹吗?新婚第二日就出来玩了,不在家多睡会?”
裴子风的话带着几分深意,秦琅回头就是瞪了他一眼。
“不可以?”
对着旁人,秦琅便没有那般温柔小意了,变作平日恣意张扬的模样,语气也很是随性。
“自然可以,为兄我就是随口一问嘿嘿……”
裴子风看着眼前成双成对,甚至可以说浓情蜜意的小夫妻,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真实。
霸王花和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