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宁姝不想再听他满嘴喷粪了。
然宁姝猜的不错,元弛这厮确是个蛮横的,想来也是十来年养尊处优惯了,又是皇家最受宠的皇子,他听了宁姝这等讥讽,脸色也不甚好看,心中的怒气也由情绪转化成了实质。
一把拽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感受到了上面的软嫩滑腻,元弛心都醉了几分。
“本皇子让你走了吗?牙尖嘴利的,倒是让我愈发喜欢了呢……”
宁姝突然觉得怪不得他满嘴喷粪,这人压根脑子里就有!
“你简直不可理喻!”
“给我撒手。”
宁姝脸色冷的吓人,冷喝道。
元弛也是生在皇家的桀骜子弟,怎会因为宁姝一句话乖乖就范,约莫是对着姑娘家的征服欲上来了,他反而愈发过分,丝毫不理会宁姝的斥责,甚至还靠近了些……
宁姝大怒,抬手就给了元弛一耳光。
她从来不是会让自己受气的,就算是对着这位尊贵的皇家子。
一耳光下,元弛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脸色黑沉地看着面前少女。
“你竟敢打我!”
元弛活了这十几年何曾被人打过脸,就算是父皇和母妃,也只是在他胡闹时斥责了他几句,宁姝居然敢这般……
要是换作了旁人,他定要用法子让这人不得好死,但就算是他有几分喜欢的姑娘,他也不能姑息。
看着两个维护主子的小丫头上前,元弛可不会客气,一只手便将两个丫头挥在地上,发出疼痛的惊呼声。
“莺声,燕语!”
宁姝勃然大怒,下意识就抬起手,想再给他一个巴掌。
宁姝虽是有脾气的,但也不是十分莽撞的人,今日之事,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是她有理,她不信元弛有脸说出自己是因何挨了这巴掌的。
况且他还和那位王将军家有着婚约,这事一旦抖出来,怕是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因为王家八成会退亲。
既然抱着这种不干净的心思,贺兰贵妃和母子定然沉得住气,万万不能让此事暴露。
这是宁姝所依仗的。
而扇一个嘴巴子和扇两个两个其实没什么区别,宁姝瞧他敢朝自己两个心爱的丫头动手,她不介意再给元弛一个。
但这一回就没有那般顺利了,宁姝的巴掌被截住了。
“你当真以为我会再受你这一巴掌?”
元弛气急败坏,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暴喝声。
“元弛,你这混账,给我松开她!”
声音洪亮,听着似有气血翻腾之意,可见这声音主人的愤怒。
元弛背对着,所以没能第一时间看见来人,但也认识了十多年,自然是能辨别出这是谁的声音。
元弛脸色一变,就要撒开手。
但身后人速度更是快,一股猛力传来,元弛来不及反应,就被扯到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宁姝因为正对着,所以打眼便瞧见了气势汹汹的秦琅,淡定地看着秦琅将人掀翻在地。
“秦二,你想干什么!”
虽不似女儿家身娇肉贵,但这一下也让元弛吃尽了苦头,怒喝了一声。
今日是自家妹妹大婚,秦琅也没有去穿往日最爱的红袍,换作了一身浅色紫袍,远远奔过来,满身仿佛都是肃杀。
宁姝将两个丫头扶起,关心道:“摔疼了吧?”
莺声和燕语看见有救兵来了,更不会在意自己摔那么一下,皆摇着头说不疼,主仆三人目光转向那打成一团的两人……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要教训你,你敢碰她,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
把人掀翻在地,秦琅也不顾及什么礼节体统了,直接像小时候那般,骑在元弛身上,抬起的拳头就往下砸,不过他也算是存了些心眼子的,没有按着这位金贵皇子的脸砸,而是在快要上脸时调转了一个位置,都往身上招呼了。
首先,今日秦家高朋满座,若是元弛这个三皇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客人面前,也是不美。
况且元弛毕竟是舅舅最喜欢的儿子,虽然自己也深得圣宠,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将人踩在脚下,即使是他这边占理。
只往身上招呼,别人又不知道自己打了他,况且秦琅心里也透亮,宁太傅还活着,若是元弛干的破事被抖出来,舅舅那边可不好过,元弛这回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秉着这一点,秦琅揍得毫无负担。
也许是秦琅本就在武力上强于元弛,又或许是一开始元弛就失了优势,这一场几乎是秦琅占尽了上风,阵阵痛呼声都是元弛的。
宁姝看着秦琅那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元驰身上,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头一次觉得秦琅这厮算是干了一次好事。
但她可不想全程围观了这一场斗殴,莺声和燕语也是如此想,两人拽着自家姑娘就冲出了竹林,只余零星怒喝声远远传来……
三人捂着心口,先是回到了棠梨院缓了一会,平复了心情才去了春华院。
再回到春华院的时候,宁姝暂时没有看见方才酣战过的两人,心里总算和缓了些。
秦琳基本已做好了新妇的装扮,一身嫁衣火红,光艳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