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延的kg是纯黑色的,质感很好,江也把棋子拿在手里把玩, 过了片刻后起身, 把棋子重新放回原有的地方, 语气意味不明:“物归原主。”
方斯延动作顿了顿,过了一会收起棋盘, 没接话, 招呼着方嘉嘉送三个人离开。
方斯延研究喜欢在安静的地方, 所以把房子买在郊区,方嘉嘉年纪还小,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碍于兄长的威严,依依不舍地和赵雾灵说再见。
门口有台阶,赵明修回头提醒穿着高跟鞋的赵雾灵小心。
方斯延还在纠结,他们已经走开几步,方斯延清了清嗓子,像是权衡利弊以后下定决心开口,叫住赵明修。
“赵总,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赵明修转头看过来,方斯延开口补充:“关于计划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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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斯延好不容易流露出松动的态度,赵明修还没炼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当下即应好。
赵明修的意思是让江也作陪,但方斯延态度坚决,情况和前几天翻转过来,只愿意和赵明修单独谈话。
最后是江也开车载赵雾灵回酒店,李远川昨天傍晚开过来以后又搭乘其他交通工具回的淮城,赵雾灵自在地坐在副驾驶,没经过江也同意就打开他的置物格翻看。
里面放着钢笔和空白的4纸,被江也摆放的整齐,赵雾灵低头,凑近鼻尖去嗅闻,没闻到想象中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车内本来的味道。
江也不明就里,问她:“在找什么?”
赵雾灵抬头,白皙的手形成斜的平面,让掌心里的小东西滑进去。
方嘉嘉很喜欢这个比她略大几岁的漂亮姐姐,临走前送给她一颗水晶珠子。
水晶是粉色的,内部是更偏絮状的质感,赵雾灵眼睛盯着珠子撞在江也的贵价钢笔上,完全不搭的两种颜色,却有种异的和谐感。
赵雾灵突然又想到什么,扭头问江也:“江也,我感觉嘉嘉算得好准,她说烂桃花什么的。”
江也的注意力还在路况上,沉默了几秒回答:“我不怎么信这些。”
赵雾灵倒不意外,毕竟江也看起来就理性又条理,读书时候学校里流行什么星座星盘,江也只喜欢看那些她连名字都念不通又晦涩难懂的厚书。
赵雾灵百无聊赖,舔了舔嘴唇,语气暧昧地提示:“你不信就不信嘛,江也,我现在很想接吻诶。”
江也没踩稳油门,轿车颠簸了一些,江也喉结微动,语气故作平静的回她:“等回了酒店。”
赵雾灵好看的眉眼在瞬间耷拉下来,蛮不讲理的语气:“不要,就现在。”
赵雾灵骨子里的骄纵和任性一直都在,遇到合适的人就开始恃爱行凶。
江也还在认真开车,没再应答,赵雾灵无聊地抿唇,扭头看风景。
好吧,她不该奢望江也这种冷静到极致的正经人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服务区,车内的赵雾灵和江也吻得难舍难分,安全带在刚才就被解开扔到一边,赵雾灵深绿色的裙子一点点被弄皱,姿/势有点累,江也的手托在她背后,作为支撑,微微偏冷的指尖在赵雾灵背后游荡,偶尔用点力气揉弄她。
是不是成绩好的人也很会做?
气氛升温,赵雾灵突然想到这个疑问,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因为被江也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光晕打进来,江也优秀的骨相分割开光影,赵雾灵突然有一瞬间觉得他很像伦敦教堂里的父。
不过,父应该没这么会吻女人。
江也即使动情的时候情也是淡的,像是天生适合忍耐,赵雾灵很快摸索出规律,喘出声,沉迷快感,眼偶尔难以聚焦,江也伸手,覆盖在她唇附近,慢慢被她呼出的气息渡上温热。
赵雾灵就故意偏过头,凑近他耳廓,继续喘,狡黠地观察江也的色。
忍无可忍,江也在火势燎原之前伸手取下领带,轻易绕过赵雾灵脑后,绑在她唇边,没办法作恶,赵雾灵不满地哼哼唧唧。
松开领带时赵雾灵还在很轻的喘气,手搭在主副驾驶中间的空处,眼抱怨地看着江也:“江也,你的置物格里面怎么没有放套?”
几秒后再次被江也绑住唇,赵雾灵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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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程漫长又枯燥,赵雾灵闭着眼休息,等红灯的间隙,江也分,从前视镜里看赵雾灵的侧脸,唇边有浅浅的红痕,其实没多大力气,但是赵雾灵皮肤很敏感,碰几下就要变红。
这种类似的伤疤的痕迹反而更能激起江也的欲/望,心理学上说由于正负面情绪需要抵消来达到平衡,倘若对人和物过于喜爱,反而会激起毁灭欲,学术上将这种现象称为可爱侵略性。
是以江也依旧在忍耐。
赵雾灵闭眼时候有种珍贵的脆弱感,江也有点不习惯她安静的样子,因为总在疑心赵雾灵脆弱的生命有没有逝去。
时间必须回到他们念高二的那一年,记忆里似乎是淮城难得降雪的冬天,盛华私立每学期例行两次的体检还没来得及开展,学生就先爆发了大面积的肺结核感染,一开始只在有专属食堂的高三学生中,后来又慢慢传到高一高二。
传染性很强,戴着透明面罩的医生护士穿着防护服来盛华私立给所有学生做皮试,大家在操场排着队,因为怕传染,话都不敢多说。
几乎是有些好笑的概率,赵雾灵在学校食堂吃饭都少,却最先中招,集体皮试中她手臂内侧的红肿超过相应规格,肺部拍片时候确诊。
赵雾灵很快拿到了之前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张允许长期休假的假条,但心情却完全不高兴。
海边别墅家里有私人医生和专门的营养师照顾赵雾灵,为了防止呼吸传染,佣人都带着透明面罩,别墅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肺结核发作的后期肺部的毛细血管有些破裂,赵雾灵开始咳血,第一次在纸巾上发现红色血迹的时候赵雾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她那时候乱看的烂俗伦理剧上就是这么演的,女主角先查出癌症,后来又被发现不是家里的亲生女儿,孤苦伶仃又顽强当坚韧的小白花。
赵平南和沈含韵心疼得恨不得替她生病,家庭医生反复和她解释咳血是正常现象,很快就会痊愈,赵雾灵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头埋在枕头里,哭着摇头,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