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怎么办,要现在动手吗?
与此同时,禁闭室的房门被叩响。『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军队里没人会敲禁闭室的门,毕竟禁闭室不算什么私人空间,外面的人大可以直接开门。
所以阿尔文知道这个敲门的人是谁。
他背对门坐着,没有应声。
然后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股香水的味道飘进来,尴尬的是还确实挺好闻。
幽暗狭小的房间,一张简约的座椅,一位穿着黑色军装、踩着大头皮靴的先生。
这样的场景对于奥汀来说,是颇有冲击力的。
她走进来,将手搭在椅背上,尽管这样的举动已经十分克制,但阿尔文还是立刻离开椅背,坐直了身子。
奥汀的手在椅背上紧了紧,似乎能从那冰冷的座椅上汲取到青春的力量:“怎么,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阿尔文背对着她,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没有说话。
奥汀的手背能感觉到阿尔文后颈处的热量,这令她欲罢不能:“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们的工作,我知道那看起来很可怕。所以照我的意思,我更希望你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想去什么部队,我想我都可以尽量帮你安排。”
阿尔文的声音响起:“请您出去,现在是禁闭时间。”
奥汀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他,她的手指继续向前移动着:“你的一些战友已经顺利离开这里了,我想你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你明明是最早有机会离开的。你应该庆幸,被你拒绝多次以后,我仍对你念念不忘。”
感觉到指尖点上肩头的触感,阿尔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开来,姿态十分生硬:“您想多了,我和他们并不一样。我公然干扰实验,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资格,至于面临的处分,不管是降级或是去缉查队,只要能离开这里,我都愿意接受。”
奥汀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她将手指收起,眼带上些许狠意:“可你知道吗?只要我一口咬定说我的实验室需要你,你就得永远待在这儿,纽曼的调令也大不过我作为专业人士的需求。而且,你可以一走了之,那安琪怎么办呢?我或许会把对你的怨气全部放在她身上,这样也无所谓吗?”
话到此处,阿尔文终于微微将脸侧了过来,即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依然令人感到英俊。
他似乎正紧紧皱着眉头:“您在说什么?”
“文森特少尉,你忘了吗,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秘密了。”奥汀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刚才在监控室里,我带着安琪看了那块属于你的数据屏,有个数据非常之高,我告诉她那是心跳。”
“可你知道那实际是什么吗?”奥汀问。
阿尔文咽了口唾沫,他一时间忘了躲开奥汀的手。
奥汀则揭晓谜底道:“是多巴胺。”
第39章 爱慕,恶人,小心思
阿尔文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把关注点放在哪里。
是该放在“这个老女人果然一直在偷窥他的身体数据”,还是“自己竟对一个严重变异的万能体暗生情愫”本身。
老实说在奥汀点破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倔强,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怜悯和恐慌,但是当奥汀告诉他他的多巴胺数据高,他的所有否认便都显得可笑了。01bz.cc
“爱慕”这种心思过于热烈,它不受人本身的控制。
这都是化学物质在作怪。
虽然没有约克表现得那么明显,但阿尔文确实也是渴望爱情的。
他甚至得出过一个结论——每当冬季来临,就是人最想恋爱的时候。冷空气带给人的孤独感,连最坚韧的士兵也无法抵御。
阿尔文其实知道自己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只可惜从六岁进入军校开始身边便只有同性,即便毕业后偶有和女□□流的机会,也总会条件发射地顾及军纪军规,或者说出于紧张——总之表现到外表上就看起来颇为冷淡。
而那些原本可能对他有好感的女士,便会被这冷淡的模样吓退,误以为自己很失礼——当然,也有些是直接把他定义为一个“无趣的男人”,主动地把他剔除了自己的择偶选项。
在他和约克感情还好的时候,约克也提醒过他,和女士说话不能这么拘束,甚至试图给他“做个示范”。
好在阿尔文虽说不和女□□往,但他还是能看出约克的搭讪方式并不高明,他很清楚那绝不是可以效仿的模板。
所以在爱情的战役中,阿尔文确实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每当冬日来临,冷空气侵袭着他的军装,一些模拟训练便在他脑内上演。
他有过幻想——与某人相识、相处、相知、相爱。
作为一个末世时代的士兵,他的人生或许不会很长,但他从未抗拒那些在普通人的人生中会出现的成分。
他愿意像普通人一样交友、恋爱,也愿意作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去战场上厮杀,结局或许是佳人盼得英雄归来,也可能他追随父亲的脚步而去,以尸骨的身份成为爱人的骄傲。
他设想过许多可能,但没有一个像现在这么复杂。
他爱上了自己负责看守的变异人,他也觉得自己疯了。
按理说状况应该反过来。
看守之于囚犯,如同上级之于下级,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处于低阶维度者对高阶者产生依恋是常有的事,那是特殊环境下产生的类似于爱慕的错觉,而非爱慕本身。
阿尔文在军校学过相关的课程,他知道在看守、甚至拷问的过程中利用这种心理,也是一种便捷的手段。
但他在安琪眼中看不到任何作为低阶者的怯懦,她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就像个自由人——她的精太顽强,她的大脑在思考,即便浑身绑满镣铐无计可施,她的模样依然令人畏惧。
这一定不是阿尔文个人的感受,而是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会这么想。
她被关在这间实验室里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但她看起来正常得就好像从未遭到禁锢,又好像她从出生起就是这么活着。
有时看守们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面前那堵透明墙并不存在,她随时可以穿墙而过,用锋利的爪牙把所有人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