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不是,你误会了!”
孙正德拍了几下门,就被陈鸢拉住,低声道:“不要告诉他们。”
旋即,带着胖道人离开,到了外面,村里已升起了炊烟,青壮端着碗蹲在门边大口大口的刨着饭食;也有早早吃了饭的农人扛着锄头走去村口下地里干活,朝他们一行人打着招呼;小一点的孩童晃着辫子,正喂着家里几只母鸡。
一切如常,很难想象,昨夜是他们毫无生气的木人。
“当真吓人……”饶是寻常生活的画面,经历了昨晚,孙正德看着笑呵呵打招呼的村里人,心里都是一阵发寒,回头正要说话,发现陈鸢和镇海和尚已经不见,朝村外走了过去,赶紧揣了法术书跟了上去。
“东家,咱们这是去哪儿?”
走了数里地,基本已过了村子范围,牛车还一直往前,然而陈鸢没回答,只是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看前方。
远处,一片山林背后,显出一座老庙,立在荒芜的山坡上。
走过杂草丛生的缓坡将停下牛车,四人视野中的老庙,斑驳风雨留下的痕迹,却也看得出时常有人打理,庙门石阶干净,少有落叶,就连缝隙间的杂草、苔藓也都没有。
循路而行,跨入庙门,大气的庭院映入眼帘,石灯崭新未旧,高耸的大殿青瓦飞檐,檐柱雕满斑斓的珍走兽。
大殿之下,门匾刻着‘云箴寺’三个金黄大字。
透过明媚的晨阳,隐约能见敞开的大殿里,有徐徐焚香飘出,像是还有香客在礼佛膜拜。
“飞鹤跟本道讲过,老树伴鬼,荒庙生邪。表面越光鲜,说不得里面的东西越厉害。”
想起村里的邪乎事,胖道人这回有些怂了。
“咱们真的过去?”
一旁的陈鸢理也没理他,与镇海和尚举步踏上大殿前的石阶,迈过小腿般高的门槛,台莲花佛灯环绕,一尊大佛披挂彩衣、金珠戴玉,手呈无畏印目光慈祥,正对着进来的四人。
“这尊大佛,你怎么不拜?”陈鸢看去旁边的和尚。
镇海紧紧盯着对面莲台上盘坐的大佛:“荒野之寺,无论供奉何佛,俱不拜。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佛像有些古怪?”
或许修为较和尚低上一些,除了佛像妆点有些奢华,陈鸢倒是看不出什么来,眼里就是一尊普普通通的泥胎罢了。
一旁的师父摸着胡须,跃跃欲试想要爬上去时,一声佛号喧来。
“我佛慈悲!”
这声佛号不是镇海喧出,而是从大殿一侧传来,一个白须老僧,身形枯瘦,披着袈裟不知何时出现,向陈鸢、镇海、孙正德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