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人怎么有些眼熟……陈鸢修行的这几日,耳目变得聪慧,十多丈远,集中精瞧去,鼓鼓的肚皮顶着道袍先映入眼帘,接着是肥胖短矮的身形,那灰黑的道袍颇为惹眼,不时抬手扶了下头上的道帽,与身旁的一个老人色严肃的说着什么。
“哎哎,你们瞧瞧,那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大师兄也眼尖,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旁边的三儿一拍大腿,“像是王家闹鬼来的那个道士。”
“什么道士,就是一个假货。”二师兄环抱双臂,看了看天色,朝陈鸢三人示意了一个眼,“走,瞧瞧去。”
“可是师父……”
“管他呢,咱们要是把这假道士身份揭穿,保不准让员外另眼相看!”大师兄想通关节,兴奋的搓了搓手,张开双臂将三儿,还有二师弟搂过来,示意陈鸢也跟上。
此时人多眼杂,也没人注意到四人跟在后面来到东厢这边,和前院那群人一起站在外面。
攒动的间隙之中,应该是刘员外的老人站墙边,看着一个胖道士掐着指诀,飞快嚅着肥厚的嘴唇,在屋里走动。
靠里面的一张雕花木床上,一道消瘦的身形盖着褥子昏睡,想来就是刘家的公子了。
“本道知晓了。”胖道人哑着嗓子,含糊的说道。手上指诀哗哗的乱晃一通,最后停下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渍。
“道长,如何?”刘员外看着卧床的儿子,急忙过来询问,那可是他命根儿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基本要他半条命了。
“不妨事。”
胖道人摆摆手揣上手帕,微微仰起脸,笑道:“不过一个小鬼想找个替身,不好直接下手,就使了一个法子,让你儿子迷昏不醒,每到夜里就在床前蹲守就赶着咽气那会儿工夫。”
阴仄仄的话,吓得刘员外脚底一趔趄,差点栽倒,一旁的老妻哭天喊地起来,恳求道士做法将那鬼赶走。
外面一帮人更是惊骇,在门外窃窃私语。
“难怪,最近来刘府总觉得阴飕飕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回家后,我得好好净净身才成。莫要将鬼给带回去了。”
人群外,大师兄三人仗着身强力壮往前挤了挤,他们可不信那道士的鬼话,尤其是王家那件事后,更不信这个胖道士,干脆开口叫出声。
“员外,别信他!”
他们身后,陈鸢站在人群外沉默的看着屋里,修行之后,对于气机颇为敏感,明显感觉到这间房中有股隐晦的法力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