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一头雾水,没搞明白自己的行为举动和螃蟹到底有什么相同之处,看着面沉如水紧皱眉头的方砚知,他决定采取一些措施,尝试让面前的人不要过多忧愁。
所以明知道方砚知或许会不喜欢听,可他还是这样说了:“砚知,你近来可越来越老妈子了,呃——”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方砚知收紧了手上抽绳,瞬间被扯紧的披风包拢住他的脖子。沈舒年猝不及防被绳子袭击,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方砚知见沈舒年吃瘪,便大发慈悲地解开了抽绳,好好地替他重新系了个蝴蝶结。他拍了拍自己系好的绳结,确保一时半会不会松开后,便满意地引着沈舒年坐上座椅上。
座椅上贴心地放了一个毛绒绒的坐垫,想来是方砚知怕他着凉,特意准备的。
沈舒年一眼便瞧见了坐垫,却没有开口询问,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方砚知对自己的照顾。他喝着方砚知给自己倒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砚知。”他轻轻唤着方砚知,见面前的人抬头看他,便接着说了下去,“我这畏寒的毛病从小带到大,一入冬就会这样,这些年也都是如此,绝不是遇到你之后才有的病症。”
沈舒年犹豫一句,将自己的手搭在方砚知的手上,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分外郑重地说道:“这不干你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归罪于己,偷偷自责啊。”
方砚知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扭开了头躲避沈舒年的视线,看向窗外簌簌交叠的常青树的树叶,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转过头来,微垂着眉眼盯着自己和沈舒年交叠的双手,语气有些恼怒和惭愧道:“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有些难过。”
他叹了口气,掀起眼皮看向沈舒年,正如沈舒年看向他一样:“我只是难过,这样大的事情,你未曾让我知道。”
第9章
方砚知语气幽幽, 又回想起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当时你畏寒畏冷,缩成一团。若不是我半夜听到些许动静起身查看,还不知道你那一个晚上要受什么样的苦。”
他忽然皱起眉头, 仍旧心有余悸, 自责又难过的话语像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直勾勾地往沈舒年的心上戳:“我这几天总做噩梦, 想着若我没有及时醒来,你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