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地被沈舒年堵在屋内,而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非要让自己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方砚知自暴自弃地想,就算不告诉沈舒年也没有什么损失,对方又不能探查到自己心中真实所想。怎么说他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进自家屋子。
可是若是告诉了沈舒年那个绮丽梦境里的内容,方砚知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对方定会恼羞成怒不可置信,非得将自己打死不可。
电光火石之间方砚知就下定了决心,打算将此事瞒个彻彻底底,无论沈舒年是何种姿态,自己都不能如实奉告。否则这段相处良好的亲密关系,非得被自己亲手毁了不可。
他试探性地开口,放在膝上的手掌紧张地摩挲着布料:“梦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剩下的我就没必要说了,说出来也怕是脏了你的耳朵。”
话音刚落,方砚知便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他想了想,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又将脑袋转了回来。
他强迫自己去看着沈舒年的眼睛,不能露怯不能游离,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正直诚实。方砚知试着想要将被沈舒年压着的手抽出来,刚一动作,就被沈舒年攥得更紧。
从沈舒年的面部表情上来看,他半点儿都不信自己的说辞。
方砚知心里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想着沈舒年这人这么聪明,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能难得糊涂一下。与人相处该进退有度,如同推杯换盏喝酒庆贺一般,为何非要杯杯干净见底呢。
正在方砚知烦恼于如何应对沈舒年接下来的追问时,沈舒年倒是先退开了一步。他将握着方砚知的手收了回来,宽大的袖袍落下,遮住了他手上的动作。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说些什么。只希望日后,砚知不必时时刻刻避着我。”
他看着方砚知清泉一笑,笑容里有着温暖人心的温度,让方砚知不由自主地靠近,不由自主地被其所吸引:“我虽不知道砚知这几日心中所想,但也不希望成为你心上负累。若是砚知不愿见我,不必这般躲躲藏藏,你告诉我,我定会自己离开,绝对不会纠缠半分。”
方砚知听着沈舒年这样温温柔柔的话语,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人只是以退为进让自己心生愧疚,可是到底还是将他的话几分听进了心里。他难得地慌了,就连话语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方砚知刚一开口声音拔高,想让沈舒年知道自己绝无此意,后来便渐渐歇了音量,声音越来越小,仿若底气不足。他有些窘迫,目光闪躲,不与沈舒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