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敛一坐下,就被桌子上的那方砚台怔住了:“这方端砚是哪来的?”
“陛下差人送来的。”小庄没忍住开了一句玩笑,“阿衍送的。”
“可以了。”郁惊敛道,“谁让你旧事重提了?”
因为帮郁惊敛处理事情,小庄今晨才到京城,自然也就没有参加郁惊敛昨夜的庆祝。
“我可是跟很多人说过了。”小庄不满道,“就许大人你到处给我找麻烦,我就不能嘲笑你了?”
郁惊敛确实理亏,也就没说什么。
小庄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大人啊,要我说,阿衍他还是对你很好的,除了这……”
郁惊敛给了他一记眼刀,不许他继续往下说。
“不说就不说。”小庄道,“反正娘子没了的人又不是我。”
尾音上扬,有明显的揶揄意味。
宋序然也跟着附和。
“胆子越来越大了。”郁惊敛开口问他,“小庄,这是谁给你的?”
宋序然缩了缩脖子,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小庄开口说的却是:“阿衍。”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庄立刻就跑开了:“公子,我回去睡觉了,你好好当官!”
郁惊敛指了指他离开的方向:“他跑得快,不是我宽宏大度,你们可不能跟他一样。”
“越来越好说话了。”宋序然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可能是我猜错了,应该是因为阿衍才好说话的。”
郁惊敛评价他道:“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宋序然和他四目相对,他拍了拍郁惊敛心脏的位置:“郁大人,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无法无天的人到底是谁?”
郁惊敛和他辩论这个话题肯定会吃亏,所以他干脆就不说话了。
“序然。”郁惊敛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知洲……”
宋序然帮他说完了没说的话:“不能继续不务正业、无法无天了。”
郁惊敛刚点头,就听到他说:“我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现在开始教育我了?”
“那宋大人说得对啊。”郁惊敛说,“别人我不知道,你确实应该好好教育教育。”
宋序然不满道:“我现在也是宋大人,郁知府。”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因为自己的官位和郁惊敛息息相关,郁惊敛说自己,自己就可以提醒提醒他。
“好啊。”郁惊敛故意做出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真是世态炎凉,我们序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讨厌的样子了。”
宋序然说:“郁惊敛,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这种话?”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郁惊敛道,“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
宋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以前有人说我,你都是说序然天真无邪,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