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又不要感情,这人跟明念在一起,图什么呢?
尚鑫想了一会儿,还是琢磨不透江州这个人,干脆也就不想了,抬起酒杯要跟周骜珩碰:“来,阿珩,喝酒。”
周骜珩半张脸浸在阴影里,似乎正在出,英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微微蹙眉时有种桀骜锋利的攻击性和距离感。
他似是没听到尚鑫的话,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下的一杯西梅汁,待到尚鑫“啧”了一声,问:“你发什么呆呢?都跑一晚上的了。”他才蓦然回过来,轻巧的用杯子一磕。
叮咚。
鲜红果汁里的冰块轻磕碰撞,在斑斓的灯光里现出一番波光粼粼的流光溢彩。
“艹,果汁。”尚鑫瞪着那杯西梅汁,“甜不唧唧的娘炮死了,你看不起谁呢?”
“爱喝不喝。”周骜珩垂眼,眼尾浅薄,弧度有些孤冷。
尚鑫张了张口,把那杯酒灌下去了:“……行吧,你任性,你牛叉。”
周骜珩没说话,向后一靠,点了根苏烟。走势利朗的眉骨鼻梁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眉目寂冷,看上去比平日里言笑晏晏模样锋锐寒烈许多。
这人似乎心情不好。
尚鑫只以为还是因为家里那个老头子又给周骜珩添了堵,轻轻摇头,不打算去触周骜珩的霉头,只轻轻扇了扇鼻子前的烟雾:“包厢里本来味儿就大,你再来根烟,不嫌呛吗?”
被他这么一说,周骜珩才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手指定定的夹着烟,片刻后站了起来:“我出去抽。”
“哎——”尚鑫看着他背影,一丝疑惑冒出头来,周骜珩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了?
“今天谁让你来的?”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是个洗手间,明念漱过了口,用江州递过来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之前沾上了女人唇膏的嘴唇。
光洁镜面里映出他沾着水珠的英俊脸庞,以及身后靠在墙边的颀长身影。
手帕皱皱巴巴被扔了回来,江州看了一眼,指尖一抖,任由它飘到垃圾桶里:“莫临。”
“他倒是站在你这边。”明念并不意外,却仍然嗤笑,“不愧是同居了五年的铁哥们儿。”
江州听出他的话外音,闭了闭眼睛:“我们只是朋友。”
“我当然知道,他也应该庆幸他仅仅是你的朋友。”明念说着,转过身来,长眉微扬,“今天晚上,去我那里。”
语气不容置疑,十足十的命令。
去明念那里?
明念是个重欲的人,让自己去他那儿相当于某种暗号,都是成年人,又处了两年,江州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手指一顿,江州缓缓道:“恐怕不行。”
“嗯?”明念侧了侧脸,是一个疑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