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乐栉缓缓地移开景王的视线,在夺回擦澡巾与啥也不管之间犹疑了一会儿,然后一步步地挪开步子,站在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
景王:“......”
即便是景王,此刻也有些不明白吴帝的心思,然而他也是天生贵胄,并没有觉得十分诚惶诚恐。既然是猜不透,他也不再为难自己,笑道:“陛下就是这般教训我的?”
吴帝此时已觉自己此行的不妥,也不知刚才怎就鬼使差至此。然而事情已然如此,他再如何找补也不好糊弄,便一声不吭,摆弄起帝王的高深莫测起来。
心中只恨景王这张嘴一刻也不得消停,说得他竟有一丝热意,一直升到耳根。
吴帝这边越是沉默不语,景王越是兴致勃勃:“没想到陛下竟还有为人搓澡的这等爱好,平日里也掩藏得很辛苦吧。”
吴帝听闻,握擦澡巾的手紧了紧,景王肩背上娇生惯养出来的细嫩皮肤,没一会儿就被擦得发红。
景王不堪其苦,却又十分不想收敛,好笑道:“陛下看起来怎么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样。”
于是便遭到了吴帝更粗暴地对待,又逗弄了几句,才老老实实认怂,道:“说起来,你到底是何时布下的这个局的?”
第三十二章 谈布局二人坦诚以待
何时布下的局?
这要从青竹厅对弈说起。
“青竹厅对弈,你晕倒时,不见你的侍从乐栉的身影,我便起了疑心。”
吴帝边说着,边默不作声地收了手劲,舒服的热水缓解了景王这几日的疲惫,紧绷的经放松了下来。
“嗯。”景王轻声应道,连声音里都带着懒懒地闲散,一点也不为这个疑心辩解。
“后来又听人说,你明理暗里探听太后寝宫一事,我便派人探查。”
“跟了几日,有人便说乐栉跟太后身边的王钦在夜里碰头,悄悄地递了兵符。”
“哦?”景王立马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只是舒服得闭起来的眼睛仍是懒得睁开,“你就信了?”
“呵,”吴帝讽刺地笑了一声,并不回答景王的问题,只说,“有的人连孤身边都敢安插人手,还以为能只手遮天。”
吴帝虽然没有直说,但景王却明白了他话语背后的意思。这个“有人”便是他人安插的人手,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安插人手的人应该是权倾朝野的颜相一党。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索性把我抓起来。你又知道典刑司滥用私刑惯了......”
“不仅如此,你还知道他们急于找到兵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