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萧子规点点头,“那你在路上也多加小心,等我腾出时间?,就去看你和沈兄,替我向沈兄问?好。”
“知道了。”乔月上车,萧子规目送她离开。
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了,一饮而?下,舌尖只余淡淡的苦涩味,慢慢的深入喉间?,落入肺腑。
不?知为何,萧子规忽然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客官,您的茶还要续上吗?”店小二过来问?。
“不?了,”萧子规捂上茶碗,“这人都走了,我一个人,还喝什么茶呢。”
“店小二,你家?这茶,有点苦啊!”
临出门前,萧子规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店小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挠了挠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红袍茶,可是他们店里最?是清甜的茶了。
看着萧子规那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店小二似有顿悟,摇了摇头。
客官,怕不?是茶苦,而?是您心里苦吧!
*
乔月离开乾州,就马不?停蹄的去往省城。
今日天气不?怎么好,她怕赶上下雨,一路上也并没有怎么休息。等到?省城贡院时,贡院还未开门,考生还未出来。
此时风吹的更紧了,天空乌云密布,阴沉的厉害。闷热的天气,直教人觉得?身?上黏腻的很,周围都是等考生的亲属,吵吵嚷嚷的,叫人心烦意乱。
人群中有个挂着算命牌子的老人,抬头看看天上层层密布的黑云,眉头一皱,“这大考赶上这种天气,怕不?是个好兆头啊!”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触人霉头,果不?其然,老人话音未落,就有人接话,“呸呸呸,你这老不?死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这种话,是不?是找打。”
“就是,一天天的,小心我砸了你的招牌”
另一个人话还未说完,紧闭了三天的贡院大门忽然打开了。
这个时辰,贡院的门怎么开了?
众人霎时都紧张了起来,屏息敛声,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出来的并不?是考生们,而?是四个抬着两副担架的官差。
担架上面,还躺着两个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看着像昏死过去的考生。”
“让开,让开,别挡道。”人命关天,官差也变得?凶恶起来。众人连忙让出一条道来,却?在看见担架上的人不?是自家?考生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虽说现在已经是第一场考试的末尾,可提前出考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怎么都会影响下两场考试的心态。
官差们抬着担架到?贡院对面的临时设置的医馆,人群再?次围到?了一起。
刚才还群起而?攻之的算命老人,这会子却?成了大家?眼中的算子。
“天也,时也,命也。”
算命的说了这样一句似懂非懂的话,果然引得?好多人围上去问?他是什么意思。更有甚者,觉得?他机妙算,准备掏钱算算自家?孩子的考运,想着如何转转运。
乔月虽是个无论者,但因为先前的担忧,就也想着要不?要也去算一下,至少求个心安。
只是现在算命的跟前围着的人太多,乔月就是想挤也挤不?进去。
约么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贡院又一次开门了。
不?过这次可不?是什么狼来了的故事,而?是真的有考生出来。
隔得?远远的,乔月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整整三日的不?眠不?休,乔月送进去的精致公子哥,这会子出来已经变成了邋遢大叔。原本熨烫的平整的衣服上满是褶皱,头发看起来也略显凌乱,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清晰的胡茬。
凑近了,似乎还能?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但那也是一个有味道的帅大叔。
眼瞧着乔月要冲上来抱自己,沈青书急忙喊停。
“怎么了?”乔月紧急刹车,一脸的不?解。
沈青书面皮有些泛红,“臭。”
人有三急,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纵使?再?有毅力的人,进了这考场,也很难不?沾染上些味道出来。
而?且乔月向来还爱干净。
乔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啥意思,腻进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再?臭也是我夫君,我不?嫌弃你。”
温香软玉在怀,沈青书感觉这几日积累下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一个人在这儿无不?无聊?”
“不?无聊啊,我去乾州找溪溪了。你呢,累不?累?”
“还好。”沈青书说。
辞赋这一块,向来是他最?拿手的,所以这三日,他白天考试,晚上基本都窝在号房睡觉,也就没觉得?有多累。
车夫还在一旁等着,而?且现在出来的考生越发多了,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越发闭塞吵闹,“先回去吧,吵得?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