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我且看你能狂到几时。
压下心中不悦,赵天齐语带焦急地说:“我听闻柳小姐无故失踪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想着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是吗?”柳舟年微微一笑, “赵贤侄近来不是专心在家复习备考吗, 怎得还有心思关注这种小事。而?且, 宁儿此时正在房中休息呢,赵贤侄是从哪里听到如此荒唐的传闻的。”
什么?
柳溪宁居然没事儿吗?
赵天齐目光猛地一凛。
这事儿他是全权交给赵燕儿去办的, 昨日过后,他为了避嫌,也并未再联系她?。所以?那些人得手了没他也不甚清楚。
看柳舟年那般镇定自若,难不成赵燕儿找的那些人失手了?
废物,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天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脸上却浮现出有惊无险的表情,“幸好幸好,小姐没事儿就好。”
“我也是今早出门吃早餐时听见?店里有人在议论?,我也是关心则乱,也没打听清楚就来了。”赵天齐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柳家两兄弟的表情。
柳舟年是个老狐狸,只要?他不想,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来。但?柳际年不同,赵天齐几番接触下来,发现这人就是个脑满肠肥,贪财好色的废物,要?不是他手底下有几个忠仆帮着打理家业,连带着还有柳舟年的威望震慑着,柳家这点家业早就被?他拱手让人了。
柳舟年自刚才被?赵燕儿指认说乔月在他哪里就慌得一批,这会子看赵天齐来者?不善,想着自己之前还跟他私下有交集,是越发的坐立难安,生怕自己有什么短处握在他手里。
而?且他也是刚知道,他堂哥其实?早就不跟赵天齐来往了,自己之前又是送钱,又是送东西,嘘寒问暖的,其实?早就被?他们兄妹两人给算计了。
赵天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看柳际年这样,他想当然的就觉得柳舟年是故作镇定。
也是,谁家好人大清早的在着厅里喝茶啊。明显就是出了事儿,两兄弟在这儿商量对策呢!
也难为了这老狐狸,自己女儿都一夜未归了,他还有心情在这儿故作镇定呢。
想通了这一点,赵天齐很快又高兴起来 。
柳溪宁被?歹人掳走,一夜未回的消息他已经派人放出去了。很快,整个清水县的人都会知道柳家大小姐柳溪宁已经成了残花败柳。到时候,他到要?看看他柳舟年还能不能腰杆挺这么直。
而?且,他已经安排人去报案了,只要?官府介入了,这件事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赵天齐心里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但?面上却是一脸的担忧,“哎,也不知是什么人传出的谣言,现在闹得满城皆知,柳小姐是女子,这样下去,怕是对她?的名?声不太好。”
赵天齐笃定了柳溪宁不在府里,以?退为进,“不如让小姐出去澄清一下,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不是。”
柳舟年不是傻子,几乎是在赵天齐说出来意,假意关心开始,他就明白了赵天齐想做什么。
也是他眼瞎看走了眼,好歹是个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用这般龌龊下作的手段。
只是他算盘打错了地方,他柳舟年的女儿,就算是一辈子不出嫁,也绝不可能屈尊下嫁给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柳舟年色淡然自若,“别人愿意说就让他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吗?”
“什么人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啊?”
柳舟年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很快,陆县令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陆兄,这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柳家两兄弟起身相迎。
陆恒并未着官服,所以?柳舟年也并不称他的官职,而?是用了平日里的称呼。
陆恒走进门,看到厅里站着的赵天齐,下意识的皱皱眉。
自那次杨记绣坊一案后,他就对赵天齐有了些偏见?,后来听县学?书院的山长说,此人在书院经常旷课,还满口谎言,就是在课堂上,也经常是一脸疲意,心不在焉。
身为读书人,不勤奋上进也就罢了,居然敢屡次欺瞒师长,不听教诲,着实?是无可救药。
“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赵天齐弯腰施礼,陆恒随意的摆了摆手。向柳际年打了招呼后,他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听城里有人说溪宁那丫头被?贼人掳走一夜未归,可有此事?”
“你也听说了吗?”
柳舟年没有直接回答陆恒的话,而?是说起了赵天齐,“方才赵贤侄来也说了这事儿,我还想着是什么烂人乱嚼舌根子呢,没想到都传到你的耳朵里去了。”
“不仅是我,现在好多人都再说这事儿呢,”陆恒看着柳舟年这般淡定自如的模样,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溪宁那丫头是真的没事儿?”
“她?能有什么事儿,估计现在还睡着呢,翠儿,去将小姐请来,就说她?陆伯父来了。”
“是。”翠儿应声下去。
看这架势,陆恒也知道,这事儿怕真的是有人恶意散布谣言,当即怒不可遏,“是什么人如此居心叵测,居然拿女子的清白造谣,本官势将造谣之人捉拿归案。”
“这事儿不急。”柳舟年不疾不徐地说,“不过有件事儿,我还真得请陆兄你帮个忙了。”
“贤弟有事请直说。”
陆恒是熟人,又待柳溪宁极好,柳舟年就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这两件事虽然听着八竿子把不着,但?其中确有关联。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了,该审的我们已经审了,剩下的,怕是还要?陆兄你出手了。”
这一切的祸源,似乎都来自于柳际年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