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接手了这事,同时也将府里的管家中馈等事都接了过来,不再让她忙碌。
于是轮到褚映玉变成无所事事,忍不住问:“王爷,那我做什么?”
“歇着!”他不容质疑地说,然后又有些愧疚道,“不该让……让你忙。”
明白他的意思后,褚映玉有些哭笑不得。
她其实并不觉得管管家、看看账册有什么忙的,主要是府里的主子就他们两个,柳总管、关嬷嬷等人都很能干,可以为她分忧;至于府里的产业,忌惮王府的威势,下面的管事并不敢唬弄她,就算有什么问题,只要她多注意,让人去查清楚也能解决。
只是见他怜惜自己,褚映玉自然也不会和他抢,还特地看他怎么处理。
看了一次,她突然觉得,陆玄愔真的好会啊。
“王爷,你除了不会生孩子,确实什么都会。”她掩嘴笑,“希望咱们的孩子也像你,学什么又快又好,是个聪明能干的。”
陆玄愔不以为意,说道:“你也好。”
他更希望孩子像她,乖巧可爱又聪慧,还格外的惹人怜爱,只想什么都给她。
如果孩子像自己……
算了吧,还是像她好,像她的话,他会更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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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中秋节。
褚映玉的肚子仍是没有发动的意思。
陆玄愔有些焦急,一大早就去问孤鸿子,他的王妃什么时候会发动。
孤鸿子被他吵得很无奈,“王爷,这事说不准,应该就在这几天,至于是哪天,贫道也没法确定啊。”
他实在没想到,雍王看着那么冷峻威仪的一个人,只要遇到他媳妇,就变了副模样,那副被情情爱爱侵蚀的样子,让人看了眼疼,哪里有什么帝王的威仪?
曾经在雍王身上感觉到的龙气和帝王威仪,估计是他的错觉。
陆玄愔问:“卜算?”
孤鸿子都快要吐血,“王爷,您是不是将咱们这些道士想得太厉害了,以为我们能掐会算天下事?没有的事!其实最多只能算一些近期的运势之类的,但孩子什么时候生,还真是算不出来,这要看天定,不是咱们能干预的。”
陆玄愔十分失望,看他的眼带点嫌弃。
饶是孤鸿子的脾气再好,也差点被气得走人。
他总觉得这位王爷生来就是克自己的,不会上辈子自己就被他克过罢?不然为何他被绑来京城后,看到这位王爷,就有种好像冥冥中认识他的错觉。
修道之人的直觉极准,不可能会有错觉这种东西。
正因为如此,孤鸿子来到京城后便没急着离开,想弄清楚那种玄之又玄的事。
没从孤鸿子这边问出什么,陆玄愔只好作罢。
他回到正院看褚映玉,见她坐在那里,丫鬟正和她说一些外面的趣事。
见到他进来,丫鬟们识趣地退下。
褚映玉问:“王爷,今儿中秋节,宫里设宴呢,你几时进宫?”
每年中秋节,宫里都会设中秋宫宴,宴请百官和宗室,她现在肚子大了,加上随时可能会发动,今年便不进宫参加中秋宫宴。
陆玄愔摇头,“不去,陪你。”
“不用你陪。”褚映玉笑道,“这府里有那么多人陪着,王爷您就放心地去罢。”
陆玄愔仍是摇头,他已经和宫里的皇后禀报过这事,皇后也觉得他在府里陪着她比较妥当。
反正他还在反省,去不去参加宫宴,也没人会说什么。
既然他要留在府里陪她过中秋,褚映玉便让人准备,晚上两人一起赏月。
下人们见王妃高兴,脸上也露出轻快的笑容,忙里忙外,府里分外热闹。
天色暗下来时,王府里亮起无数的灯笼,院子里挂起一盏盏各式各样的花灯,绕着回廊迤逦而去。
花灯做得精致,一看就知道颇为用心。
褚映玉看了看,心疼地说:“这花费不少罢?只有咱们两个人能看得了多少?实在是浪费。”
不当家不知米贵,自从知道他要自己掏钱养玄甲军,朝廷一点饷银都不会拨后,就想努力地赚钱帮他,平时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她想做的事实在太多,银子总是不够用的,不愿如此奢糜。
陆玄愔不以为意,现在是他管家,想着中秋节她不能出门,让人将府里布置好,弥补她不能出门看花灯的遗憾。
“无妨。”他扶着她,带她观看院里的花灯,“只要你……喜欢。”
褚映玉抿嘴笑,心里甜滋滋的,“当然喜欢啦!王爷,谢谢你。”说着,她让他低头,她凑过去吻他。
陆玄愔眸色微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要退开时,俯首吻了过去。
这个吻很轻柔,也很克制,能感觉到他的爱怜和柔情。
褚映玉的眼睫微微一颤,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清隽好看的脸,花灯溢散的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使他俊美得如谪仙人,柔化了他眉宇间弥漫不去的戾气。
十五的月很亮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