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平便不说话了。
这里是市,刘副总下午又回了e市,这里除了她以外,的确没人能管蒋柏政了。
电话那边的陌生男人迟迟没等到李婉平的回应,又问了句:“您不方便过来吗?”
李婉平这才连忙道:“那我过去一趟吧,麻烦您把地址发我一下,谢谢。”
她说完便挂断电话,然后换了衣服悄悄出门。
夜里很静,酒店的走廊也很静,李婉平一关门,“啪嗒”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非常清晰。
李婉平没想到会在走廊上遇到周垣,他正好往回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
周垣也看到了李婉平,但现在这个时间段往外走,周垣微微皱了下眉,“去哪?”
李婉平没瞒着,实话实说,“蒋总喝醉了,刚才酒吧那边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接一下。”
周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睨着李婉平,“他喝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婉平咽了口唾沫,声音又轻又弱,“那什么……主要这里是市,刘副总又不在,所以……”
周垣的眼睛很深邃,在这样昏暗的长廊里,如深海一般深不见底,“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独自出门很危险。”
李婉平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周垣很高,结实挺拔的身体被天花板的灯光打落一片阴影,刚好落在李婉平的身上。她和周垣所站的长廊拐角不过三四平米,这样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和身体完全占据,几乎有些密不透风。
周垣向李婉平伸出手,“手机。”
李婉平愣了下,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她自己,“我的手机?”
周垣不可置否。
李婉平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周垣。
周垣接过手机打开短信看了眼,那是一个酒吧的地址,在中心街,距离这里并不算远。
周垣直接将短信删除,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李婉平,“回去睡你的觉。”
李婉平微微有些犹豫,“那蒋总……”
到底也算是朋友,放着不管也有些不太好。
周垣的语气瞬间沉了些,“听不懂是吗?”
李婉平这才连忙应着,拉着自己的衣角快步跑回了房间。
周垣站在原地静默半晌,然后走到长廊一侧的窗户台旁拿出手机直接给蒋柏政打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几声便被接起,但接电话的并不是蒋柏政,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你好。”
周垣的语气不急不躁,不冷不热,却染着浓烈地阴霾,“让蒋柏政接电话。”
陌生男人在电话那头顿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周垣会这么说,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又紧接着道:“不好意思,这部手机的主人喝多了,他……”
不等陌生男人把话说完,周垣直接不耐烦打断,“我说让蒋柏政接电话。”
电话那头忽然就沉默了,随即传来一声笑,不屑且轻蔑,但这个声音并不属于那个陌生的男人。
大抵是陌生男人把手机递了出去,十几秒的时间,蒋柏政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那头,“周总,这么晚还没睡。”
蒋柏政的声音掺杂着醉意,但不算多,充其量只能算是喝了酒,但绝对到不了需要人去接的地步。
蒋柏政这些套路,糊弄李婉平绰绰有余,但在周垣这里啥也不是。他想把李婉平骗过去,夜深人静的,是个男人都懂他想要干什么。
周垣的语调很低,“蒋总,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蒋柏政闻言嗤了声,“周总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
周垣并未恼,依旧无波无澜,“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有什么资格。”
周垣话落便挂断了电话,但他并未直接返回房间,而是在窗户台旁站了一会儿。
外面的夜色浓重,蜿蜒诡异,周垣一身黑色衬衣西裤几乎与这暗夜融为一体,暗淡且冷冽。
次日上午,李婉平和周垣一起坐飞机返回e市,与他们两个一起的还有蒋柏政。
李婉平和周垣先上了飞机,蒋柏政晚了几分钟,在路过他们的位置时,蒋柏政跟李婉平打了个招呼。
李婉平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的门道,只以为自己答应了又没帮忙,微微有些尴尬。
蒋柏政先声帮李婉平打了个圆场,“昨天晚上不小心喝多了,多亏了周总来接我,否则要丢人了。”
李婉平诧异扭头看向周垣。
在李婉平看来,周垣与蒋柏政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好,至少,周垣应该不会主动去帮蒋柏政。
周垣对这个话题并没多大兴趣,但他对蒋柏政的说辞没认同也没否认。
蒋柏政继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的座位就在李婉平和周垣的后排,入座后,他便戴上眼罩直接休息了。
恰时机舱广播里传来通知乘客做好起飞前准备的声音,周垣忽然没来由问李婉平,“今天晚上有空吗?”
李婉平愣了下,然后说有。
周垣嗯,“晚上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