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轩到车上就把空调给打开,纪燃依旧窝在蔺臣川的怀里。
“还冷吗?”蔺臣川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
很闷的嗓音带着几分疲惫,“冷。”
纪燃觉得全身的力气被人彻底抽干,只余下空壳子晃荡于着世间。
身体不冷,心冷。
很想痛哭一场,那口气就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嗓子眼疼痛又哽咽。
蔺臣川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抱牢。
很多时候,无声的陪伴安慰比起有声更有力,崩溃的情绪需要宣泄口。
“想哭就哭,”蔺臣川说,“我在。”
“不要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不用伪装坚强。”
“哭出来就好了。”
纪燃抱着蔺臣川的腰,将脑袋埋在人的颈窝,无声地落泪。
冰凉的泪珠滴落在蔺臣川的锁骨处,泛着几分冷意,让人心疼。
车厢内萦绕着悲伤的气氛,一路上除了车子行驶声音就是细微的抽泣声。
他用最体面的方法去怀念死去的父母。
“叔叔阿姨的事情有进展,”蔺臣川知道这个时候纪燃除了悲痛的情绪之外,便是对叔伯的仇恨,“凶手不会逍遥法外太久。”
“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彻底查清。”
听到这些话,纪燃停止抽泣声,平缓着情绪。
如果不是法治社会,他真想亲自将凶手给解决了断。
第章 蔺臣川,你是不是不行
纪燃将头从蔺臣川的颈窝处抬起。
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垂脑袋,伸手将眼角的泪水给擦拭。
“我没事,”他双手环着蔺臣川的腰没有松开,反而贴得更紧,将缝隙近乎全部填满,“你不用担心。”
“关于爸妈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就算是仇恨蓄满了整个胸腔,可此刻他就如同迷路的羔羊寻不着家的方向。
疲惫和悲痛接踵而来,似是要将他那清瘦的背脊被彻底压垮。
蔺臣川伸手轻轻拍着纪燃的后背,“好。”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纪燃将唇瓣贴在蔺臣川的喉结,“你陪我去。”
不是祈求的语气。
是在告知对方。
停顿片刻,又补充地说:“以男朋友、家属的身份。”
虽然那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别墅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甚至这么多天过去家里也空荡荡没有半点的人气,但纪燃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
把他父母的遗物都收拾好,需要拿去焚烧的统统要整理干净。
蔺臣川喉结上下滚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