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是个好坏不分,恩将仇报的疯子了,有没有后悔那天跳了那支舞?”
从他脸上的表情,何已知知道他不是在真的问。
一辆轿车从下面冒了出来,停在面包车的后面,打着双闪。
刺眼的灯光甩到两人中间,差点刺伤眼睛。
雁行推动轮椅想要离开,却被何已知拦下。
他紧紧抓住男子的胳膊:“为什么是现在?”
“什么?”
“如果你要让我在最快乐的时候跌入地狱,那应该是我们在法国夺冠以后。”
雁行皱眉:“放开,我的车来了。”
青年畏缩了一下,但他没有退缩:“和你的心事有关吗?”
雁行瞪着他,没有回答。
“你说话时心不在焉,眼飘忽,我知道你心不定时是什么样子。”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雁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但何已知铁了心:“我不会让你走的。”
“没有法国了。”
一开始,雁行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他很快找回了操控声带的技巧。
“你醒来之前,我收到动物医院的信息,因为炎症一直不退,还出现了呼吸紊乱的现象,他们给cpt做了进一步检查,在它身体里发现了淋巴瘤。是癌症,需要立即接受化疗。”
“所以不会有法国了。”
何已知的手像一片没有力量的枯叶,被他轻易地甩开。
滑向轿车前,雁行最后看了他一眼:
“也许我的人生就是注定要在快要变好前崩塌,永远不可能到达好结局。而你……你只是运气不好地遇到了我。现在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车灯再一次从他眼前闪过,驶入夜色中。
何已知静立在原地,直到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微光亮起,隐隐地现出橘红。
他脱力地倒在地上。
一块木牌从衣兜里滑了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去临榆岛比赛的路上路过那个小寺庙,雁行给他的祈愿牌。
何已知不相信,但是如果雁行希望他实现愿望,那他向雁行许愿坦白后被原谅,就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