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沟抿起嘴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罢,他像发牌荷官一样洒脱地丢下两把叉子离开了。
“你不去吗?”雁行问何已知。
“他了解珠宝设计师。”何已知用眼示意他们手上的戒指和镯子。
何已知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是他从雁行嘴里听到过的,最荒谬的一句话。而且它是一句指控,面向何已知本人。
“什么人?”
突然,他放下杯子,转而看着雁行:“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和我跳舞的人。”
“我知道你的过去很丰富了。”何已知酸溜溜地说,他仍然对雁行瞒了他这么久心怀怨愤,只是中途被pvc打了岔。
剧作家安静地摇了摇头,他盯着咖啡杯上印刷的被拐卖儿童的照片。
何已知喜欢听他的笑声,然而他说这个可不是为了逗他开心:“但是我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去酒吧后门找我了吗?”
雁行感到震惊:“他怎么知道——”
“别装傻。”
雁行眨了眨眼,比他的回答更先穿透耳膜的是折返回来的山竹的叫声:“差点忘了我还点了一块蛋糕!”
雁行正在看着他,何已知不得不把这当成是一个凝视比赛,因为你不能在面临莫须有的指控时移开视线,那会让人觉得你在心虚。
他赢了,僵持中雁行先一步垂下了眼眸。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雁行说,咖啡杯在他手里捏紧。
他再一次抬起眼皮,以一种无法解读的表情注视着何已知——就像他在非常努力地想弄清楚什么一样。
那目光直接穿透了何已知的皮肤,埋入了他的肌肉,让他不由得放平交叠在凳子上的两条腿,因为他们正像棉花一样慢慢融化。
刚刚在凝视比赛中取得胜利的高个青年低下头,表现得像是逃课被抓的青少年,或者受惊的小狗——他是故意的,某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装可怜。
“我去了。”雁行说,声音有点哑。
呼啸而去的出租车掀起一阵充满烟尘的暖风。
何已知望着女子乘坐的出租车远离,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
算了,这只是几只棒棒糖而已,也许还不如错过了这辆车重新叫需要付出的悔单费值钱。
他退回到门前,撕开其中一支柑橘味标签的糖果,放进嘴里,用牙齿快速地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