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吐出最后一口水,嗓子还有点哑,但是已经不痛了,呼吸也很顺畅。他把剩下的半瓶水浇在头上,水珠顺着被烤的发红的皮肤缓缓流下。
“你呢,性感裸男,你还好吗?”
何已知抬起头,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开,发现雁行在看着自己:“我?”
“除了你还能是谁?”雁行说。为了避免猫过度应激,何已知把自己的t恤脱了用来包笼子。
“大家都差不多吧?”就算因为雁行喜欢把中央空调开到丧心病狂的5度没人裸睡,但除了他本人穿得比较整齐以外,侯灵秀的背心短裤,和山竹的真空外套看上去也没有比何已知强多少。
“能说话那应该没事了。”
雁行说着,又从背后的已经空了一半的箱子里拿了一瓶水给何已知,同时凑近了观察他的嘴和脸:“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让医生看看。”
何已知接过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火光将雁行侧脸的轮廓映成纯粹的红色。
没有隐形眼镜帮助,高度近视的视网膜勾画不出五官,只能捕捉到朦胧的光影,伴随着浓烟的气味和火焰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可就算能看清又有什么用呢?
他在想什么——
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那个罪恶的潘多拉魔盒,撩拨着所有人的好心。
符玉昆想知道,纠缠不休的记者想知道,互联网上的粉丝、看客都想知道。
他夺冠时在想什么,因伤退役时在想什么,车祸再也无法站立时在想什么?
现在,面对着漫天的火光,他在想什么?
还没等他问出口,雁行就拉远了距离。
滚烫的空气填满了两人之间,本就不清晰的轮廓变得更加模糊。
雁行看向另一边:“怎么了?”
侯灵秀:“好像又开始下雨了。”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何已知看到一滴雨点,被火光照得像一颗被火光点燃的流星,落到雁行的头上。
仅仅是一滴水,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恰好落在特别敏[gǎn]的皮肤可能人都察觉不到,可雁行却像被很重的东西砸到,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但仅仅过了一瞬,他又恢复正常:“别看了,到车上去吧。”
侯灵秀和山竹闻言都站了起来,雁行侧了侧身,没等何已知开口问“我可以抱你吗”就先对他张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