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怔愣地看着他,然后抿抿唇,眯着眼乐了。
路青一乐,祁安尧也乐。
两人像两个大傻子似的在车上笑了一路。
这次祁安尧在江边定的餐厅,江风吹拂,带来了夏末初秋的凉意。
祁安尧和路青低头剥着手里的虾壳,在同一时间,又把虾肉放进对方碗里。
祁安尧盯着虾肉微微发愣,路青则对着他轻轻微笑,然后夹起碗里的虾肉,嫌弃道:“真丑,以后还是我给你剥吧。”
祁安尧笑了一下,又抬头看向路青,眼底止不住发热。
这样温柔的、眼里只有他的路青,好像回来了。
祁安尧和路青吃了饭,就在江边散步,江边有许多游乐设施,两人闲来无事就打打枪,套套圈,投投篮,还获得了好几个丑娃娃奖励。
江面宽阔,几艘游轮缓缓开动,今天没有太阳,天有些阴沉,大风吹起路青透软的黑发,祁安尧侧头去看他,看他好看的眉眼,看他弧度优美的鼻唇。
祁安尧的喉咙不自觉地滑动。
他将手机摸出来,突然想给路青拍个照,同时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黄也的相册,瞬间好心情去了一大半。
他刚打开相机,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路青转头看向屏幕,然后一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尽数消失,瞬间变得冰冷且有距离感。
路青冷冷睇向祁安尧,半晌后开口,“你不接?”
祁安尧这才回过来,看向手机,“丁林”两个字此刻像是有刺,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丁林两个字,加上路青瞬间变换的态度,就像拨弄到了祁安尧的某根经,他突然就通了。
路青难道一直因为丁林的事耿耿于怀?
铃声响完了一遍,又响起了第二遍,路青转身就走。
祁安尧一把拉住路青的手,另一只手接通电话,点开了扬声器。
丁林哭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带着失真的脆弱。
“安尧,我继父又犯病了,你能过来吗?”
祁安尧望着路青的背影,声音冷硬,“丁林,我上次就说过,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你继父他有精病,你们如果想要彻底结束这样的生活,就必须报警和去精科医院医治。”
电话那头像是不敢置信,抽泣声更大了。
祁安尧说:“谢谢你曾经帮过我,但我不是你的谁,不能随传随到一辈子。我现在正和我喜欢的人约会……”
路青回头看他。
祁安尧盯着路青的眼睛,继续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帮忙,那我要问问他,能不能跟我一起来。”
挂了电话,两人迎着江风对视。
丁林的最后一句话是:“嗯,我知道了,我还是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