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
我这下连鼻子都忘记吸,一把拉开她,震惊道:“姐,连你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臭小子,花着我的钱,用着我的人脉,出了事指望我给你撑腰,现在还敢说我对不起你。”
白柳往我脸上拍了一张纸巾,松开我:“还不是看你太惨了……有些事情再瞒着你也不合适,今天干脆一起解决了。”
说完,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走到面色叵测的韩沙面前递给他一根,淡淡道:“我弟弟的性格你也看到了,不得不说,你还挺会挑我们白家的软柿子捏。”
韩沙就着白柳手里的火机点上火,冷冷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白柳自己也点上烟,眯起眼道:“我只是觉得你挺没品的,其实我现在很想把这根烟按在你脸上,让之后每个见到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
韩沙嗤笑一声:“试试?忘记你弟弟说的了,打人是要拘留的。”
“你以为我不敢?”
下一秒,白柳一把扯住了韩沙的头发,语气阴冷道:“我弟弟真心待你,结果你他妈敢来恶整他,姓韩的,我既然能靠照片就把你这些年的家底挖出来,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现在在住院?”
“你……”
韩沙脸色一变,我也给白柳吓的直接站了起来:“姐,咱们可不兴去派出所搞家庭团建啊。”
“当然,我只是想告诉这位道长我没有我弟弟这么好说话,下头和我讲话最好掂量一点……不要在我的底线上大鹏展翅,否则我可能会让你鼻孔喝辣酱。”
白柳笑了笑,松开了韩沙,如同一个真正的大佬一般吸了口烟:“我很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仔细查过,我知道你和我父亲有过节,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没出息,会接受我父亲开的条件整我弟弟吧?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呀。”
“……”
不得不说,白柳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别说是韩沙在瞬间瞪大了眼,连我的大脑都在顷刻间宕机。
什么叫做……什么叫做接受我父亲开的条件整我弟弟?
哈?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为震撼。
我瞪着白柳:“姐……你说什么……”
白柳吐出烟,似乎已经从韩沙震惊的表情里找到答案,无奈道:“所以我还把你的立场想复杂了,你不是我父亲的人,你还真的就是来捏软柿子的……”
说到最后,白柳甚至扶着额头笑出了声:“韩老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还真是机关算尽最后找错了人,差点就如了你真正仇人的愿了。”
这下子,我和韩沙脸上的表情终于彻底统一,比黑人问号还要懵,不等韩沙开口,我先坐不住:“姐,你什么意思,关我爸什么事?”
白柳苦笑着叹了口气:“央子,你好歹也是我弟弟,还真当自己一点做生意的底子都没有,能随随便便开倒闭七家店啊?说是氪不改命,但你也不看看你氪了多少,前几家店的地段再加上你的口味,要是没人折腾你,你他妈早该称霸小红书了。”
“……”
这下连宋楠师都不哭了,所有人直愣愣看着白柳,甚至我整个人直接痴呆了。
她在说……什么东西?
我瞪圆了眼,脑子里慢慢把我爸,折腾,条件这几个词串联在了一起。
最终,它组成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他他妈为了让我回去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脑子一热,万万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竟然又变成了家庭问题。
我是和我爸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他妈的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虎毒食子啊?
白柳头疼一般地揉着眉心:“你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没数吗,偷了妻子的辣酱做生意却连个创始人的名分都不肯给她,如今又怎么可能放心把牌子交到我手里?”
我皱眉:“你给他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下手,他到现在连你都信不过?”
白柳叹了口气:“央子,一个冷知识,我也是个女人,在我们的好父亲眼里,我和妈妈一样,无论如何都是没法撑起这个牌子的,换句话说,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你。”
说罢,白柳自嘲一般苦笑起来,我几乎瞬间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病床上妈妈的影子,一股怒气直冲大脑:“他还敢像是对妈妈一样对你,狗东西哪里来的胆子!”
想也不想,我掏出手机就打算和这个老逼登算账,白柳上来按住我的手,好笑道:“你个小兔崽子和个骗子吵架都能吵的泪崩,我还能指望你硬刚过咱们家大 boss?省省吧,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好好把这个店做下去,不要如他的意,让他找不到理由让你回去。”
我冷静了一下:“所以……姐,你早就知道我之前的店都是我爸搞的鬼?”
白柳耸肩:“那当然,你花的可是我的钱,赔钱了我当然要去做调研……只是,我要是明着和你说了不就是直接跟他老人家翻脸了吗,当然只能两头拖着让你试了,毕竟,只要试到他放弃,我们就赢了。”
对上白柳无可奈何的眼,我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连着倒闭七次我姐都没把我打死了,心虚道:“那这次你直接告诉我……”
“我要是再不告诉你,你个臭小子说不定就真要放弃了,我可不能给你机会回来跟我抢总裁的位置。”
白柳捏了捏我的脸,压低声音:“我们以前说好的……我要把妈妈的辣酱拿回来,央子,你得帮我。”
只要能把这家店开下去……
我咬了咬牙,又想起了自己手上这个烂摊子。
谁能想到,开一家网红店能抓马到这个地步,既是鬼片,又是家庭伦理片,同时,还是普法宣传片。
我深吸口气,看向韩沙:“你刚刚说他不是我爸的人,而且跟我爸有仇……”
韩沙脸上的表情此时非常复杂,很显然,白柳刚刚这些话没有避着这屋里的任何人,又或者说,本来就是讲给他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