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法证还拿了宋华池的鞋子。由于不清楚是哪双鞋子,所以宋华池所有鞋子都拿走了。
卢哲浩从床头柜中找到金饰和名表。法证表示,“手表是贴身戴,上面应该可以提取dn。”
至于名牌包包估计转手了,没有发现。
搜证完毕,还没走,卢哲浩就接到张颂恩的电话,“浩哥,宋华池带他妈来了医院,说是办理住院手续。”
“他妈得了什么病?”
“肝癌晚期。”
秦知微愣了下,肝癌是治不好的。宋华池杀人就是为了救根本救不活的母亲?那也没必要杀那么多人?连孩子也一起杀。简直丧心病狂!
卢哲浩她把宋华池带到警局。
挂上电话,秦知微看向卢哲浩,“凶手作案动机不明确,或许另有隐情!”
卢哲浩明白她的意思,“我会继续调查宋华池的人际关系。”
秦知微回去上课,等她上完课,回到重案组,卢哲浩等人不在,只有孤寒罗一人在。
“你们审宋华池了吗?”
“没有。浩哥之前审他,他一句话都不肯说。想要拿他的口供会很难。”孤寒罗看得出来宋华池嘴很严,“他母亲肝癌,治不好,他送去医院,只是想缓解她的痛苦。”
秦知微等了不到半小时,卢哲浩终于带小组回来了。
他们到宋华池老家调查过他的资料。
“宋华池少年时,家里被抢劫,母亲被劫匪殴打,失去一条腿,他父亲也被匪徒打死。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卢哲浩沉重。
秦知微看着这沓发黄的卷宗,“宋华池对母亲过于依恋,现在母亲不久于人世,激发了他心中的恶……不对,还是说不通。”
卢哲浩疑惑,“怎么说不通?”
“他母亲身体不好,但是可以挣钱,他的生活并不拮据,他远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肝癌晚期基本可以放弃,住院就是为了开止疼片,但是那东西也要不了多少钱。
卢哲浩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为了钱财,不可能将业主一家杀死,他只需要趁着业主不在家,用钥匙打开门,偷走钱财就行。他黑夜上门目的就是杀人。如果只是装修时,张安晴骂了他们几句,他最恨的人应该是张安晴才对,为什么还要给她盖衣服?一定是别的原因。那个原因必须灭门。”秦知微顿了顿,“除非他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会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卢哲浩找不到理由,想了个最直接的理由。
秦知微立刻否定这个理由,“反社会人格没有同理心,缺乏道德感,没有底线。他们无法自我反省,也毫无共情能力,很难明白爱和关怀的意义。换句话说他不可能孝顺母亲。”
孤寒罗和张颂恩到宝光大厦走访调查,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他们找到死者华永志曾经投诉过宋华池。
之前邻居太太的口供可没提到这事,卢哲浩了,“因为什么被投诉?”
“前几天,宝光大厦9楼很臭,他以为有死老鼠,宋华池找了半天没找到臭味来源。后来越来越臭,警察来了才发现住在他对面的那个独居老人死了。”
这个投诉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秦知微却让张颂恩把这个报警记录拿过来,她要仔细看看。
张颂恩点头,很快就去分区警署找到这项报案记录。
秦知微看完后,示意卢哲浩跟她一起进去审讯。
卢哲浩颔首。
进了审讯室,卢哲浩负责记录,秦知微负责审,“宋华池?”
宋华池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觉得无趣低下头。
“我们从你家拿到的衣服,上面检测出人血,而塑胶手套里面的微量元素与死者华永志家的锁眼一致。你将钥匙扔进下水道,但是它太大了,被下水道的管子卡住,法证也搜到,它就是死者华永志大门的钥匙。你的鞋子跟死者家里的鞋印一致。你的床头柜找到金饰检测出张安晴的dn,名表检测出华永志的dn。这些你怎么说?”
宋华池依旧没说话,他甚至没有抬头。他这态度立刻激怒了卢哲浩,对方一巴掌拍在桌上,“宋华池,以现有证据足足够告倒你。你有什么话说?”
宋华池还是不搭理。摆明不会给口供。那表情好似在说“你们有证据就告”。
卢哲浩脸色气得铁青。
“还记得蒋淑梅吗?人称梅婆。”
宋华池猛地抬头,静静看着出声的秦知微。
秦知微与他四目相对,“梅婆是个独居老人,她死了,法医解剖说她摔死,但是一个腿脚不好,还摔倒在地的人怎么能盖上衣服?”
负责这案子的警察只以为是意外。并没有放在心上。
“梅婆说话恶毒,对你们这些保安也不好。动不动就投诉,你们保安对她很不满。”
宋华池双手紧握成拳。
秦知微叹了口气,“她年轻时丈夫死了,好不容易将儿子抚养长大,送出国,对方却一去不回。一个人孤零零的。越不顺,她就越想骂人。说来她和你母亲遭遇很相似呢。只是她没有你妈命好,摊上你这么孝顺的儿子。”
宋华池没有注意到她面的话,眼里全是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秦知微摇头,“这是梅婆的卷宗,她死了,她儿子还要争财产。但是梅婆早就立有遗嘱,将财产捐给福利院,也不给他。福利院要给他打官司。”
“可是他没来宝光大厦。”
“所以说他不孝啊。母亲死了,连她死过的地方都不肯来一趟。全部委托律师办。”
宋华池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卢哲浩察觉出他不对劲了,想开口闻讯,却被秦知微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