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是个心理状况正常健康的人,突如其来的刺激令他精恍惚。
此刻的他,其实不太能够分辨面前的人是谁,是来扒他代言,还试图趁乱上手占点便宜的那几个男模,还是俞笙。
他全身是刺,但不脆弱。
“别怕,是我,是我……”
俞笙不敢再强行将对方揽进怀了,退开两步,拉开一些距离,试探着低声一点一点轻哄着,慢慢地靠近。
直到可以小心地触碰对方那被拉扯凌乱的袖口间,白皙纤细的小臂,所触一片冰凉。
巴黎的秋天已经很冷了,会客厅的窗开着,有冰凉如水的月色夹杂着渐起寒风卷进室内。
俞笙随手将窗子关了,同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试探着将秦星羽从倚着冰冷墙壁的姿势,稍稍揽过来一点,用外套裹紧了怀里人的身子。
外面走廊里,脚步声四起,警方到了。
巴黎警方到酒店扑了个空,又在j.y集团分公司的区域再次出警,来回辗转周折了一段时间,总算将整座大楼的人一一控制了。
随之与警察前后脚到了的,还有那龙见首不见尾,明明以半退休为由,表示不出席本次时装周的俞老爷子。
谁能聊到这位老董事长就在前几天,临时改了主意,只带了几名下属,不知鬼不觉地悄摸摸来当观众了。
没人知道俞老爷子是来干嘛的,看儿子的?看代言人的?处理私事的?还是纯纯当观众看时装秀的。
甚至没人知道他来。
连商海并肩浮沉30几年的挚友兼老部下庄允都不知道。
此刻两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站在那狭长但灯光明亮的走廊里,身旁还围了一群被警方控制,一动也不敢动的大楼保安。
“老庄啊,听说我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千里迢迢又跑来给你惹麻烦了。”
半是叹息,却声若洪钟的俞老爷子,见了老友,令人百参难透的深沉语气里,透着掷地有声的气魄:
“教训得好,教训得好啊,要我说,就该关他个九九八十一天,让他从今往后,好好学习学习该怎么在集团里做事,该怎么在前辈面前做人!”
庄允也仅仅是在刚才,听王秘书说俞董事长也来了巴黎,心中才开始有了考量。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了,谁也用不着猜谁,当下同样一半感慨一半叹息地反问:
“老俞,你现在来我的地盘,都不屑跟我打招呼了是吗?”
“不是这么个事……”俞老爷子缓缓摆了摆手,幽深的目光往那俞笙和秦星羽所在、半开着门的小会客厅瞥了一眼,语气之中怨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