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啊,我们就……”
安辰深吸了一口凉气,歪着头以一个怪的姿势弯下身子,凑到秦星羽拿着的手机话筒旁。
素来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站可跪混不吝、不要面子不要脸的安大经纪,硬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绕了个圈子,改了口:
“我们就提前一个小时到后台,因为还得临时服药,能不能麻烦赵总您,让人早点把我们的化妆间给打开,通通风换换气什么的,我们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怕空气不流通。”
对面的制片人也是长长地呼了口气,把一颗已经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
刚才听安辰那语气,明明下一句请假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了……
却顷刻之间改了说辞,对方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自是连连答应,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状况。
秦星羽将手机还给他辰哥,用手语比划着,让对方去休息。
安辰当然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又跟自家艺人絮叨墨迹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他看见俞笙也从秦星羽的卧室出来了。
刚才秦星羽忽然起床去找安辰,俞笙也跟着起来了,他家这位非要参加路演,玩了命的工作,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间套房里的工作人员,都已被打发各自回卧室歇下,秦星羽此刻却没了半分睡意,清冷单薄的身影站在这客厅临江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跨江大桥微微出。
天色已然半亮,他依旧有些咳嗽,客厅的温度比卧室稍低了些,少许冷空气的刺激,都使得他脆弱的呼吸系统不堪一击。
俞笙随手拿了件外套,面对面地给人披上,同时依旧伸手轻轻地为对方顺着后背。
在俞笙看来,秦星羽许是有些生他的气,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连问都没问,就让团队直接推了对方的路演。
他和秦星羽都是骨子里强势,做事不愿意和人商量的人。
他知道,他得改。
带着微微温热的掌心,轻贴着冰冷的后背,过了一会,秦星羽咳嗽渐止。
那双微显茫然而疲惫的大眼睛轻轻地闪烁,映着天光乍现的薄雾,看不出思绪。
他没有生气。
他虽然现在仍旧胸口憋闷难受,喘不过气,但不知是否睡前服用的什么药物起了作用,他此刻非但情绪格外平静,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精亢奋。
回到卧室拿起飘窗上的手机,他开始在备忘录上打字,打给俞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