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灯光早已熄灭,而一年前的那天,他就是在那里,失去了至今也没能找回的梦想。
俞笙抵达舞台一侧的走廊时,还穿着登机时的那身黑西装,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携带着的数十名黑衣保安,一刹那间围住了整个内外场和后台。
俞笙精准地找到了他。
站在空寂无人的舞台中央,俞笙抬手轻揉了揉眼前人那戴着帽子,并不能摸出什么手感的头顶,没有多言一个字,只是沉静而深邃的眸子里,是平日里鲜有的温柔。
远处的场馆侧门的方向,与冯曳并肩而立的庄晏晏,缓缓地摘下摩托车头盔,心中五味杂陈。
她心里的cp终究还是换人了。
她不知道知道秦星羽心里怎么想,但是今天是秦星羽特意到此,是专门为了替俞队长出头,至少是个互相守护的双箭头。
只不过,许是那个场馆里的那个舞台,勾起了过往的不堪回忆,在当晚被带回来的第二天,秦星羽忽然发烧了。
一连高烧了快一个星期,再一次引发了严重的哮喘,又在那最熟悉不过的病房里,住了好几天。
这些天来,他几乎吞了三倍剂量的安眠药,即便如此,仍旧不曾睡得踏实,半梦半醒地躺了几天,昏昏沉沉中,少年苍白而精致、却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动了几次,似是想要说上一两个字,但俞笙特意凑得近了,没听清。
秦星羽开始有一点想要努力是说话的迹象了,是好事。
他不愿意住在医院,在医院打了几天针,半退了烧便回家住了,俞笙这几天都没去公司,而是跟着一块回了家,晚上就住在秦星羽家里,确切的说,是秦星羽的床上。
拥着怀里的人入睡,在对方意识涣散的半梦半醒间,隔上几个小时就小心地抱着人轻翻个身,给对方按摩因经损伤、血液不通而躺得僵硬的腰背。
通常午后安辰会过来,顶班陪一会秦星羽,有时候会遇上俞笙或是景小延也在。
那天安大经纪刚从自己的奔驰轿车上下来,一眼便看见了俞笙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抽烟。
俞笙是在这一年间学会抽烟的,从前当艺人时,半根烟都没碰过,自从秦星羽伤后,他开始习惯于一个人惦记对方时抽烟。
不过他的烟瘾不重,在秦星羽面前从来不抽,伪装得可好了。秦星羽天生有哮喘,对空气格外敏感,这要是哪天一个疏漏,分分钟给他拆穿。
既然在这遇见了俞笙,安辰顺带着汇报点事:
“我跟你说,俞笙,咱谈妥的那几个练习生,其中有三个让画堂传媒签去了,就这礼拜的事,说是开了更好的条件……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明摆着跟咱抢人吗?”
俞笙闻言不动声色,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画堂传媒和他作对,也是近期自打对方公司想抱j.y集团的大腿无望后,才开始调整的战略。
虽然秦耀堂这个人内狠外怂,但架不住有那么个心眼多、野心大的媳妇,在家中明显是没什么话语权的。